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敢相信我的生命中會出現一個鮮活的色彩,沒遇到你之前,我就像是一張被社會染黑的紙,扔在地上就不會有人看上一眼,說不定還會踩上幾腳。是你對我說,快樂是一天,傷心是一天,還不如每天都快快樂樂。我知道你害怕他們打人,我替你擋下來,剛開始我以為我把你當做妹妹疼愛,可自從你出獄以後,我才知道這世界有一個詞語,叫做度日如年。」
楊伊雪閉上眼,回憶著,流著淚,「阿青,對不起……」
阿青打斷了她,指著她,「伊雪不要說,我知道你會拒絕我,我是一個勞改犯,其實我的監獄服刑並沒有滿,我是逃獄出來的,呵呵!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我也覺得我是傻了,中了一種叫楊伊雪的魔怔!想見你,哪怕是閉上眼,我的世界都是你,是華子幫我,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知道華子對我的感受,我卻要利用他,我是不是很可怕!」
阿青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你疼,我也想受著這份疼,哪怕是自己給的,我也願意受著,我不苦,因為有你!華子,對不起!」
華子痛苦地張了張嘴,看著阿青紅腫的臉,有些難受,尤其是阿青已經不是第一次當著他的面對楊伊雪告白,原本受得傷又隱形地再補上一刀,痛的麻木,沒了感覺。
老漢看了一眼,眼神一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快要發生。
阿青奪過了老漢手中的那把刀,插在他的心口上。
鮮血直流,無法阻擋,阿青是一心求死,他很高興他能在臨死的時候抱過他最心愛的,為了她而死,正如他之前做的夢。
在夢中,他夢到了楊伊雪,他很膽小,很無能,他沒有一技之長,他甚至成了社會上的混混,怎麼敢去愛她?一個豪門貴女,在他的心目中,楊伊雪就是天底下最美,最善良的人。
看到她身敗名裂,他一直在她的身後守衛著,就如監獄,為了躲避服刑,他殺了一個又一人,他成了人人討厭的儈子手。只為心中所愛,他見不得光,看著她找到命中的,那個人叫做趙晨楓,他看到她嘴角勾起的笑,淺淺彎彎,如一輪明月……
他終于能死的安心,雖然不能看到她,但是知道她過的很好。
幾乎是一時間,楊伊雪下意識退後了幾步,瞳孔猛的放大,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痛聲大喊著阿青的名字,「阿青……」
阿青最喜歡她喚著她,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她不許,她不準,楊伊雪跪著跪到阿青的身旁。
阿青蒼白如紙的臉,笑著,「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抱著我,讓我死在你的懷中好嗎?」。
楊伊雪哭了,重生之後第一次哭。
她失去**的時候她沒有哭!
她沖叛親離的時候她沒有哭!
她被人威脅著生命她沒有哭!
可這一次,她哭的肝腸寸斷,從不敢在人前哭泣,哭的如此放肆,像是整個世界都放棄了她,無助。
楊伊雪點了點頭,阿青還心思細膩地給她抹了抹眼淚,「哭丑了,就不好!」
阿青總是照顧著她,要是走了,她怎麼辦!
楊伊雪抱著他,頭一次,阿青其實很帥氣,粗粗的眉宇,好看的眉眼,她笑著說,「阿青,你很帥,你怎麼舍得我,你怎麼可以離開我……」
笑著笑著,就哭了……
連手擦眼淚都擋不住……
「你呀!」阿青寵溺著,「別動,就讓我這樣看著你,我剛才還沒有看夠呢!我要把你記得牢牢地,伊雪你記得,你欠我,下一輩我想要你還!我想要記住你的一眸一笑。」
楊伊雪搖搖頭,不說話,任由著阿青模著,她再也不能對阿青說拒絕的話,已經沒有了機會。
華子就站在他們的身後,對視著老漢。
楊伊雪此刻眼中除了阿青,其他的都不關心,在這一秒時間停留,她的眼中,滿是阿青。
阿青的手小心翼翼地觸模,疼惜,尤其是她的傷口更是溫柔,血染了她的衣服,不美了,可她笑的如他說的那麼美。
「說一句我愛你,好嗎,求你了!」阿青吐了一口血,手也停了下來,垂下來。
沒了力氣。
楊伊雪渾身一震,阿青的一只手緊握著一枚扣子,給她!
是幸運扣!
就那麼肅然出現,楊伊雪輕輕地蹭著阿青的臉,在他的耳畔說道,「我愛你……」
說著,楊伊雪抬起頭看著華子,想必他此刻也不好受。
老漢已經被華子制服了,跪在地上,全身到處是傷。
華子的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狼狽不堪。
听到這這一句的話不光是華子,還有門外正給向裴安打電話的路遙。
路遙站在門口牆壁上,靠著牆,閉上了手機。
里面的一幕,他看到了,來的也很及時,他親耳親到阿青對楊伊雪說的那些話,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做那麼多,無怨無悔。就是死,也會被楊伊雪記一輩子!
「阿青,不要睡,我是伊雪,我們約定好的,我還要畫好多的畫,你給我看看……」楊伊雪輕聲的說道,輕拍著阿青,那身體已經不動了。
阿青死了。
真的死了!
可為什麼楊伊雪總覺得阿青沒有死,就在在她的身邊,從未離開!
她一直哭,一直哭,可阿青就是不理她!
阿青有脾氣了!
竟然敢她喊他不起來,怎麼可以這麼貪睡!
人走茶涼,向來如此!
華子踉蹌地跪在地上,抱著阿青,「請把他還給我!」華子忽然發聲,他的聲音很是沙啞,像是哭過,雙眼也是通紅,不同與楊伊雪,他是一條真漢子,男人哭的時候是無聲的。
自古有言,寧可流血不能流淚,華子一直覺得流淚的男人比較尿性!孬種,可這一次真的明白,只是未到傷心處!
痛到想要一刀和阿青一起走,阿青總是喜歡在他心口撒鹽,一次又一次……
少了他,華子的人生還有什麼?
「不準走,他不是你一個人的!」楊伊雪拉住他,她還沒有看夠,不能這麼自私,阿青沒有死!他只是不小心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