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了,現在終于又回到村里,袁青感覺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前幾天,她才經歷生死,而今卻完好無缺的站在碧連村村口。
雖然他們回來了,但是那三個拉煤塊去和城的漢子,他們卻再也不能自己走回來,他們被白家會的人殺了,尸體被人在找袁青時順便找回來了,三具尸體皆是碧連村的本村人,他們的尸體被人運回村里,前幾天運來的,尸體的家人痛哭流淚,悲傷不已。
唉,又是一個麻煩事。袁青嘆口氣看著三家擺著靈牌的堂屋,人是運煤去和城時被殺的,身為煤礦老板,她自然要負責任。
私了吧,畢竟死人這件事情誰也不想,袁青沒有任何理由害他們三個,跟他們的家里人說,他們是被和城的白家會害死的,理由,他們三個拉煤去和城不小心與白家會的人起了爭執,然後那幫混蛋把他們三個殺了,然`.``後棄尸,反正他們也死無對證,況且事情發生在和城,白家會也散了,這事也賠個錢就了了吧。
要是知道,這是古代,人命關天只是對這個人在乎的人說的,還沒有法制的觀念,你們來煤礦挖煤是自願吧,運煤去和城也是自願吧,你們被殺,那是你們倒霉……
雖然這麼說是很冷酷,但是,不這麼說,那尸體的家人不得繼續哭喪?袁青思前想後,最後決定每個尸體都賠上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對村里人來說就是二十年的生活費,他們不勞不作。也能讓自己白吃白喝二十年,死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這樣說也許是諷刺,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沒有人會抱著一個尸體哭半年,但是能從這具尸體上得倒好處。反正人死不能復生,光哭有何用?得了錢,人們還有什麼要說的?當然這個時代,人命不是太值錢,可是一具尸體五十兩銀子,在他們眼中就太值錢了。
用錢擺平這三具尸體。這就是現實吧。
不過賠五十兩銀子,算是袁青他們仁至義盡了,這個時代。一個工地死了一個基層員工,老板頂多賠二十兩銀子,甚至都不賠,直接用自己的權勢將這件事壓下來。畢竟這個時代大多上級與下級都是簽了賣身契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活著就活著,死了就埋了,還要賠什麼錢?
可能這家煤礦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簽賣身契。當然這也是袁青的現代思維造成的,雖然不明白它是好是壞。能將工作完成,也不發生意外的話,似乎一切都好。但是反之呢?不好說。
看來我得多宣傳點,珍愛生命的標語了。袁青腦中如此調侃自己,否則,煤礦上三天兩頭的死個人,她賠錢都要賠死。
要是她也像別的老板那樣,完全不關心員工死活,她似乎還沒有那麼黑心,畢竟她也是個現代的新新靈魂,別人死不死她管不了,但是煤礦上的人,她還是需要負責的。
就算是現代,也有人因工傷坑工廠事件,並且層出不窮,在強大的法律機制保護下,似乎公司也只有賠錢的份……
好吧,萬事都有可能。
煤礦已經公于天下,也沒有什麼可保密的了,而且煤塊也在市場上慢慢受到人們的接受,接下來只需要大力開采煤塊,然後運到市場上,這樣也沒什麼大事了。
在和城與三個人合作,煤礦的煤運到他們手中,他們拿去販賣就行了,找一個人信得過的人在碧連村處理煤礦事宜,然後袁青與黎塵算是功德圓滿可以了。
小屋中,晚霞斜照,柔意印眼,青絲都染上暮暮垂陽,似光影帶中落日晚霞青絲飄舞的唯美畫面。
「王爺,我們就要了,要不要去叫蕭茉與蕭遠吃一頓飯?」女子的聲音在這個落日余暉中顯得靜且淡。
「那就去吧。」男子點頭應道。
「哦,那你等著,我馬上就回。」語罷,女子快步而去。
「小心點。」男子將她做得那麼快,輕皺著好看的眉。
「知道了。」女子頭也不回,大著嗓子回到,依舊快步走去。
很快,袁青將蕭茉他們姐弟兩喊來了。今天是他們在碧連村吃的最後一頓晚飯。
四人坐在桌邊,桌上的菜品雖然不是很好,能吃就行,況且味道也不是很難吃,四人也沒有人嫌棄,畢竟這頓飯是最後的晚餐,沒有人喝酒,吃的也暢快。
蕭茉與蕭遠也準備和黎塵一起去秋州城,他們之前就有說好,袁青自然是要去的,沒得說,晚飯,夕陽完全入土之際,也是吃完,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袁青收拾碗筷,黎塵送他們姐弟二人回家……
畢竟這里不是秋州城更不是王府之中。
第二天,袁青從臥房中走出,她也帶的行禮不多,帶不走的東西,她也不會帶。她站在堂屋中,往對門看了許久,這是黎塵的臥房的門,她也曾在這間房內住了十多天,就是老頭來的那段時間,如今要走,她竟也會有舍不得的情意。
天才是麻麻亮,堂屋暗淡難光,她站在其中,心中感慨萬千,最後也是舉步走出來了。
小院外,黎塵已經起了,他洗漱完畢走進堂屋,看到她,身上還背著包袱,他微微皺眉。
「王爺,我覺得要是我們一同出現在秋州城,是不是也太巧合了?所以我想我先騎馬,你和蕭茉他們後面乘馬車慢慢來。」袁青道,這個問題她也是昨晚輾轉難眠想出來的對策,今早早好執行。
從碧連村騎馬抄近道,也就一天的時間,若是乘馬車,必須走大道,還需要走三四天。袁青想著,反正黎塵帶著他們姐弟兩也不能騎馬,所以她先騎馬去,這樣也不會被人們什麼了。
袁青如此小心翼翼,無不是忌憚黎塵背後的那幫,沒辦法,秋州城中,王爺與她一同消失,而後又一同出現,是不是太巧合了呢?
「不行。」想都沒想,黎塵冷冷說道,這算什麼?「要一起。」
「真的不行嗎?」。袁青看著他寒氣逼人的臉龐,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你說呢?」黎塵看著她,眼楮差點都要結冰了。丟下他,一個人騎馬先去,什麼嘛?這分明就是想撇清關系。難怪他對她少有冰寒的臉龐現在都結冰了。
「好吧,一起也不是不可能。」袁青低聲嘀咕。
「洗臉了嗎?」。黎塵問道。
「還沒,正準備去洗。」不等他說別的,她提腳而去。
「不要先走。」他在她身後提醒道。
又不是說沒了我,你就去不了秋州城了。袁青內心低低抱怨,你是王爺,自然不怕,我呢?我特麼就是個人,若是讓人知道,我們在碧連村是冒牌夫妻,我……唉,不敢想了。
不得不說,伴君如伴虎,袁青是真的考慮得很周全,決不能讓自己犯任何險,她也犯不起。
縱使她現在有多麼想策馬而去,但是王爺的話不得不听是吧,她只能乖乖的去洗臉。
洗完臉,她走進堂屋,他們也沒做早飯,昨天做了些干糧,留著路上吃,黎塵正好收拾東西從房內走來,見她還在堂屋,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氣,似乎他真的很怕她就這樣先走了……
此時天還未全亮,昨晚四人約定今早天大亮時,一同出村口,村口有一輛馬車在那里等他們。
袁青心頭嘆氣,她確實不想同黎塵一起。原因太多,主要是怕死,也不是說她想多了,但是她好像也有些想多了,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不一同出現在秋州城,總是好上那麼一點。
「王爺,若是我們一起,你可得千萬保密,不能把我們在碧連村的事情說出去,最好什麼都不要說。」袁青道,沒辦法只能同他如此打招呼。
「有什麼不能說的?」黎塵反問。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要對別人說,。」袁青頗為含糊的解釋道,這根本什麼也沒解釋。
「說清楚。」他的聲音頗為冷清。
「不要說我們在村子里假扮夫妻,若是這事讓有心人听了去,我的下場一定……你也知道,肯定不會太好。」袁青道。
「你放心,我會護著你的。」他淡聲說著,語氣卻是帶著堅定。
「唉,到時候只怕遠水難救近火。」袁青微微嘆氣。
「那你就嫁給我,這樣我們就不遠了。」他的語氣總是淡然,就算是對著一個女子說這句貌似求婚的話語。
聞言,袁青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也許是哭笑不得,只是心疼卻莫名的狠狠一暖,她似乎對他說的這句話很有感覺……
「那還是算了吧。」她簡單粗暴的回絕了他的好意。
「有什麼不好的,你不是說,你怕別人知道我們兩是夫妻的事情嗎?只要我們真的是夫妻了,這些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他依舊淡然,仿佛在談論下雨天出門,帶把傘就行了,這樣簡單不費腦的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