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遇到一些村民,既然同在一個村,見了面自然少不了打聲招呼,黎塵是個王爺,自然很難屈尊降貴的去跟他們打招呼,這下袁青……基本上就是一路賠笑過來的。
兩人好不容易來到山腳,這里村人稀少,因為此處少有田地。
「王爺,我們兩就先去這座山上看看吧。」袁青道,蘑菇具體長在什麼地方,誰也不清楚,那就自己慢慢找吧。
黎塵點頭,兩人沿著小路上山。
山路崎嶇,雜草叢生,樹木繁多,兩人行在其中,考慮各種因素,他們走得不是很快。
袁青一身很簡單的裝扮,衣服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很普通的款式嘛,不過她的身姿苗條,氣質也是頗為灑月兌,一頭很是簡單的發飾,沒有多余的裝飾,不管是在秋州城還是在這里,基本上就沒見過袁青頭上戴著那些花花綠綠還極其沉重的<裝飾品。總之她的裝扮永遠簡單。大道至簡?
畢竟現代人,誰的頭上會頂著一大堆裝飾品?
山間行走,難免磕磕絆絆,他們好不容易來到半山腰,袁青被一棵草絆倒了。
黎塵伸手將她拉起,臉上淡淡的,「傷到沒有?」
「沒事。」袁青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草屑,淡聲道。
青山之中,古木森森高,隱天蔽日,平眼看各種草木雜生,各種動物的輕輕啼叫,青藍染目。翠綠嫣然。
「王爺,我們四處找找蘑菇吧。」袁青道。此時他們在山的半山腰上,也可以可是找蘑菇了。
也許世事就是如此無常。在袁青第一眼看到黎塵時,她絕對想不到,他們有一天會一起上山采蘑菇……
真是,無常,亦是無法預料。
前幾天剛下過雨,山上的蘑菇經過幾天的瘋狂生長,此時只要是腐木腐草上面定然長得有幾株蘑菇。
蘑菇很好找。兩人雖然是分頭行動,但他們離得也不是很遠,也就幾步的距離。
整座大山就只有這兩個人類生物在山上……采蘑菇。
「王爺。那蘑菇顏色鮮艷的不能采,它是有毒的。」袁青想起什麼,大聲喊道。
「是這種嗎?」。這時,黎塵將他剛采起來的一株蘑菇太高給袁青看。
天吶。「就是這種。你采了多少?」袁青一看,眼楮直了,難道蘑菇顏色太鮮艷是有毒的這個常識,他們都不懂嗎?「王爺,快把那個蘑菇放下,免得中毒。」隨即他快步跑到他身旁,將他手中的布袋打開,查看里面還有多少毒蘑菇。
布袋里。顏色鮮艷的蘑菇很少,袁青眼尖將里面的毒蘑菇挑了出來道︰「王爺。這我剛剛挑出來的蘑菇差不多都是有毒的,你別再才這個了。」
「你怎麼知道的?」黎塵道。
「我媽告訴我的。」袁青道,「媽就是母親。」怕他不懂,她又解釋一遍。
「你母親?」他道。
「是呀。」袁青點頭。反正她在現代時,就是她老媽告訴她,顏色太鮮艷的蘑菇是有毒的。
「她呢?」黎塵道。
「她……」袁青不太好回答,她前世的母親,在她穿越之前還沒去世,不過這個時空的母親,她一穿過來,那個記憶中的母親早就回歸黃土了……
「她怎麼了?」黎塵道。
「她……」袁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總不能咒自己的母親死了吧,但是這個時空的母親又確實死了。真是不好回答,想了想,她道︰「我這個母親在我十歲時已經離世了。」這個母親不是現代的那個母親。
「你想她嗎?」。他道。
「很少。」袁青絕對實話實說,能讓她想起的人很少。也許人生寂寞就是如此寂寞,但是寂寞的人覺得自己不寂寞,那又是另一番境界。看你怎麼想的而已。
「繼續采蘑菇。」良久,男子淡聲道。
「哦。」袁青似乎沒有異議。這半山較好的蘑菇基本上都已經轉移到他們的布袋中了。
太陽漸漸斜了,兩人也采了一大半口袋的蘑菇,雖然期間揮汗如雨,但看到自己的成果豐碩,還是喜在心頭。
兩人背著自己裝在布袋里的采好的蘑菇,準備折身下山。
山路青草叢雜,路上直直行來一位不速之客,它的身體趴在草叢上,腦袋半起,大半個身體軟軟的,一動一動。
「蛇~~~」這是袁青看到它的第一反應,嚇得毫無形象的張嘴大叫,手中的布袋與一把唯一能與地上爬行的物種相抗衡的鐮刀,被她那一嚇到地上了。也許是越害怕,越要提防,袁青緊張兮兮的看著地上的黑黑的長蛇,表情那叫一個苦逼,完全被它嚇得神不附體。
也許是困難像彈簧,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這條蛇其實也怕人,它見袁青如此怕它,它自然更加耀武揚威些,當下它對著袁青吐出鮮紅的信子……
一般女生看到一條實實在在的蛇朝自己吐信子,差不多就暈了,袁青嚇得一把抱住身旁的黎塵,雙腿像爬樹一般,纏在他的身上,她的頭埋在他的肩頭,十分害怕的喊道,「不要咬我……」聲音都顫了。
袁青這個連鬼都不怕的人,竟然最怕的這種地上爬行的軟體動物,特別是這種帶有攻擊性的蛇……
那條蛇嚇得袁青如此神不附體,它像是功德圓滿了一般,身子一偏,爬走了。
而袁青還像只八爪魚一樣,整個身子緊緊的纏在黎塵身上,口中還念念有詞,含含糊糊,似乎那條張牙舞爪又奇毒無比的黑蛇,正在她的腳下,準備抬高身子來咬她……
說起來多,其實袁青被嚇然後轉身去纏住黎塵,一連串且下意識的動作就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中間連她自己都無法思考,就如一個人在十分危險的時刻,他做出來的反應,都是本能反應,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左右得了。
黎塵看著那條蛇已經走了,拍拍還纏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也許是感覺自己被人需要,她抱住他的那一個瞬間,他的心如同暖意流進,一下子被填滿了。
「王……王爺,蛇……它……它還在嗎?」。袁青基本是哭喪著臉,聲音發顫。甚至她都完全不能意識到她就像一只八爪魚一樣抓住他,緊緊不放。
「膽子真小。」黎塵還不忘奚落她一番,只是眉眼中還是隱著淡淡寵溺。
「膽子小?誰說我膽子小了?話說……那蛇……它走了沒有。」袁青繼續顫音。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走了。」他語氣淡淡,在她耳旁響起,卻又感覺無可比擬的親切。
「真……真的嗎?」。袁青道。
「自己看。」聲音近在耳邊,清淡卻也好听。
「哦。」語罷,袁青慢慢回頭。黎塵身材欣長,袁青比他矮去大半個頭,她正面像抱樹抱住一般抱著他,雙手穿過他的腰,雙腿纏住他的身子,她的頭倚在他的肩頭,她轉頭,由于距離太近,她的唇親到了他的臉。
唇上清溫的觸覺,只一瞬,袁青沒來由的愣了。還要不要轉頭?他們的距離太近,袁青的唇還輕吻在黎塵的臉龐。
溫熱的氣息吐在他俊逸的側臉,唇與臉接觸的地方,似春雨落湖,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這漣漪越擴越大,像是要將這兩人圈在里面一般,淺嘗,已微醺。
袁青腦袋一片空白,短路了幾秒鐘後,她的內心唏噓不已,慘了,這冰塊臉有重度潔癖,他千萬不要翻臉呀,想到這,袁青顧不得腳下是不是有蛇,她將還抱住他的手抽出,雙腳松開,整個人從他的身上滾了下來。
這一滾,她直接摔到了地上,整個人坐在草里,她似乎感覺到她坐的地方,**下面有一根軟軟的,還在輕輕動著的東西……
「媽……蛇……」一聲慘叫,她條件反射一般,從地上彈起來,完全不顧一切的往身旁的「救命草」身上攀,她伸手一把將黎塵抱住,心跳因驚嚇過度,砰砰直跳,仿似就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她整個身子又像剛才那般緊緊纏著黎塵。
黎塵是個重度潔癖患者,對別人的近身可以說是厭惡至極,但獨獨對她沒有太過排斥,反而是有些留戀她靠在自己懷里的感覺,「那里有蛇了?」
「剛剛那個不是嗎?」。袁青靠在他肩頭,弱弱的說道。
「不是。是你緊張過度,自己嚇自己。」
「真……真的嗎?」。
「真的。」
「哦,別騙我。」袁青道,語氣是毫無骨氣呀。
「騙你有肉吃麼?」他語氣淡淡。
「好吧,我……」說著,袁青慢慢放下自己的爪子,一片平地,無蛇。袁青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
「那條蛇又不會咬你,你怕它干什麼?」他看著她那副沒出息樣,淡聲道。
「我……」袁青內心一片自尊心受損,有苦難言,媽的,又被他抓到一個弱點,勞資天生就是受他打擊的嗎?真是沒出息呀……她已淚奔。
「好了,走了。」他憋了一眼她扔在地上的布袋與一把鐮刀,真是,有鐮刀還怕蛇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