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個問題我不是不該高逼格的回答一下呢?「我為什麼要幫你洗衣?」
「就算我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也沒有娘子不跟自己的洗衣服的道理呀。」他的聲音依舊淡然。
媽的,該說的都被他說了,我要怎麼回答呢?「你也說了,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嘛。」
「可是好歹,我們也在同一個屋檐下。」
「首先,我們沒有拜過堂,其次,我不是來幫你洗衣服的,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只是工作需要,最後,誰說娘子就一定要幫洗衣服的?不瞞你說,我們那個地方大多是男的做家務的。」袁青一口氣將她所要表達的所有理由說了。
「真的嗎?」。這個歪理,他還是第一次听,自古以來,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家里面,男的做家務的。
「恩,當然,這個地方不興這些,但是,這是我們家鄉的傳統,我要將這份傳統進行到底。」所以千萬不要指望我會幫你洗衣服洗腳……
「入鄉隨俗,你沒听過嗎?」。他道。
「去特麼的入鄉隨俗,反正我是堅決不會幫你洗衣服的。」袁青再次堅定自己的立場。
說來也怪,想幫黎塵洗衣服的人多不勝數,而袁青還是第一個,如此堅決反對的人。在袁青的心里,衣服算是私人物品,她的衣服也不喜歡別人踫,別人的衣服,也別想她會踫。
「那好吧。這衣服洗好後,也不用再加皂角粉洗了,接下來把衣服放到清水里搓洗干淨。洗好了之後,就可以曬了。」袁青說著,起身。
「你要去哪?」黎塵問道。
「去工地看看啦。」袁青回道,將那個小板凳拿起道︰「若是你不會做飯的話,等我回來了再說。」
「早點回來。」他道。
沒來由的感覺心中一暖,袁青點點頭道︰「好。」
此時,是中午時分。天上太陽暖暖的,清風吹來,好不舒爽。
碧連村的北面坡腳。是一面藏著頗廣的煤層的斷壁,還是那麼多人在哪里忙碌這,開采煤塊。
袁青來此,抬眼看。在這個也許稱得上是奇觀……幾十個人對著一面黑黑的山壁。日夜趕工。
一天的時間,煤塊被掘出一些,這些煤塊要想辦法運到一個空地堆著,才不會堵路,這個煤塊如何搬運?
對了,手推車!袁青想到了這個工具。
工棚已是搭建好了,袁青來到剛搭建的工棚外,那個會木匠的吳叔。已是忙好,他看到袁青。忙走來,臉龐染笑的說道「袁姑娘,你來了。」
「是呀,工棚搭好了,辛苦諸位了。」袁青提高聲音對著十多個漢子淡笑道,「你們的工錢會另外算的。」作為一個商人,她永遠都是用錢來擺平一切。
「多謝姑娘了。」漢子們听到錢這個字眼,一個個眉眼染笑。
「吳叔,我還要你再坐一樣東西,手推車。」袁青道。
「姑娘,你細說。」吳叔道。
然後,袁青花了半個鐘頭的時間解釋什麼叫做手推車。這個時代只有馬車,那麼手推車就和馬車差不多,沒有馬拉,需要人推,而且車廂是有方板的,畢竟是用來推煤的,自然需要密封。
工地上,有紙和筆,袁青就將手推車的原圖畫下來了,吳叔本就听懂了,看了圖之後,就完全明白了。他是以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袁青的,這個手推車,可以說得上是一個發明,而這個發明者竟是眼前這個年僅十六七歲的少女,不得不令他對袁青刮目相看呀。
「吳叔不必太過驚奇,這個手推車也是我以前看別人用過才知道的。」袁青淡笑道。
「原來如此。」吳叔點點頭。
「那麼就麻煩你了。」袁青道。「這些是你做工棚的錢,你收好。」語罷,袁青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五兩銀子遞給他。
「姑娘,你這是?」吳叔,推月兌兩句也是接下銀子。
這個吳叔是個木匠,而且他在村子里的地位不低,以後還有大量用的著他的地方,那五兩銀子,袁青還是拿得出手的。
得了錢後,吳叔干活更加賣力了。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正是如此。
這個時代,這個邊遠的村子,五兩銀子對他們來說就是半年的開銷……
既然是露天開采煤礦,那麼難度系數也是大大降低,不用擔心氧氣不足,沒有電筒看不到,或是塌荒等等現象,這個煤礦,相對安全。
壁式煤礦,就是煤層像厚厚牆壁一樣,開采的人就是在挖牆壁,這個開采煤礦像挖樓梯一樣,一階一階的挖上去,挖下來。(不懂的,自己去百度百科)
時分,壯漢們皆是累的氣喘吁吁,袁青還有事要交代。
「各位鄉親,我知道你們都很累了,能否听我一言?」袁青說道。
「姑娘,你說吧。」一個男人道。
「如今工棚已經搭好,為了方便大家,你們誰願意就住在這里的?這個問題,明天想好了,再來跟我說。還有,從明天開始,煤礦邊就要開始做飯了,就是說你們的飯食就在這里吃包括早飯,中飯,晚飯,若是你們不住在這里,就可以回家吃。」袁青道。
「我家里沒有人做飯,我留下來,不過姑娘,我們留在這里又吃又住的,每個月的工錢會不會被扣?」一個男人道。
「你們每個月一兩銀子是標準的,但是若是有人偷懶或耍小聰明,被發現了是要被扣錢的,但是,若是有人很勤快,我們也會額外給他補貼,最後得到多少錢,全看各位表現,你們放心,你們在這里吃飯不會被扣錢。」袁青道。一個月發給他們每一個人一兩銀子,算低的了,還要苛扣他們的飯錢,實在過分,袁青也是個有底線的商人,過于剝削,她還是做不出。
「太好了。」一人歡喜的道,吃飯不用錢,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恩,各位今晚回家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看看有誰願意來工地做飯的,讓他們明天來工地跟我說一聲。」袁青道。「我要說的事情就是這些了,天色也黑了,大家回家吧。」
于是眾人累了一天,皆是有氣無力的走了。
「凌然,你明天有空嗎?」。袁青看著一旁一個頗為冷酷的男人道。
「姑娘有什麼事嗎?」。凌然道,這個少女是他追隨的王爺的較為親近的人吧,于是他對她也很尊重。
「是這樣的,你明天能不能去買兩個大鍋子來工地?做飯需要鐵鍋,而且有那麼多人吃飯,那鍋子越大越好。」袁青道。
「可以。」凌然道。
「麻煩你了。」袁青淡笑一聲,「我先走了。」凌然是要繼續留在這里的。
「姑娘慢走。」
事情都交代好了,袁青的步劃走到倒也輕快不少,路上,晚霞淡淡,她邊走邊想,也不知道,這個冰塊臉會不會煮飯?要是他煮飯,肯定又是一鍋糊……
嘆口氣,搖搖頭,她快步而去。
碧連村,傍晚,點點黑垂落滿屋間,偶爾幾聲狗吠,便是靜然,清廖。
一個小院旁圍著籬笆,籬笆高到人的胸口,站在籬笆前,還能看到院內的景象。小院不寬,院內清清靜靜,好像是正屋還透著燈光,淡淡的,在這個還沒有全黑的傍晚,顯得朦朧。
袁青穿過籬笆,走進小院,她偏頭看著小院內籬笆旁那曬衣服的地方,隨即一陣爽朗的笑聲在傍晚淡黑的壓抑中爆發而來,袁青笑的有些失控,眼角都笑抽了。
基本是捧月復大笑。這衣服曬得太有個性了。
這個時代的衣服是長衫,而男子的身材修長,他的衣服自然不會太短。只見曬衣架上,一件件長衫橫七豎八的掛在上面,堪比凌亂的掛面,高山流水般飛傾的瀑布,讓人嘆為觀止……
似乎笑夠了,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努力收住笑意,舉步踏進堂屋。像是受到了懲罰一般,一股刺鼻的糊味朝她張開臂膀撲面而來。
「笑夠了嗎?」。只見一個男子,姿勢甚是優雅的坐在桌前,他沒有表情的問道。
「笑夠了。」袁青點點頭,對上他的眼眸,就別想撒謊。
「吃飯。」他抬眼看著還站著的少女,一種現在才回來的表情,害他等了那麼久。
吃飯,這兩個字猶如打雷般響在心頭,這里應該沒有第三個人吧,我不在家,這飯是誰做的?袁青低下頭,看著桌子上,那天雷滾滾的飯菜。目測,飯沒有糊了,不知道夾不夾生,菜,桌上有三道菜,一碗湯。那湯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反正看起來比那三道菜好看,三盤菜,兩盤有大量黑黑的不明物體,這黑黑的不明物體還帶著一股讓人一聞就不由自主的想摔桌子的味道,另一盤,也不知道是不是袁青的眼楮太好了,她竟然從盤中看出活物來……
使勁咽下一口口水,她悻悻笑道︰「不用了,我不餓。」
「是嗎?」。他看著她明顯說謊的樣子,挑挑眉道。
「是呀。」袁青擺擺手,話音未落,這不知死活的肚子叫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