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審理案子都是總分總。就是先把牽涉道此案的所有人聚集道公堂之上,然後一個一個的審理,最後全部在一起,做最後審判。
「將人帶進來。」穆至陽高坐首位,聲音頗為威嚴。
隨即,侍衛帶然上堂。由于案子為定,所有人也沒有真正的殺人證據,于是一律不用帶手銬腳銬。
袁青作為事發地點月湖酒樓的掌櫃,而且射殺死者的箭弩就是她的,她的嫌疑不得不說,最大。
「,,你轉過頭來看,我是小寶呀。」袁青被人帶出來,不遠處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
她不禁心頭一暖,這個時候,听到他的聲音,她差點熱淚盈眶,轉過身看到男孩被侍衛阻攔在公堂之外,她開口道︰「小寶,別急,會沒事的。」安慰他。
袁青堅信,這個時代應該是講求證據的吧,她沒有殺人,還有人(蕭茉姐弟兩)可以為她作證,她應該能無罪釋放吧。
縱使自己已經淪為嫌疑犯,她還是習慣性的叫關心她的人不要擔心……也許,她早就習慣將所有的風浪,都擋在自己前面。
今天,袁青都入獄了,袁寶怕是在學堂也學不下去了。
大堂內,「昨天,月湖酒樓發生一宗命案,今日,開堂審理。」隨即,醒木再一次落下。
「死者名喚楊木生,男人。死因吃菜服下劇毒,腰間被人射了一箭。」
「下毒者,還沒有找到凶手。射箭,箭弩是酒樓掌櫃袁青的珍藏之物,世上再無第二把。」
這些說辭,對袁青有很大不利。
「大人,我兒枉死,枉死呀,大人要為我們做主呀。」老婦人開口喊道。
「肅靜。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哭哭啼啼?」穆至陽抬手又是怕打桌案的醒木。
終于,沒人哭了。
「袁青。你可認識死者?」穆至陽道。
「回大人,我不認識他。」袁青道。
「那你為何要用箭射殺他?」穆至陽道,聲音陰冷。
「大人明察?我與死者無冤無仇,我沒有任何要殺他的理由。死者腰際所中之箭。確實是我臥房中的,但是射箭之人絕對不是我。」袁青道。
「還想狡辯?我的臥房,除了你,誰還能進去?據我所知,你的房間除了你一人有鑰匙,就沒有別人有了吧。」穆至陽道。
「要是我真的要殺死者,會笨到,在自己的房間用自己的箭弩殺害他麼?大人明察。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于我啊。」袁青又是一拜。
「栽贓陷害?」穆至陽在口中細細咀嚼袁青口中的這四個字。栽贓陷害,這麼多年來。他辦的案子中,看過不少。
「對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公堂外,一個男孩高喊道。
「肅靜,堂外之人不許。」一旁的侍衛厲聲道。
袁青說得有些道理,她就算真的要害楊木生,也不會蠢到這個地步。
「那你又怎麼解釋,那個人是怎麼進到你的房間的?你的房間並沒有任何敲動的痕跡。」穆至陽道。
「大人,我想問,那個侍衛又是怎麼進到我的房間,把那具箭弩拿出來的?」袁青道。
一旁,昨天在袁青房內拿出箭弩的侍衛出列,他道︰「回稟大人,昨天我上酒樓的三樓搜查,袁掌櫃的臥房並沒有鎖門。」
「大人,我的房間一般都是沒有人敢進去的,所以我也不一定天天鎖門。」袁青道,避繁就簡,這句話讓人找不到什麼破綻,當然袁青也沒有說謊。
穆至陽坐在上首,听得袁青的話句句在理,當下,他微微點頭。
這個房間的門弄清楚,袁青的嫌疑洗月兌了一大半。
再者,袁青一個酒樓的掌櫃,沒事干嘛要毒死一名與自己無冤無仇,而且他死了,對她半點好處全無。
「大人,別听她滿口胡說,真正害死我的人就是她。」一旁的張氏似受到巨大刺激般,對著穆至陽大喊道。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害死你丈夫的凶手,你有什麼證據?」袁青被她那一喊,心中郁悶無極。
「哼,你這賤女人,害死我丈夫還不肯承認,為什麼我丈夫一去你們酒樓,就會中毒,還是被你的箭弩射殺的。」女人抹著眼淚,生生悲淒。
特麼的,我怎麼知道?要是我知道,還能賴在我頭上嗎?袁青心中不爽,被女人如此指責,她毫不示弱的開口道︰「那就該去問問你丈夫,這麼多人都來我們酒樓吃飯,為什麼偏偏是他中毒?還偏偏是有人想陷害于我來射殺他,說到底,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呀。」說著,少有流淚的袁青,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來。
不要以為只有你會哭,老娘的眼楮又不是沒水了。
這兩個女人在公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穆至陽趕緊一拍醒木,終于,兩女不哭了。
「張氏,你剛才說,你丈夫就是袁青害死的,有什麼依據?」穆至陽道。
「回大人,我丈夫他還少去外面吃飯的,昨天是他死一次去月湖酒樓吃飯,他就這樣……」說著,她就哭了。
「大人,她丈夫來我們酒樓用飯,我們這些做生意的,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他?再說我們害他,有什麼用?」袁青道。不要以為你是明星,出門故意圍著個圍脖,帶個大黑眼楮,誰會發癲那麼關注你呀?
說的不好听點,自己拉稀,就不要怪地球公轉。
「是呀,大人,酒樓開在月湖畔那麼久,從來沒有那個客人在酒樓因吃飯菜而中毒的,更沒有因此而死的,昨天有三個人齊齊在酒樓中毒,我看這不只是巧合,還望大人明察。」一旁的葛裕連跪拜說道。
葛裕連這麼說,不排除,別人想陷害月湖酒樓的名聲。
畢竟一個酒樓里,因飯菜中毒,這事一傳開,誰還敢再去這家酒樓吃飯?
昨天在酒樓上下檢查過,沒有發現有毒藥的蹤影,而其他在酒樓用飯的客人,他們都是完好無缺的,也沒有人像這三個人一樣中毒。
不能排除有人故意借中毒一事,模黑月湖酒樓。
「將昨天中毒的那兩個人帶上來。」穆至陽道。
時間不長,兩個侍衛將兩個昨天在酒樓中毒的人,帶上來了。
他們二人皆是秋州城的原住民,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們在酒樓中毒的事情,難保沒有人在幕後指使。
二人跪地,一人先開口︰「大人,你要為小民做主,我昨天去他們酒樓吃飯,結果差點毒去半條性命,大人你要為我們做主呀。」說著,他砰砰磕頭。
另一個人亦是如此。
「說說你們中毒的經過。」穆至陽道。
「回大人,昨天我在月湖酒樓點了三菜一湯,飯菜都來了,然後我就開始吃起來,只是沒過一會兒,我就感覺全身發熱,頭暈目眩,手腳抽緒,接著就沒有知覺了。」
「大人,我不可能自己下毒給自己吧,我和他的情況是一樣的。」另一個人道。
「你不要污蔑我們,昨天你的飯菜是我端來的,我可是什麼手腳也沒做,再說酒樓里不準買毒藥,我們又上哪去找毒藥來害你們?」四里道。
「你說謊,明明就是你們掌櫃的指使你這麼做的,你……你還不肯承認。」一人指著四里,言語間卻是指著袁青。
袁青氣不打一處來,什麼?是我指使四里去害你們的?我吃飽了沒事做,要指使四里去毒死你們。她雙眼都要噴火了,先前被那個女人誣賴,現在被他誣賴……
「大人,他血口噴人,我與他們兩個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指使四里去給他們下毒?」袁青看著穆至陽,吐字清晰。
「你……說謊,什麼無冤無仇,要真是無冤無仇,我們仨在你的酒樓里,會一起中毒嗎?大人明察呀。」一人道。
「荒謬,你們三個齊齊在我的酒樓里中毒,為什麼不說你們三個是串通好了的?」袁青亦是不示弱。
「是呀,大人,我們酒樓從來也沒發生過中毒事件。而昨天,他們三人齊齊在酒樓中毒,我想一定是別人指使他們,或是他們早就串通好了的。」葛裕連道。
「哼,我們三個串通好了的?你們說的未免也太好笑了吧,要是我們真是串通好了的,楊木生為什麼會死?而且,他不只是中毒而死,還被人射了一箭。」一人道。
這事,倒是讓人有些頭痛。既然袁青不是射殺楊木生的凶手,那麼這個凶手又是誰?要知道楊木生並沒有什麼一定要至他于死地的人呀。
「大人,我身為酒樓的掌櫃,我可以保證,我們酒樓干干淨淨,絕對沒有對來酒樓做客的任何一位客人有邪念之想。」袁青信誓旦旦的說道,而她的模樣透著真誠。
月湖酒樓確實很干淨,至今在酒樓內找不到毒藥的任何成分。蔬菜,水,食物樣樣干淨,人也是沒有那種邪念之想的,畢竟酒樓里不賣人肉……而酒樓里的人對他們三也不認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