第二天,袁青早早的起床就走去工地了,這時大部分的工人都來到工地旁,繼續昨天未完的工作。
工棚,昨天搭好了一個架子,今天上好瓦片,便是可以住人了。所謂的瓦片,就是木皮。
早飯時間,眾人回村。
小屋外,袁青穿過籬笆走進去,小院不大,這屋子三年沒有人住了,他們剛搬來時小院中的雜草都有人高,這些天,被清理干淨了,抬眼看去,小院倒也可以。
進屋,袁青聞到一股燒焦了的味道,跑到廚房一看,原來是飯糊了……低頭看,一個男子還在手忙腳亂的燒火。
「你去哪了,這飯怎麼有這麼大一股味道?」男子燒火之間回頭看著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女子。
「這飯,你燒了多久的火?」她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里毫無修飾的發出來的。
「一個<時辰。」他回道。
「尼瑪,這飯你燒了一個時辰的火。」袁青趕忙跑來,用帕子包住手將鍋蓋揭開,鍋蓋一開,刺鼻的燒糊味撲面而來,用力睜著被搶出眼淚的眼楮看,鍋內灰白中夾雜著黑褐色的不斷冒黑煙的不明物體——所謂的米飯。
「天吶,你……不用燒了,在燒,鍋子都要破了。」袁青張著口,強裝鎮定的說道。
男子的臉上黑線落下,他起身,鍋內慘不忍睹。滾滾黑煙從焦得發黃的米飯中冒出,使人內牛滿面。
這股超強糊味。算是徹底將袁青擊倒了。
「重燒一鍋。」黎塵看著這徹底失敗的米飯,最後四字總結。
袁青差點沒當場暈倒順帶著口吐白沫。
好吧,你牛13。勞資認了。袁青無奈的將鍋子里勉強稱得上是米飯的東西清理干淨,隨即,重新洗米,重新煮飯……
「王爺,你……不會揭開鍋子看一看嘛?」袁青非常無奈的說道。
「我是想叫你來看的,你不來,我有什麼辦法?」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要是我一直不會來。那你是不是要一直燒下去?」袁青語氣中有些含怒,什麼嘛,你沒有手沒有眼楮嗎?
「可能也不會。如果如你剛才所說,鍋子破掉的話,我就不會在燒火了。」他說的理所當然,眼神平靜到人誤以為他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敗給你了。」她無奈翻翻白眼。繼續切菜。
「你不是說。在村子里就不在叫我王爺了嗎?」。他還在廚房,蹲在地上,燒著火。
「是呀,我是說過……」袁青頓時扭捏起來,喊他的名字對于她來說,竟然是件難為情的事情。因為,他的名字里有一個「塵」字,而這個「塵」。她前世的那個愛人的名字里也有一個「塵」,更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還長得特麼的高度相似……
袁青說了,她不喜歡把誰當成誰的替代品,所以這個名字,她喊出來感覺難為。
「其實,你的名字,我還是不太習慣喊……要不再換一個稱呼怎麼樣?」袁青以商量的口氣說道。
「那你自己想。」他淡淡回道。
「哦。」她默默點點,菜也切好了,生火燒菜。灶房內有三個鍋子,夠用了。
一陣油煙味過後,菜也是燒好,裝盤,端到堂屋的桌上,片刻之後,兩人吃起早飯來。
「王爺……」她剛說出這個稱呼,身旁的男子就是靜下來。「反正就我們兩個人,我這樣喊你沒問題的,到了人前,在換一個稱呼就行了。」她不以為然的說道。
男子又開始夾菜了。
「我想呀,要讓他們在工地里干得久一點,需要在那邊辦個食堂,就是吃飯的地方,這樣他們就不用兩頭來回跑了。」袁青嘴中嚼著飯,聲音有些含糊。
黎塵一般吃飯少有語言,不過與袁青共吃了那麼多次飯,他也不再食不言,于是說道︰「你繼續。」
「哦,就是說,我們在煤礦邊,架起兩個大鍋,再去找幾個會做飯的人在工地做飯,這樣的話,礦工們就不用跑來跑去,就在那里吃飯睡覺,這樣子,煤開采力度才會加大。」
「好。」袁青說的很有道理,他點點頭,繼續夾菜吃。「對了,我沒衣服穿了。」
「你的衣服都扔了嗎?」。
「沒有,髒了。」
「你不會洗嗎?」。她雙眼差點充血,語氣僵硬到了鄰人發指的地步。
「我不是說了嗎。」他依舊淡然。
「你不是說你自己洗的嗎。」她的械的夾菜,嘴角都抽了。
「那你教我。」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表情。
「好,要收學費的。」她賭氣的說到,怎麼听都有點咬牙切齒。
早飯過後,黎塵從他的臥房里拿出一大堆髒衣服,他身上聰的這件是從王府中拿來的絲綢,手上拿著的是前幾天穿過的各種衣服。
那把刀把我殺了算了,袁青真的很想切月復自盡,平生第一次教別人洗衣服,她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看著別人怎麼洗,然後在通過實踐,洗出來的。
「洗衣服要準備的東西有︰水,盆子,洗衣粉,洗衣棒,當然洗衣棒你要不要都無所謂了,但是水是必須的。」袁青拿了個板凳坐在小院中,像小學生一樣,一板一眼的念道。
「家里還有水嗎?」。
「好像沒了。」袁青撓撓頭,院子里沒有水井,他們喝的水都是從村口的那口水井中挑來的。「不過,你也可以把衣服拿去河邊洗。」
「算了。」他道,接著他抬腳進屋,拿出兩個水桶來,修長的身姿,俊逸的眉目,出塵吶!「我去挑水來。」毫無感情的說出這句話,走了出去。
在這碧連村住了這麼多天,沒有下人使喚,這位高冷王爺不得不自己親自干活……
「我不介意你多挑點水回來的。」袁青在他身後似乎很介意的說道。
北坡腳,人們還在忙碌,有凌然在那里監管,這兩位「老板」可以偷偷懶。
不過一會兒,黎塵擔著一挑水回來了,不得不說,一個人的氣質是怎麼樣的,就是怎麼樣的,氣質優雅的,就算穿著一身粗衣藍褲在田間干活,還是挺好看的。也對應了那句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當然是反例。
「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跑來這里……」袁青看著他,咂咂舌,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別忘了,現在我們是夫妻,你難道就沒點義務嗎?」。听到袁青那幸災樂禍的模樣,他語氣中夾著淡淡不爽。
「唉,我們那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再說你真的喜歡哪個女子,我還真的要攔住嗎?」。袁青不以為然的說道。
「好了,過來教我洗衣了。」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袁青拿著個小板凳,走到木盆邊,放下板凳,一**坐在上面,然後道︰「洗衣呢,是個很簡單的事情,一學就會。」那你還拿著個板凳過來,一看就有種長坐的味道。
「恩,先把衣服放進木盆里,然後倒水進去……停,這些水夠了,洗第一遍衣服,水不要加的太多,只要把衣服侵濕就可以了,對,把衣服過透水,恩,然後撒上皂角粉,咦……這個皂角粉要撒得均勻些,不能全撒在同一個地方……」袁青看著他的動作,教且指正。
「這樣對了嗎?」。黎塵挽起衣袖,坐在木盆邊,眼看盆中,手在衣服中來回工作,他將皂角粉均勻的抹在衣服上後,抬眼看著旁邊的少女,問道。
「對了。」袁青依舊是低著頭,看著他的手在木盆中的每一個動作,點點頭,回答他道。「這些皂角粉都抹在衣服上後就可以洗衣服了。」
「怎麼洗,就用手搓?」他對洗衣真是一竅不通。
「對。」袁青重重的點頭。「兩雙手,對搓。」
然後,按照袁青的指示,他兩只手拿起衣服,搓洗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袁青幾乎失控般喊出來,「搓爛了!」
黎塵郁悶的抬頭,看著她在他看來略顯夸張的表情,「不對嗎?」。
「唉,王爺,你不要總是洗那一處好嗎,這衣服是要全面洗,而且那些特別髒就特別洗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哪有你這搓了一,都還是只盯著那一個地方搓的?」袁青幾乎要淚奔了。
「不早說。」他埋怨轉移搓洗地方。
「我以為你會換的呀。」袁青頗為無奈,早知道你那麼一根筋,我早就開罵了。袁青整整盯著他搓衣服一個地方有五分鐘了……
「這樣行了嗎?」。他將整件衣服都搓洗的一遍,問道。
「你覺得干淨了,就可以了。」袁青道。
「哦,那就行了,這洗好的衣服是不是可以拿去曬了?」
這句話,差點沒讓袁青吐血而死,天呢,難怪古代的帝王都不知道民間疾苦為何物……「這衣服還需要用清水,清洗三遍不止,直至沒有污水壓出,才可以拿去曬……」這句話真是咬牙切齒。
「哦。」他似乎也感覺「老師」是真的發怒了,悶聲應了個「哦」便繼續搓衣。
良久,男子淡淡的聲音隨清風飄來,是個問句︰「為什麼你不肯幫我洗衣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