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在這果林旁邊,幽香撲鼻,眸光入眼,她呆,而他笑,這一笑無比動人。
「你怎麼在這?」袁青怔怔的看著他,呆呆的問道。
「你怎麼在這的,我就怎麼在這的。」他淡淡回她道。
「你跟蹤我?」她真的好想掐著他的脖子說出這句話。
「還用得著我跟蹤你麼?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他的語氣在這個特別的清晨,雖清淡,卻帶著別樣惑人的低沉。
「我又不是要逃走,你干嘛要跟著我呀?」袁青苦著臉的開口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要逃走呀?一聲不響的就騎馬走了,要是你真的不回來了,我上哪去找你去?」他看著她,唇邊染上淡淡笑意,隨即伸手捏了捏她瓷白的臉,又是開口問道︰「昨天,騎馬出城,而且一去不回,你是要去哪里呀?」
「我……就是在酒樓悶得慌,想出來透透氣,騎馬出來散散心,看看風景,旅旅游。」她看著他如若夢幻的臉龐,咽了一口口水,腦中湊詞,說道。
「哦?是這樣啊,那正好,我也悶得慌,我們一起呀。」他繼續淡淡說道。
「那……也好吧。」她拖長了聲音,最後還是答應了。
昨天,袁青騎馬出城,這件事肯定瞞不過王爺,黎塵本來想著,可能袁青只是騎馬出去玩玩,馬上就會回來,只是等到時分。也不見她人回來,于是,他騎馬出城。按照下屬提供的消息,他找到了她,那時已經是半夜,他精疲力盡的靠在她所在的那棵果樹下,閉目睡去。
二人皆是男裝,袁青為了方便,出門在外就換身男裝。而黎塵本身就是男人。他們一個高大,一個較男子來說較為嬌小,不過也不影響什麼。袁青穿上男裝,實則別有一番風味。
不遠處有一條小河,兩個人一同去河邊洗漱。」王爺,你昨天是什麼時候來的。我這麼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袁青看看身旁的男子問道。
「昨晚。你睡得那麼死,怎麼會知道?」
「哦,原來是半夜呀,難怪你一向比我起得早的,今早卻是我起了,你還在睡。」袁青如此一想,倒也想通了。
「你還好意思說,一個姑娘家在野外。睡得那麼死,有個人來了。你都不知道,要是這個人不是我,是個歹人,你怎麼辦?」他白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這……好像是有些風險。」袁青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很對,便是半點著頭。
嘆了口氣,這個人,還真是舍不得,要不然,他也不會巴巴的跟著來。
兩人在河邊洗了臉,又吃了些袁青帶來的干糧,便是往果林那邊行去。
這秋州什麼都不多,就是果林多。他們現在處于,秋州的邊緣地帶。
「接下來,要去哪?」黎塵問道。
「嗯,隨便看看唄,反正這地天那麼寬,想去哪去哪。」袁青頗為豪爽的回道。
「難怪你不肯一輩子只呆在哪一個人的身旁。」黎塵淡淡說道。像袁青這種人,心懷天下,怎麼可能願意一輩子被別人拴在身旁,當一只籠中鳥呢?
「呵呵,人各有志。」袁青淡笑著回道,她的人生向來追求自在,旅行也不需要有目標,想去哪去哪,去到哪就到哪,就這麼簡單。
「好呀,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可做,一輩子跟在你身旁,似乎也挺好的。」他像是被她灑月兌所折服,語氣異常輕松。
「你……真的願意?」袁青看著他,像是被他那豪爽的話語所驚嘆了一般。
「有什麼不願意的,只要你身旁就只有我一個人就行。」他絲毫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道德常理,這一刻,他僅僅代表他這個人,說出這句類似表白的話語。
「你這麼說,我……好感動呀。」袁青無法表達她此刻的心情,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難得,還是兩情相映心相通的喜悅,她不知道,但是這他說的話對她來說,勝過這世間任何一句好話,真的無法比擬。
「就知道你是個死也不肯跟著別人,一定要別人跟著你的人。」他淡淡說著,上前將她輕輕攬住。
「這個,好像也被你說中了。」袁青再次肯定他的意思。
「你呀……」他輕輕嘆口氣,似乎在她面前,他總是無比輕松,一點也不用顧忌什麼身份地位,想什麼時候嘆氣,就什麼時候嘆氣,「這樣也好吧,這輩子就只有我可以一直跟著你。」
「呵呵,我可是沒有勉強你的。」袁青不由訕笑出聲,如此一個大美男肯無怨無悔的一直跟著她,她真的做夢都能笑出來。
「要是我不肯,你威脅我,我也是不會來的。」他淡淡說道,低頭看到她的笑顏,眉清目秀,月牙彎彎,他只覺賞心悅目。
「嗯,也是哦。」袁青再次點點頭,似乎她總是覺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很有道理。
「好了,走了。」說著,他漆黑的眼眸又是染上一抹笑意,抬手敲敲她的頭。
向來沒有表情的人,卻在她面前一再染笑,可見他對她到底是上心入骨了。
「總是這樣敲我?很好玩麼?」她不爽撇唇。
「好玩呀,要不要再多敲幾下?」他淡著聲音,「要是你這笨蛋腦袋被我敲了之後,忽然開竅,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袁青要罵娘了,心中火氣直冒,「哦,是麼?那要不要我也經常敲敲你,說不定你的腦袋被我這神聖的手敲過之後,保證外面一點敲過的痕跡都看不出來,里面嘛,肯定耳目一新啦。」
「要是被你這笨蛋的手敲我這聰明的腦袋,這腦袋再聰明,只怕也要沾染上你笨蛋的氣息。」他淡淡說著,從容的看著她快要發火的表情。
「哼,這世上最笨的人,往往就是自認自己最聰明的人。」她冷哼一聲,語氣竟是淡然的嘲諷。
「我從來沒否認過我的聰明,但是笨蛋好像就沒有這種資格吧?」他亦是淡聲。
特麼的,說的我好像就是個笨蛋一樣。
「笨鳥先飛呀。」這句話成功引起袁青吐血。
過了很久,他們騎馬都走了一段距離,只是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主要是袁青不想講,而黎塵也沒必要去招惹她……
他們一直向西行,中午時分已騎馬出了秋州,其實他們騎馬是抄近道的,要是走大道,沒個五六天是別想從秋州城離開秋州邊境。
與秋州接壤的州,有泉州,柳州,忻州,他們現在在忻州邊境。
忻州有山有水,風景奇好,有土有田,秀麗壯美。
袁青從秋州城騎馬而出,她的真正目的就是走走看看,沒有具體目標,現在他們來到忻州,那就在忻州看看吧。
每一個州縣都差不多的,風景所有不同,街市大同小異。
其實,去哪里旅游都是一樣的,關鍵,看你是和誰去而已,去哪里的目的又是什麼樣的而已。
來到忻州,已是傍晚,投了家客棧,兩人吃完飯便是各自回房睡了,一夜無話,第二天,兩人又是在忻州走走看看。
其實看與不看,得看個人的心情如何。
第三天,兩人騎馬而回,第四天到達秋州城。
這場騎馬而行的旅游就是這樣了。
袁青依舊是一襲男裝,在秋州城內,騎馬而歸,也沒有引起過多人的注目,他們來到秋州城,已是。
太陽西斜,隱隱有種要下雨的壓抑,淡淡的霞有些暗沉,果然,半夜時分,雨顆滴落,半夜臥床听屋外細雨,實則心靜,淌涼。
袁青還睡不著,躺在被子下,耳朵听著屋外的雨聲,心中卻是慢慢慢慢的胡思亂想起來,這秋州城到底還要不要離開?怕是她想走,也有人不準她走,當然,她自己也舍不得走,具體原因,她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身心對這個地方的留戀。
她向來灑月兌,很少被外在東西所牽絆,而如今,對要不要離開秋州城,她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
也許,佛緣很深,卻是,塵緣未了?
總之她明明奇妙的舍不得走。
算了,不走就不走唄,干嘛要糾結那麼久?走不走就是一念之間,要是哪天突然想走了,一走了之就是了,還用的著糾結半天?想到這,袁青拋去腦中的雜念,閉眼睡覺。
屋外的雨沒有停,卻是漸漸大了,而屋內,女子的呼吸聲漸漸均勻,她已睡下。
十頭牛也叫不醒……沒有那麼夸張啦,但是一頭牛,肯定是叫不醒她的。
翌日,雨竟然還沒有停,看來老天也被什麼東西感動到稀里嘩啦的哭個不停了,算了人不與天斗,要出門,下雨,帶把傘就搞定了。
這個時代,傘都是竹子或是木材做成的傘,沒有塑膠或鐵塊,竹傘,清新雅致,撐在雨中,傘下之人緩緩而行,看起來優美的像幅畫。
當然,關鍵要看這撐傘的人是誰,要是撐傘之人是個好看的人,這畫面自然好看,要是這人不是那麼入得了眼,可能這畫面就會有點對不起觀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