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只成年雪貂的皮毛最多也只能做一條剛好能圈上的圍脖而已,像這樣大的一件斗篷,可需要多少只雪貂啊,而且看著斗篷的毛色,竟然還都是挑選雪貂最精美的毛發制成,那數量更無法估計,這樣一件斗篷,若是黑市中拍賣,最少都能夠好幾個**手大腳揮霍好幾年。
伙計正想得入神,突然走在白衣男子身邊的男子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讓他打了個哆嗦,渾身一個激靈,娘啊喂,好可怕的眼神,雖然第一眼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竟然從那雙眼中看到尸山血海一般,四處散發著戾氣。
在他不敢再看了,果然這幾個人也不是軟蝦子,在這里他什麼惡人沒見過,但是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更加危險,連忙去安置幾匹馬,順便甩給里邊掌櫃的一個眼神。
里邊已經另外有一個伙計上來,帶著他們入座,ˋ邊帶著殘陽到櫃台登記。
雪妖尊者自進來後便一直沉默,臉上帶著面紗,眾人也只以為是這白衣的女眷,剛剛听那男子叫這位主子,想來便是以他為中心。
更多人的目光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那白衣,感覺這人氣度非凡,一身行頭更好似怕招不來人搶一般,但是又不像一般故意炫富的大富,本身就有一種渾然的貴氣,而且看他放落在桌子上才純白劍,看來也非凡品。
這里的**都是**湖老油條,或許剛剛他們確實見財起意了,但是如今看著那把劍,又看剛剛小二和掌櫃的眼神交換,料定這幾個人定然也是深藏不露,有一些便悄悄打消了念頭。
一些卻還不死心,更多的是打著觀望的念頭,是不是軟柿子,只要試一試就知道了,畢竟這可是大大的肥羊了,能從中得到什麼先不說,光外面的馬,特別是白衣的那匹馬,估計在黑市中就可以讓一家子這輩子吃喝無憂,享樂無限了。
所謂財不露白,但這是相對于那些沒有實力的人,有實力自信能自保的人才不會去注意這里,他們悠然隨意的樣子更讓人猜不透。
慕容秋風坐的位置算是背對著那些人,但是卻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些灼熱的視線,不由無奈失笑。
伸手拉下帽子,客棧中燃著暖爐,雖然效果不是很好,但是卻也比外面好了許多,手中的熱水讓他舒服的嘆了口氣,不過客棧中過于濃厚的酒香卻是讓他不由的皺了皺眉。
殘陽已經安排好,走了,手中的劍啪嗒一聲放到桌子上,聲音不輕也不重,但是明白人便能听出其中的警告,加上那人一雙眼眸含著戾氣似笑非笑的掃了一圈,其中還帶著幾分挑釁,可謂是囂張得可以,不少人下意識都收回目光,繼續該干嘛的干嘛。
雪妖尊者忍俊不禁,暗自點頭,在這樣的地方,越藏得深,越會讓人覺得好欺負,只會招來更多的麻煩,直接表現出自己的強處,才能起到震懾作痛,看來這幾個小家伙倒是經驗都豐富得很,很懂得隨機應變,巧妙運用自身優勢。
這點慕容秋風就顯得略遜色一些了,不過作為主子,上位者不需要做到這樣,只需要處處冷靜持之便可。
他如此平靜淡然,但也是很不錯,如玉溫潤中自有宗門之主的氣派,只是略顯稚女敕,相信再過些年頭,定然也是不可小覷,可能還能與其師相當,這氣度倒是都有些相似。
等千百幻回來,眾人簡單吃喝後,便各自回房,客棧中的人只多不少,暗中注意著,目送他們上樓,暗中自有一方寒流涌動,很多人都有些好奇那位白衣,一直都看不到容貌,不過如此雍容氣度,定然也不差。
「呵,好大一只肥羊,就不知道有誰能抓到了。」等他們都消失在樓梯口,某桌終于有人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大約三十左右的婦人,頭上綁著紅色頭巾,看容貌也算不錯,自有一種成熟風韻,只是一臉的譏笑和冷凝有些大打折扣。
「我看,估計誰也沒有這個機會,你剛沒見樓家的人好像也注意到了麼。」她旁邊的一個灰衣男子也是冷冷一笑,隨後一碗烈酒便面不改色的下肚,「听說過些日子就是樓家家主的壽辰,樓家幾位少主都想乘機得到樓家家主的賞識,正四處尋找寶貝呢,估計他們已經有人看中那匹馬了。」
「呵,那還真的不幸啊。」女子嬌俏一笑,至于她口中的不幸是哪一位,自然不需要去猜的。
在他們看來,這幾個人就算武功蓋世背後勢力驚人,但是畢竟在黑風城,除非把馬拱手相送,不然估計連命都難保了,「希望他們好運氣遇到的是樓三,若是大或二,估計不但沒有好果子吃……呵呵,那位希望是長相一般,不然還真要人財兩失呢,東西沒了不打緊,人若讓大看中,這一生可就毀了。」
樓家在黑風城可如帝王一般的存在,也可以說是萬惡之首。
從黑風城建立開始,樓家便一直存在,到如今已經是盤根錯節,勢力最為大的大家,地下黑市便是樓家的產業,其勢力更是暗中伸出了黑風城。
雖然黑風城風評不好,但是卻不得不說地勢著實優越,因為要進入雪域的人必定只能經過黑風城,來往客商居多,可是一處容易發家致富的地方。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這可不僅僅是一條地頭蛇,而是蛟龍。
兩人聲音雖沒有可以加大,但是也不小,起碼他們周遭的人都能听到,也都各自神色各異,眼珠亂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雙手環臂,站在樓梯口拐角處的千百幻嘴角勾了勾,轉身回屋。
「樓家?」听了千百幻的話,慕容秋風皺起眉,他們此次是秘密前來,為了不引起注意,他也沒有刻意去查找任何關于雪域的資料,畢竟師兄已經是那邊的人了,暮風樓自然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