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這嗎。」黎塵道。
「你不是有手有腳嗎。」袁青道,媽的還跟我抬杠。
「你是女人……」黎塵道。男女授受不親嘛。
袁青無言了,竟然用這套迂腐的言論來壓我。
這時一個女子走過來,袁青喊道︰「梅香呀,你有空嗎?蕭茉在那邊受傷了,你扶她一下行嗎。」
來人正是蕭茉的妒忌者張梅香,她听到袁青說蕭茉在那邊受傷了,表面傷痛,內心冷笑,哼,你也會受傷?當下,她婉拒道︰「哎呀,袁姑娘,蕭姑娘她福大命大怎麼會那麼輕易受傷呢?(你們不要被她騙了)我怕是不了了,家里突然有急事,袁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呀,我先走了。」
然後不等袁青在說什麼,張梅香腳底抹油溜了。
「哎,木禾呀,你扶一下蕭茉吧。」袁青又對<著下一個女子道。
「袁姑娘,木禾也有事情,怕是不能了。」語罷,姑娘走了。
「袁姑娘,我家里沒事,我扶蕭吧。」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一跑一跳的走來,露出頗為可愛的虎牙,笑兮兮的說道。
「太好了,麗蓮就你最好了,嗯,那個蕭茉在……那處草叢,你扶她一下哈。」袁青指著側面的一處頗為隱秘的地方說道。
「那不是……我明白了,難怪蕭去出恭一直都沒回來,原來她是受傷了。袁姑娘,我這就。」語罷,吳麗蓮也不遲疑。快步而去。
那處草叢,就是她們女生上廁所的地方,難怪,吳麗蓮明白得那麼快。
听得吳麗蓮的話語,袁青轉過頭,打量似的看著眼前宛如天神的男子,原來越美麗的生物。就越有那種難以理解的怪癖……
感受到袁青那不懷好意的打量目光,黎塵臉都冷了,當下沉著聲音道︰「我不知道好嗎。」真的。當時他在工棚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可疑的人走進了一處草叢,引起了他的懷疑,然後……就這樣了。
袁青想笑,第一次看他吃癟的樣子。這感覺不是一般的爽。誰叫他以前總是打擊她……
看著袁青那很欠揍的憋笑表情,男子黑著臉,什麼也不說的轉身走了。隨著男子的遠離,留在原地的袁青憋不住的大笑出聲……
爽朗的笑聲在空曠的工地上顯得格外清楚。
而不遠處的男子的臉龐黑得不能再黑。
一次意外,救下一個少女沒有人知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呀。
反正袁青是笑抽了,感覺自己被他憋的火氣,一夕之間。全都釋放出來了。不過笑歸笑,她接下來要怎麼面對他?
哎。這個冰塊臉小肚雞腸,現在就去見他的話,一定會被冷死,算了,還是先避避風頭再說,于是袁青想不也想,一個人走了。
此時,天清氣朗,藍空高掛,雲朵淡淡,日光和曦。
經過二十分鐘的步行,袁青來到小屋的小院中。
「袁青,你回來了,咦,你呢?他會沒回來?」屋內走出一人,身形健朗卻是將行遲暮,正是張老頭。
「張伯,等會兒你可得幫著我呀。」袁青看到他,眉眼帶著祈求之態。
「怎麼了?」老頭不明白,這個一向知明知禮的姑娘,到底遇上了什麼難事要來求我這個糟老頭子?
「是這樣的,張伯,我剛才怕是得罪了我……」袁青支支吾吾,左右為難。
「你得罪了那小子?你怎麼得罪他了?」老頭道,眼里倒是充滿好奇。
「這個一言難盡,張伯呀,要是等他回來,你可得勸著他些。」袁青繼續「哀求」,說真的她完全不知道,她剛才在工地上如此笑他,他回來會怎麼對她。先給張伯打打招呼也是好的。
「嘿,都是兩夫妻了,又是得罪不得罪的?再這麼說,你都是他娘子,你得罪他,他還會怎麼樣你不成?」老頭道。
「你是怎麼說,可不代表他會這麼想。」袁青苦臉。
他們正說著,籬笆外,有人推門而來。
那道推門聲,在袁青听來無疑驚雷滾滾,慘了,報應來了,這個時候要逃到哪去?
她假裝沒有听到任何響動,身也不回的走進堂屋。
從籬笆外走來的人正是黎塵,他看到老頭一人站在院子里,便道︰「張伯,你看到袁青了嗎?」。
老頭更听到袁青說她好像是得罪黎塵了,現在黎塵果然一開口就問袁青在哪……「小子,我听說你娘子好像是得罪你了?她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黎塵不明白老頭再說什麼,他也不想明白,也沒說什麼。
「小子呀,就算袁青她真的得罪你了,你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要心胸寬大點,不要跟你娘子計較了呀。」老頭勸道。
黎塵好像也沒什麼,只是袁青不明所以,思想有點那啥,誤會而已。
「知道了。」黎塵淡淡道。
「知道就好,我剛準備了午飯餓了吧,袁青也在里邊呢,我們一起去吃飯吧。」老頭道。
「好。」黎塵順勢點點頭,舉步而進。
老頭率先走進堂屋,看到袁青一個頭兩個大的在堂屋內,心安不定,他道︰「袁青呀,你又沒怪你,你還愁個什麼勁?」
此時,黎塵走進堂屋見袁青一副大難要來的模樣,之前她誤會他惹得他火冒三丈的氣焰,慢慢減下來。知道自己錯了?
人都來了,要是在怎麼怎麼樣的,顯得很矯情,于是袁青深吸一口氣,面對黎塵,眉眼頗顯真誠的道︰「那個,我剛才錯了,不應該誤會你,更不應該毫無不知死的笑出來,你別生氣了啊。」
「哪次你不是這麼說?」黎塵看著她那一副刀揮不進刺不穿的銅牆臉皮,聲音淡涼的說道。
「哪有?難道我天天誤會你,天天笑話你嗎?」。袁青道。這次不過就是個誤會嘛。
「態度不真誠。」淡淡幾字,黎塵都懶得再說什麼了,目光別開她,便走到桌前坐下。
他的舉動看在她的眼里,竟是猶如三伏晴天片刻鵝毛大雪,慘了,難道真的得罪他了?不會吧,我不過就是笑了你一下嘛,有沒有怎麼小氣?
不過這個笑,有那麼點過分了。就好比一個男子在一個女廁所里救了一個女子……這畫面還蠻惹人想象的。
不過只是個誤會。
袁青感覺這事態有些嚴重呀,畢竟他是王爺,她在此開采煤礦,還要賴著他,要是他真的生氣了,後果不是一般的嚴重。
「吃飯了。」清清淡淡的聲音,一點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什麼樣的情緒。
袁青慢慢行至桌前,坐下,手拿碗筷,往嘴里送飯送菜,只是她的眼不敢亂看,牙齒一張一合,食同嚼蠟。
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害怕家長的責罵一般,袁青現在就是這個樣子。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亂想,跟不應該笑他了……千金難買早知道。
一頓飯,三人沒有說什麼,袁青吃得更是味同嚼蠟,心中哀嘆。
吃了中午飯後,袁青隨便找了個借口走了,在碧連村中走家串戶,具體,她去了那一家,誰也不知道。
晚上,人家要吃晚飯了,袁青也不好還留在人家家里,客氣的推辭幾句,便走出來,此時太陽西下,暮色漸合。
袁青快要走到小屋的籬笆時,她竟然猶豫了,停下腳步,止步不前。
想了許久,袁青嘆口氣,心道︰算了,等下再進去。
她轉身想走,而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一道男子頗為平淡的聲音響起︰「袁青……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暮色垂垂,卻柔和了來人的俊臉,她怔怔的看著他,不知如何言語。
「回去了。」男子停在她身前,語氣雖還如往常清淡,卻在這日暮西山十分,顯得別樣動人。
「你……」袁青想說什麼,卻是無法說出。像著了魔一般痴了也似的跟在他的身旁,慢慢走去。
兩人走進小院,堂屋內飄來香菜的香味,老頭還在等他們,確切的說是在等袁青……
三人用飯,偶爾幾聲,便也安靜。
飯後,收拾一陣,袁青洗漱一番,便是先回房休息去了。
依舊的,袁青睡床,床上的被單已經換了。
也不知過了太久,門被推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舉步而進,屋內一片黑寂,連月光都沒有照進來,他點上一根蠟燭,在地板上鋪起地鋪。
地鋪鋪好,便是吹滅蠟燭,屋內再次一片黑暗。
袁青睡在床上,她似乎對自己白天笑話黎塵的事情還在介懷,白天時,還可以找找借口離開,而現在……
兩人共處一室,雖然不是同臥一榻,但袁青還是躺在被窩里,還是不想出聲。
「袁青。」黑暗中,只听得男子的聲音很冷清的響起。
聞聲,袁青軟軟應道︰「哎。」
「今天,你為什麼一直躲著我?回家不等我,一都不知道你去哪了。」男子淡淡的聲音細听出幾分酸意。
說真的,袁青不等他先回家,然後整個都找不到人影,他心中不過不是那麼好過。而她有好過了嗎?好像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