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洗澡了。」黎塵看著她那副頗為安靜的模樣,語氣清淡的說道。
「知道了。」淡淡三字,她避開他,走出堂屋。
黎塵也沒有多想,卻又見袁青折身回來,他看著她那略顯迷糊的模樣,漆黑的眼眸竟是露出淡淡笑意,「怎麼了?」
「我忘拿衣服了。」袁青似乎不敢看他的臉,她比他矮下半個頭,便有理由低頭走路。
「點。」他看見她走走走的差點就要摔倒了,在她身後頗無奈卻又是無比的寵溺。
「哦。」袁青哦了一聲,便是強裝鎮定的繼續進屋。
袁青很快拿了衣服,趕緊走出去,生怕那水快要涼了一般,就差跑步前進了。
哎,重重嘆口氣。面對一個自己既不能愛又不能不愛的人,真是……無法面對呀。
其實,說真的,袁()青對黎塵是哪種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自然反應而已。
看著她那頗為冒失的模樣,他搖搖頭,自己對她怎麼就這麼喜歡呢?
這種喜歡,情不自禁,但也自然的無可替代。
袁青洗澡洗的很慢,她的手還沒有全好,她洗得翼翼,全然不考慮,別人等她洗完澡的心情。
這一夜,雨一直下,沒停,清晨,停了一些,卻還是細細的下著,涼人清靜。
日子還要繼續不是,袁青起了。她很憋屈的走出臥房,很不幸的看到一個男子,而且正好對上他的眼眸。這雙眼眸總是波瀾不驚,深潭難測,她不禁吸吸鼻子,大口呼氣,開口道︰「早啊。」
「快去洗臉,吃飯了。」他看著她,眼都不眨的淡淡道。
不會吧。就吃飯了?我剛起耶。袁青呆了幾秒,有快速反應過來,真是丟人。她就差掩面而逃了。
「袁,你起啦,馬上就能吃飯了。」這時一旁的簫遠說道。
袁青的臉竟然尷尬的露出淡淡紅暈,她掩飾的點點頭。立馬走出堂屋。真是。別小遠都起了,你……哎。
袁青趕忙去洗臉。然後來吃飯。還是這四人,不變。
四個人卻各有心事。
蕭茉一邊吃著飯,一邊打量著她對面的黎塵,按理說,昨晚她撐傘去接他,他是不是該對她有些表示,可是昨晚。他什麼也沒說,甚至連一句慢走都省了。
黎塵倒是從來不會說什麼廢話。
簫遠吃著飯。他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想的不想的,就這麼多,好好讀書變行了。
袁青想著,早早回秋州城便是好的,再留在這與冰塊臉共處一個屋檐,這個下場……
不敢想象。
秋州城,橘子周報上,發表了關于煤的方塊,人們讀到報紙,開始只是對煤有個初期印象,並不深,讀了就忘了,不過第二天繼續在報紙上看到沒這個字眼,就會納悶,這個煤真的可以拿來燒火嗎?
「這上面說,煤就是一種黑黑的物質,和石頭差不多,石頭能燃嗎?」。
「石頭是不能燃,不過這上面說的煤比石頭還要軟一些,應該可以燃得起來吧。」
「又沒有煤,否則拿來燒一燒不就知道了。」
接著,報紙上又說,幾天後,便有煤賣了。
人們甚疑,這個煤真的可以用來燒?還能比木材燒的更久,更加干淨?
不過轉念又想,橘子周報應該不會忽悠人吧。這個煤,等有買的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樹立自己的品牌形象是有多麼重要,就如,人們始終,橘子周報是不會騙他們的。
有了報紙的傳播,煤,這個新新礦產資源,一天一天的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知道。所以,賣煤的第一站就是秋州城了,沒有比它更好的選擇了。
這天,袁青的手差不多好了,她沒有理由繼續讓蕭茉來幫他們做家務,然後找了個理由,讓他們姐弟兩不要再來這里忙東忙西的了,就算來這,那也得像個客人一樣。
所以袁青親手做了一頓飯,招待這姐弟兩,雖然她的廚藝與蕭茉沒得比,但是也算一番好意,吃了吧。
這一頓飯,蕭茉也沒有太多理由來這小屋,偶爾與簫遠來一下,等到快要吃飯的時候,他們也就會像其他串門的人一樣,借口回家。
日子又恢復以前,袁青與黎塵同桌吃飯,就只有只兩人。與初來時一般,清清靜靜,簡簡單單。
「王爺,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菜比起蕭茉做的菜要差上那麼一點呀?」袁青夾起一塊她自己燒的菜,看著旁邊的男子問道。
「何止是一點。」黎塵淡淡說道,這打擊人都不帶髒字的。
聞言,袁青的臉瞬間垮了,她自知自己的廚藝絕對比不上蕭茉,但是,是人都有虛榮心嘛,她都自己說出自己的缺點了,他就不能給她個台階下了嗎?
哼,「反正,馬上就要回去了,到時候你也吃不到我做的菜了。」她哼哼一聲,賭氣似的說道。媽的,勞資天天辛辛苦苦的做飯,你說一句好吃會死嗎?
「放著好菜不吃,干嘛要吃你做的?」他也不惱,語氣淡淡的反問道。
這句話,真真可以讓袁青分分鐘吐血,廚藝不好是她的硬傷,她不可能拿自己的硬傷來辯論,還妄想贏過他,算了,閉口不言,吃飯。
「我又沒說你做的菜難吃。」黎塵看著她那副頗受傷的樣子,神情依舊淡然。
怎麼沒有?嘴上不說,心里指不定就在說了,反正意思就是這樣,袁青苦笑,應該是苦沒見笑,差點就要哭了,「反正別指望我做的菜好吃。」想她前世,什麼時候下過廚?今世是無可奈何,必須要自己親自動手罷了。
「好,不指望。」他這次倒是順了她意。
反正也指望不上。
這句話,我听著怎麼就這麼想哭呢?袁青心中想著,低頭吃飯,打算,不管他怎麼說的,反正勞資就這樣了。
這日,凌然帶著幾個人,運了幾車煤塊去秋州城,秋州城人們由于先前報紙的傳播,對煤塊大致有了個了解,煤塊運到秋州城,一開賣,就引來無數圍觀者。
「原來這家伙就是煤塊呀,那麼黑,真比石頭要軟一些。」
煤是拉在大街上,淇前來接應,帶了幾個能說會道的人來,大肆宣揚煤的好處,然後,在街上當場焚燒,果真,煤燃了還燃的很好。人們大呼真是神奇,真是神奇。
「這煤多少錢一斤?」一個土豪問道。
「各位今天這煤塊不收錢,大家伙拿回去,試試燒一下,若是真的很好,再來也不遲。」一個人賣煤的人說道。
「是呀,今天這煤不要錢白送,各位通知一下還不知道的人,來這里,每一人都能領到兩斤。」
「真的?」一個人喜道,這煤竟然不要錢。
然後,這大街上,秋州城的人基本上都來了,為了方便,賣煤人組織他們排隊,然後一個一個的送煤。
第一次賣煤,自然是需要讓人們接受它,等人們拿煤回家用了過後,覺得好,他自然就會繼續來買,要是煤塊一來就賣的很貴,怕是沒有幾個人願意買吧。
由于免費,從碧連村拉來的幾車煤,全送光了。
當夜,凌然領著這幾個漢子將馬車趕回碧連村。
送煤送的很順利,袁青听到這個消息,了然了,既然煤都送給你們,你們是不是該付出點了?
不用說,以後人們還想要煤,自然要付錢的了。
好像大部分東西都是如此,先免費,讓人離不開了或是從中獲得快樂了,然後就開始收費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當然,那些極少數且極具商業頭腦的聰明人,已經從這個煤中,嗅到商機,可是那又怎麼樣?別人煤都已經挖好了,就等著收錢了。
當夜,有幾名探子悄悄的跟在凌然他們後頭,來到了碧連村的,看到了原來這黑黑的石塊就是從這大片黑黑的牆壁上挖下來的。
這些探子打探到這些後,自然是悄悄的回去,稟報,指示他們來這的幕後主使。
探子不多,兩個,看來已經有兩個人先知先覺了。
商業機密一旦面向市場,那就是包也包不住,因為每個行業總有一個絕頂聰明的人,看穿這一切,然後采取行動。
黎塵與袁青還沒有回去,若是他們現在回去,目標太明顯,再說他們還有事情沒做,煤不光只在一個地方賣吧,離碧連村最近的就是柳州,難道放著最近的地方,不來開發市場嗎?
所以說,柳州也是個很大的市場。
值得開發。
運煤往秋州城的人忙瘋了,而小屋內的兩人,依舊如庭前散步賞花般,清閑自在。他們既然是老板,那就該有個老板的樣子,那些雜事,交給手下的人干就行了。
一般老板都是腦力勞動者,只要手拿資源,腦袋不太笨,基本都是不遇上大麻煩,都是隱藏在幕後的,當然這也要看他們的個性,若是某些喜歡高調的人,他是不會甘于幕後,硬是要跳到台前……
目前來看,這兩個人的個性都是比較低調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