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桑也不遲疑,快速為兩位中毒之人瞧病。
眾人在一旁看著。
「淇,你跟我來。」袁青在淇身旁低語一聲,隨即二人朝二樓行去。
「這事,來得蹊蹺,酒樓在這月湖畔開了幾百年,怕是也沒有遇上今天的事清。」袁青嘆口氣,開口道。月湖酒樓確實已有兩百年的歷史了。
「主子是覺得有人在陷害我們?」聰敏如淇,她自是听懂了袁青說的話的大半意思。
「有可能。」袁青重重的點點頭。「去查一下這三個人。」
「是。」
淇算是一名訓練有素的情報員,秋州城內的情況,只要不是家長里短,零零碎碎,她大概所能有所探究。這三個人,隨便去查查,去問問,便是能清楚,他們的身份。
畢竟這個時代,情報也是一種買()賣,只要你有錢,又有急需的消息,知道這個消息的人,總是會願意為你效勞。當然這其中的門路,還是需要一位經常在此有所打探的人才能模的清楚的。
酒樓的飯菜絕對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們三個人吃的飯菜,一死兩傷。
不一會,月湖酒樓就被官兵包圍了。
人命關天,酒樓里「毒死」了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怎麼會坐視不理。
不過,袁青自始至終都沒有向外人透露過,二樓包間內已經死去一個男子的消息。那麼到底是誰告的密?
如果,只是兩個人中毒,而且他們還死不了。這事沒必要驚動官府的。畢竟,知府大人日理萬機,怎麼會來處理這種,中毒沒死的事情?
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官府來此,很有可能,是有人發現了二樓包間內的那具尸體。
任袁青翼翼,還是被人發現了……不過紙終究包不住火。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一個侍衛像是帶頭大哥般,率先走進,隨即一個身穿深紫官府。身材高大,看起來還算眉目威嚴的中年男子走進。
酒樓一樓大廳中,除了酒樓的人,就是幾個客人。兩名中毒的人。一個大夫,與剛走進來的一眾官府的人。
這官府的人看著有些裝逼,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擺架子。
「剛才有人在衙門報案,說月湖酒樓,不法經商,有三人因吃食酒樓的飯菜,不幸一人暴斃。兩人中毒,至今生死不明。」紫衣官袍身旁的侍衛開口道。
這話講得不留情面。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月湖酒樓安了一個不法經商,在客人飯菜中下毒……
「知府大人,明察秋毫,我等在此做生意已有多年,又怎麼會開著酒樓,來害人性命?」葛裕連對著他口中的知府大人,抱拳恭聲道。
知府大人就是這位身著紫衣的中年男人。他姓穆,名至陽,就是穆曉麗的爹。
以前,這位知府大人為了讓他女兒離開袁寶,想了個下三濫的計策,在袁青心里,她對他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此次得見本尊,他長得有上位者的威嚴,乍一看倒也沒有什麼特別讓人厭惡的地方。
「本官自當明察,死者現在何處?」穆至陽開口道,有種剛正不阿的氣度。
「死者現在二樓,知府大人請。」葛裕連道。
「留下幾個人在此勘察這兩名中毒之人。」穆至陽說著,提腳上樓。
「是!」一行人中幾個人應了一聲,其中三人朝兩名中毒者,行去。
其余的人都跟著知府大人上樓去了。
一樓,莫子桑為兩個中毒之人,診斷,他們吃飯的桌上的一道菜中確實被人下毒了,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菜是從酒樓的廚房中炒出來的,酒樓的人沒有任何理由要害他們,那麼這道菜,又是誰下的毒?
這兩個人似乎被毒得不輕,沒個兩三日的休息,他們是別想自由行動,還好,他們醒過來了。可以,可他們卻口口聲聲說,是酒樓這群黑心人,在他們的酒菜中下毒。
氣勢洶洶,一口一個要知府大人為他們討回公道。
月湖酒樓算是朝廷的公辦酒樓,沒事,是很少有人來陷害酒樓的名譽的,畢竟這酒樓是國家的,誰吃飽了撐著,來月湖酒樓下毒?
這不是吃力不討好麼?
再說,這月湖畔就這一家酒樓,競爭,沒有一家酒樓會吃飽撐著來模黑遠在千里之外的月湖酒樓呀。他們不去模黑自己門面的酒樓,來這里模黑干什麼?
針對酒樓的可能性不大。
這兩個人中毒的人,已經被莫子桑救活了,他們還在罵罵咧咧,當然,身體還是很虛弱的,差不多吐了很多……
二樓,里側第三個包間內,小桌上擺著未吃完的酒菜,環境沒有打斗的痕跡,除了一個男人口吐白沫,歪在桌邊,一切看起來很正常。
既然沒有打斗的痕跡,那說明,男人要麼一擊致命,要麼中毒而死。
人潮涌入包間。袁青與淇先上來了,她們站在二樓的過道里,等知府大人上來,包房內,除了死去的男人,還留有一個伙計在監看尸體,以防他人再來栽贓陷害。
男人的尸體一直歪在桌邊,沒有人來動過。
「知府大人,這便是在酒樓中中毒而死的男人。」
「封鎖消息。」穆至陽淡淡吐出這四個字,便是蹲下檢查男人的尸體。
畢竟這月湖酒樓是朝廷的,酒樓里死人了,對酒樓的名聲不好,穆至陽身為秋州的知府,雖然不管經濟,但是公家的財產,他自然得保護。
「是。」一人抱拳說道。酒樓內除了酒樓的人,就是官府的人,還有幾個知情人。消息還未傳開,也不會在一次擴大了。
袁青在一旁看著,穆至陽說要封鎖消息,對酒樓是一件好事,但是對酒樓的經營者來說,怕是有些難以說清。
酒樓里平白無故死了個人,在酒樓工作的人,怕也是難月兌干系。
「這菜里被人下了一種致命的毒藥,他吃下後,全身抽緒,口吐白沫,活不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個人拿著銀針插進死者食用的飯食中,最後得出結論。
這一句話,驚得酒樓中的伙計廚師們跪下了。
「大人明察,小的絕沒有在這位客人的飯菜中下毒。」陳藍是酒樓的廚師,她率先開口說道。
「大人,我是負責給這位客人端菜的伙計,我與他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況且我是來這里吃飯的,我身為酒樓的小二,是萬萬不敢在客人的飯菜中下毒呀。」伙計跪著,差點哭喪。
穆至陽沒有說什麼,他是秋州的知府,就是這里最大的官,要是他沒點能耐,也當不上這個知府大人。秋州城內,發生命案,他自然要管,而這起命案就發生在自家人的酒樓里……
「大人,這名男子不知是中毒而亡那麼簡單呀。」負責查看男子尸體的人有開口道。
「說明細節。」穆至陽道。
這句話確實牽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男人不只是中毒,那他還是因為什麼而死的?
「死者腰側有一支細小的短箭射進,血水直流,已經凝固,只怕是在死者中毒而亡之前,遭到短箭射進的。」
「將短箭撥出,細細查看。」穆至陽道。
男子所在的包間,里外各有一個窗口,一個窗子對著酒樓背後的草場,一個窗子正對著酒樓的三樓。
按男子的右側腰際遭到短箭的襲擊,而男子又正好對著朝酒樓三樓打開的窗子,而且他的右側遭襲,而正對著酒樓三樓的窗子也在男子的右側。
這很讓人容易產生聯想。
時間不長,在酒樓內里里外外搜尋個遍的一個侍衛走進,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箭弩,貌似那支射進男子腰際的短箭就是從侍衛手中的箭弩中射發的。
「啟稟大人,屬下在三樓的一間臥房內找到一具箭弩。」說著,侍衛將他手中的箭弩端在手中,似要遞與穆至陽看。
這具箭弩,短小精密,與從死者腰際撥出的短箭,完美契合。
袁青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只箭弩是她找來一個做箭弩做得較好的人替她打造的。袁青做這只箭弩的目的很簡單,上山打獵。卻沒想到現在它既然成了別人陷害她的利器。
「這支箭弩是從掌櫃的臥房中找到的。」侍衛再一次開口,目標明顯直指酒樓的掌櫃——袁青。
「袁掌櫃,你還有何話要說?」穆至陽拿著箭弩看著袁青,氣勢威嚴。
「凶手不是我,這支箭弩確實是我的,但是我做它來的目的只是為了上山打獵,絕沒有殺人之心,還請大人明鑒。」袁青抱拳,卑躬屈膝。
「凶手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的是凶手。」穆至陽淡笑一聲,緩緩說道。
「大人,這名客人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至他于死地?按照之前的推斷,他是中毒而死,在毒發身亡之前被人放箭。而這個時間段內,我是在三樓的客房中與蕭茉和簫遠還在,我如何會去殺人?」袁青道。
「是呀,大人,我和可以為袁作證,在這個男人死之前,我們三人確實是在三樓的客房里,在那之前,我們一點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事情,是這位伙計匆匆忙忙的撞開客房的門,我們才是知道,這酒樓中有人死了。」簫遠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