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來時兩人,走時三人,多了一個侯千行,上官燁卻也沒有規矩多少,幾乎可以說完全無視侯千行。
一進入馬車,便張羅著暖爐暖被,幾乎都往慕容秋楓身上堆,邊握著他的手輕輕的搓了搓,說道,「冷就多穿一些,就你這身板,怎麼穿都不會顯得臃腫,當然,若胖了也沒關系,長些肉好看。」
慕容秋楓尷尬得想把他給踹下馬車,上官燁的動作太過明顯了,馬車上可不止只有他們兩人,他焦急的看向侯千行,卻侯千行一進馬車便閉上眼楮假寐。
慕容秋楓更加尷尬,再看侯千行,只是一襲簡單的官袍,說穿得少,他才是,轉頭怒瞪了笑眯眯的上官燁一眼,把手中的暖爐推到侯千行跟前,「侯大人,天氣冷,多注意身體。」
侯千行睜開眼楮,眼底瞧了下那暖爐,也不推辭便拿了起來,抱在手中,邊淡然的朝慕容秋楓頷首,「多謝慕容。」
上官燁挑了挑眉,這侯千行果然是個聰明人,還是已經懂得如何運用聰明的明白人,不由對他又加了幾分好感,從格子中拿出一套酒具,攤開一只折疊的暖玉小桌子放在中間,倒了兩杯酒,一杯拿給侯千行,「不知侯大人,對最近的這些案子如何看?」
侯千行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接過白玉酒杯,感慨道,「王爺馬車中設備挺齊全的,真叫人羨慕。」
上官燁嘴角一勾,看向慕容秋楓,眼帶笑意和暖色,「那是必須的。」
侯千行也看了慕容秋楓一眼,心照不宣,他自然能看出這兩人的關系不同尋常。
事實上早在那日公堂之上,他便察覺到,王爺對慕容秋楓,定然不只是賞識而已,而今天,見兩人從天牢出來那一番互動,更加明確了,只不過他除了驚訝外,也沒有多少其他心思,反正這是各人的選擇,無關他。
況且王爺也非是一個昏庸的主,做什麼事情他定然都自有計較。
見慕容秋楓臉色微紅,自然的瞪著上官燁,兩人的情感自然的流露,就算刻意掩飾也藏不住那絲絲溫暖柔和的情愫。
「王爺有何看法。」一杯酒下肚,身體暖和了一些,侯千行很不客氣的把問題踢。
上官燁抬頭又倒了酒,一邊說道,「心中似有千千結,卻不過是自擾之。拆開來也無非是一條線。」
「哦?請王爺不吝賜教。」侯千行眼楮一亮。
上官燁抿了一口酒,高深莫測的勾著嘴角,「侯大人只需派人看好安府,今夜,也會有一出好戲。」
夜黑風高最適合殺人越貨。
靜悄悄的天牢中,幾個黑衣人如風一般飛竄出來,原本的守衛軍早已經中了迷藥四處昏睡。
閃著冷芒的匕首輕巧的撬開那大門的鎖,五個黑影魚貫而入,隨後輕車熟路的往安蘭馨關押的地方而去,明顯早有了解一番。
削鐵如泥的匕首劈開鐵門的大鎖,鐵門被推開。
安蘭馨雙目無神的蜷縮的角落,听到聲音也沒有多大反應,似乎已經成為一尊石像一般,只是眼楮偶爾會眨一下。
那為首的一人看到她的時候面色微微一變,另一個人要帶走安蘭馨被他給阻止,「等等,為什麼她沒中迷藥。」
其他人也瞬間警惕起來,隨後看到在地上那混亂的飯菜胖倒的幾只老鼠,頓時明白,也放心了,「原來是沒吃,沒事了,把她帶走。」
一個黑衣人點點頭,就要,卻見原本雙目無神的安蘭馨突然露出陰森森的牙齒,對著他們笑,那笑容,極為詭異,配合她慘白的臉色,在黑夜中極為懾人。
那幾人被她笑得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與此同時,原本黑暗的天牢中,牆邊的火把都突然亮了起來。」糟了,中計,你們兩個把這帶走,我們先擋著。「「是。」說著,其中一個跑抗起安蘭馨,幾人一手雷火彈,一手刀,便沖了出去。
天牢外面,早已經候著一大堆的禁衛軍,禁衛軍統領威風凜凜的站在前面,「里邊的人,若現在繳械投降,或許還能留個全尸。」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隨後互相點頭,其中一個手握上門把,深吸了口氣,往後一拉,瞬間,三個黑影如電一般沖了出去,直撲向那些禁衛軍,從他們的速度來看,竟然都是武功不弱的,而且出手招招致命,倒像殺手。
另外兩人乘亂也出來,其中一個放了信號彈,一個立刻帶著人逃。
隨著信號彈響起,皇宮其他地方也出現不少黑衣人,頓時喊啥刺客聲震天,四處一片混亂。
那禁衛軍統領顯然也不知道他們會來這麼圍魏救趙的一手,頓時也慌了,「你們幾個,帶人去保護聖駕,其他的全上,要抓活的。」
三個黑衣人雖武功都不差,但是畢竟螞蟻多了也能壓死大象,很快三人便全部被抓住。
「卸下他們的下巴。」人一拿到,那禁衛統領立刻發話,三個原本想要咬毒自盡的黑衣人頓時被卸了下巴。
「撕下他們的袖子。」上官燁悠閑的從一處花叢後面走了出來,冷冽的目光撇著那三個面容普通,滿臉死氣的人。
旁邊的人撕下嘆的袖子,果然在他們左臂上都有狼爪子的紋身。
禁衛軍統領看著那狼爪子,也是面色微變倒吸了口涼氣,隨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上官燁,「王爺,這……」
上官燁揮揮手,「先不要聲張,把他們關起來,好好的審審。」
那禁衛軍統領也知道事態嚴重,便不再說,點頭便示意把幾個人帶,至于皇上那邊,王爺看起來似乎已經早有安排,他便也沒那麼擔心了。
上官燁微微眯起眼楮,「安蘭馨如何了?」
「回王爺,還是沒有反應,似乎成了活死人一般,什麼都不肯說。」
「安貴妃似乎對他們還有什麼作用,竟然拼了那麼多條命也要把人帶走,而不是滅口。」慕容秋楓走了,身邊跟著一臉興奮的殘陽。
上官燁見他走,先把他打量個遍,見他白衣上一滴血跡都沒有,才放心,「這樣,更好,不是麼。」
慕容秋楓點點頭,隨後又皺眉,有些擔憂,「但是,這些人武功都不弱,幻他……」
「哎呀,,你就別擔心了,那只狐狸比誰都精,而且還是有九條尾的狐狸精,不用擔心,估計很快就能帶著線索回來了。」殘陽在一邊仔細的擦著劍上的血,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臉上沒有半分擔憂,只有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