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大少爺,以前可是白家人護在心尖的少爺。可這一切都是他的父親是白家家主的前提,如今他的父親去世,外面一個從未謀面的弟弟接替了原本屬于他的白家家主的位置,趨炎附勢似乎是人的本性,他空頂著一個大少爺的名頭,八九歲的心智,在白府,似乎人人可欺。
落毛鳳凰不如雞。站得越高,摔得越高。
白鈺哭著抱著袁青,淚滴落在她的肩頭,綿長哀涼。
袁青破天荒沒有將他推開,她抬手拍著他的後背,輕聲道︰「阿鈺別難過了,一切都會的。」
「娘子,他們都不讓阿鈺出來,這次是阿鈺偷偷跑出來的,娘子,你不能把阿鈺趕走,你把阿鈺趕走了,阿鈺就真的沒有地方去了。」白鈺哽咽著聲音,在袁青耳旁近乎乞求般說著。
袁青忍心把他趕走麼?且不說,白鈺一心一意認=.==為袁青是他的娘子,就算,白鈺不認為袁青是他的娘子,袁青在這個節骨眼上,真的難以駁了這個哭音動人的男子。
「阿鈺,你先別哭,有什麼事情,我們兩慢慢說。」袁青道。
「嗯。」白鈺輕輕點頭,慢慢把她放開。
「先喝口茶吧。」袁青倒了杯茶遞給他。
白鈺二話不說,接下茶杯飲了一口,又看著她,哽咽著聲音,「娘子,你不要敢阿鈺走好麼?」
袁青心頭嘆氣呀,她心里也是知道。白鈺兩年前就成親了,可是這個人不是她,他為何就如此執迷不悟?「阿鈺。你先跟我說說,你在家是什麼樣子的。」
「我在家里,我那個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弟弟,別人都說他是我弟弟,還說,他接替了我父親的位置。」白鈺道。
「那他對你怎麼樣?」袁青問。
「他對我不好,我想要出來。他也不準,還說,我一出來。他就會派人來抓我。」白鈺道,那個白桐說得不好听些就是要軟禁他。
「他說會派人來抓你?」袁青問。
「是呀。」白鈺點頭。
「那你剛才出來時,是怎麼出來的?有沒有人?」袁青問。
「我是跑出來的,他們還在後面追我。可是他們追不到我就走了。」白鈺說著頗為得意。
一問一答之間。袁青心中琢磨,要是他們真的要將白鈺抓,白鈺能逃得出來嗎?還有他現在在這坐了那麼久,琢磨一個追兵都沒有來?
這,很有可能是白桐故意將白鈺放出來的!
「阿鈺,你……真的不記得你以前的娘子了嗎?」。袁青頗為不信的問道,要是這白鈺只是故意選擇忘記他的娘子,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娘子。阿鈺一直都沒有忘記你呀。」白鈺被袁青如此一問,他有些著急的望著她。清澈的眼眸滿是疑惑。
「阿鈺,在白家,可有人跟你說過你娘子的事情?就是在白家的那個,不是我。」袁青看著他認真的問道。
「娘子,你是問我在我家里,他們跟我說關于那個人的事?」白鈺神色黯了黯,還是開口說了,「他們是跟我說我的娘子不是你,而是那個總是在我身旁,天天喊我的人,可是,阿鈺明明記得,我的娘子不是她呀,真的不是她呀。」
「阿鈺,你還記得你以前的事情麼?」袁青嘆口氣又問,這要是他真的失憶了的話,那又為何還記得他的一切,卻獨獨忘了他最親近的娘子?
難道他的癥狀與一起來看流星雨里面的慕容雲海差不多的?一場失憶,恢復後,什麼都記得就是記不起自己最親近的人是誰?
這事不會那麼巧吧?畢竟那只是電視里演出來的,而現在是真真實實發生在袁青眼前的。
「怎麼記不得?阿鈺一直都沒忘記你呀娘子。」白鈺一笑,一口潔白的牙露出,清俊的臉龐如日光映水般清燦。
袁青表示無力了。「好吧,阿鈺,那個人她懷孕了,她月復中的孩兒是你的,你是個男人,不能不承認。」
「哼,都是那個人,給我下迷藥,阿鈺一時大意,我真的沒有要和她做那種事情的意思,娘子你要信阿鈺啊。」說到這,白鈺眼中有了些許薄怒。
「但是不管怎麼說,她的月復中懷的還是你的孩兒,阿鈺,她是否就要生了?」袁青道。
要是秦菲芳要生孩子了,難保現在的白家家主白桐會好好善待他們母子。
「嗯,听金媽媽說她快要生了。」白鈺點點頭。
「阿鈺,你現在馬上回白府,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出去。」袁青心頭一跳,趕忙說道。
「我不,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好不容易才看到娘子你,我不。」白鈺任性的拉著袁青的手臂,似乎他真的不肯。
「阿鈺,你必須,你現在不光要,你還要去看著她把孩兒好好得下來,記住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和你的孩兒。」袁青道。
要是秦菲芳生下來的孩子是個男孩,說不定,這個孩子保不住呀。現在白家,白珞棐去世了,白鈺有沒有什麼能力去跟白桐這個半路插進來的弟弟爭,家主之位只怕白桐也不會放過,否則,他為何要來白家認親,還是在這個頗為動蕩的時刻?只怕他野心不小。
不得不防。
白鈺一直被白桐軟禁,而今日,白桐任由著白鈺不歸,而秦菲芳臨盆將近,這不得不令人遐想。
秦菲芳的娘家,只是個普普通通,沒有什麼勢力的人家,如今,白桐在白家一手遮天,秦菲芳的孩子生下來活不活得成都是一個問題。
畢竟秦菲芳月復中的孩子是白鈺的,而白鈺比白桐名正言順的多,白桐暫且不論,他是不是白珞棐的,白珞棐已死,死無對證,就算白桐真的是白珞棐的,他也只是個私生子。
這個時代,最重視血緣嫡出,白桐的地位還是有些不穩定的。就算他的哥哥白鈺,有些痴傻,但是白鈺的孩子,未必痴傻。斬草要除根呀!
要將一切可能性扼殺在萌芽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