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良久,她輕聲喊他。
「恩。」他看著她,目光第一次無比動情。
「我……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呀?」她都痴傻了,看著他呆笑道。
「不是。」他回答的頗為堅定。
「那就是我听錯了。」她繼續呆笑,而後道︰「一定是我听錯了,最近幾天,听力有些不好。」
「你沒听錯。」他伸手搭上她的肩,兩人停在原地,月湖畔,此時別樣動人。
「哦,那就是你說錯了。」她繼續狡辯。
「裝傻嗎?」。他看著她這幅模樣,哭笑不得,此刻,他只想狠狠吻住她那張愛狡辯的嘴,還是忍著……
「不是了,王爺若是你想補償我的話,也不需要犧牲這麼多的,你隨便給我點錢,買點什麼東西就行了,我要求不高。」她淡然的說道。說真的,她差點點也就淪陷了,好不容易,理智將她拉回現實。
也是,袁青是個非常理性的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與他是不可能住一起的,雖然凡事都有例外,但她懶得嘗試。
「補償你什麼?」他問道。
「恩……」袁青不好意思,畢竟那晚,是為了幫他解毒,能就了,不要多提,她又道︰「不記得就算了,那你也沒什麼可補償我的。」
「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他明白過來,那晚,他們肌膚相親的事情。
「我不要你負責了。」她婉拒。
「那你要誰負責?」他板著臉。語氣冷然。
「我自己負責行了吧。」他不爽,袁青也是不爽的。
「不行。」這句話頗為強勢,他的意思很明顯。他要對她負責到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我怎麼樣才行?」她看著他毫不示弱,吐字清晰連貫。
「我對你負責就行了。」他不以為然,說出這個在他看來最好的解決方法。
「不行。」她斬釘截鐵,這回輪到她說不行了。
「哦?那是你要對我負責嗎?」。他微眯雙眼,含笑般看著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似乎在他眼中。她什麼樣子,他都覺得很特別,特別到讓他總能心動。
「我對你負責?王爺別忘了那時候我是在救你……」說到這。她瓷白的臉龐竟燃起大片紅暈。
「我知道,所以我要報答你呀。」他在她面前低語,似乎他說的話只能她一個人听見,也只想她一人听見。別人想听。沒門。
她差點要哭出來了,什麼嘛,我都不計較,你還來逼我。
「袁青,我娶你可好?」他在她面前,距離很近,這句話雖然聲音平靜,沒有過多起伏。但是在此刻,二人之間卻是這世間最好听的情話。
袁青對上他那難得動情的眼眸。瞬間呆了,腦子完全無法思考,別說是反駁他,就是答應他,她現在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不就是答應了。」他替她選了,俏皮中帶著對她毫無保留的忘情,他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不肯松手。
此時,太陽已然落山,天邊淡淡黑垂,月湖畔更是行人寥寥。
他將她圈在懷中,這種感覺就像將自己這一生中所有的東西不管好的壞的通通擁在懷中,包容且甘之如飴。
愛一個人本身就需要愛他的全部,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既然愛了,就要全然接受。要是只愛他的一面,而不是全面,似乎,這也不算是愛吧。
她靠在他懷中,竟然有種不想離開的感覺,難道,真的已經淪陷了?她本能一般伸手將他近在身前的身子擁住,雖輕卻叫他欣狂,他更是緊緊的抱住她一分,似乎就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去,縱使如此,他還是不肯放松一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袁青慢慢清醒過來,她還靠在他懷中,不排斥反而依戀到不行,袁青絕不是個矯情的人,在她面前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需要去解釋那麼多。
世間,情之一字,本就難解,何須解釋?
目前來看,她還是有些喜歡他的……
不過這個喜歡,好像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再說兩人的身份地位,實在天差地別,這些東西,不可能不考慮吧?畢竟兩個人成親,不僅是跟對方這個人成親,更是與對方的生活環境,人際關系等等不可避免的外力成親。
難道,一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就一定是喜歡他到無可救藥,非他不可嗎?好像這個成分比例是佔得很多,但也不是全部呀,要是這個男人沒有半點資本,她會愛他愛到無可救藥嗎?
不會的,事實舉例,沒有幾個人會對殘疾人或是乞丐,至死不渝。最起碼,他也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和一樣能養家的能力。
當然這不是勢利,而是人的天性選擇,要不然,存活下來的人類為什麼都是比較不錯的呢?那些差的,已經淘汰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說多了。
這個傍晚,過得很快,也很慢,快慢只是人的感覺而已。
夕陽完全入土。
「王爺,你餓了嗎?」。良久,女子開口道。
「有些。」男子還抱著她,听到她清澈的聲音,清淡的回道。
「哦,那你就回家吃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道。
「你是在趕我走嗎?」。他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好。
「哪……哪有啊?我不是怕你餓著嗎。」她解釋道。
「你呢?餓了嗎?」。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她,問道。
「有些,但也不是太餓,王爺你還是回去吧,讓別人看見也不好……」她說著聲音越來越低,而後又道,「不是了,我是說現在我們各回各家,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也不差現在這一刻。」
「那好吧,明天我過來找你,回去記得多吃點,瘦成這樣,像沒吃過飯一樣。」他松開她,語氣雖是斥責但卻掩不住濃濃寵溺。
「喂,你以為我喜歡這麼瘦嗎?我只是……」這具身體底子本來就很瘦,骨瘦如柴,她也沒辦法,有點委屈。
雖說以瘦為美,但是太瘦,像一根竹竿一樣,一點肉感都沒有,也不是很好。
「好了,我又沒嫌棄你。」他似乎憐愛一般伸手敲敲她的頭。
她磨著牙,一句話也講不出,什麼嘛?竟然差點淪為別人嫌棄的對象,天吶……這讓人怎麼活?「好,那你走吧,我就不送了。」語罷,她向月湖酒樓走去。管他是什麼表情,反正她走得瀟灑。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听到我之前的那番話?黎塵看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心中有那麼點些許不快。
他停在原地,她轉身離去,月湖畔,晚風習習,吹過他們之間越來越遠的距離,春末,不如歸去。
今天袁寶似乎有些失望,他下學後,匆匆跑來酒樓,可是沒看到他的,又等她來,等了很久,太陽完全下山,才是听到伙計說她來了。
「,你去哪了?小寶今天一放學就跑著回來,可是在酒樓找不到你,我在三樓等你,可是你現在才回來。」袁寶噘著嘴,語氣有些委屈。
「小寶,今天在外面有些事情,所以來晚了,你原諒好不好?」袁青蹲到與他同一高度,哄著他道。
「既然是有事情,那,小寶原諒你了,只是,以後你沒什麼事情,一定要在酒樓,這樣,小寶回到這就能第一個看到你了。」男孩眨著大眼,清澈無邪。
「好,答應你。」袁青捏捏他的臉,「吃飯了嗎?」。
「還沒,你都沒回來。」他搖搖頭,嘟著嘴。
「哎,餓不餓呀?要是以後有事不能回來,到了吃飯的時候,你就先吃,不要一直等我,要是我一直不回來呢?」她輕聲「教訓」他道。
「哼,你敢一直不回來。」他輕哼一聲,睜大眼,似在瞪她。
「出息了啊,連都敢瞪眼了?」袁青捏上他清秀的童顏,話音有些大。
姐弟兩打打鬧鬧吃飯去了。
王府,黎塵才走到大門口,守門的小廝就道︰「王爺,您回來了,里面等著您吃飯呢,您要是沒別的什麼事還是快些進去吧,太妃早就盼著您了呢。」
飯廳中,一張八仙桌上擺滿飯菜,桌邊坐著幾個人,太妃顧宜靜,洛奕潔一家三口已經搬出王府了,那麼桌邊就是蘇月,她還沒有走,和蕭茉姐弟兩。
怎麼說,蕭茉與簫遠都是王爺帶來的人,王府自然不會輕慢他們,再怎麼說,他們都是蕭一山的兒女,蕭一山是個不錯的軍師,就算他已經去世,但是留的人情千年在。況且,這對母子對他們還是不錯的。
黎塵走進飯廳,座上的顧宜靜看到他回來了,似乎有些怨念,這小子去哪了,現在才回來,菜都涼了。她對著剛走進來的兒子不滿的喊道︰「知道回來了?」
「王爺,您回來了。」蕭茉說道。總感覺她喊他王爺有些別扭。
確實,在碧連村時,她總是喊他黎大哥,如今喊著頗有距離且難以侵犯的身份,她總是不太喜歡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