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珠望眼欲穿,「阿樂怎麼還沒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長樂漸漸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阿樂!」李真珠一臉歡喜,幾乎是跳著跑了,「怎麼樣?怎麼樣?」
「就那樣。」長樂想了想,有氣無力道。
李真珠一臉糾結,「那樣是哪樣?」
「就是什麼樣都沒有。」長樂看著她,說道。
李真珠呆住了,「沒……沒成啊?」
長樂點頭,道︰「很堅決的兩個字,不行。」
「這真是……」李真珠糾結,「為什麼啊?」
李真珠思考了許久,最後,「我們進屋去好好的規劃一下。」
「好!」長樂跟著她進去,「真珠真厲害,這麼快就想到辦法了!」
李真珠頓了一下,「我都知道你說了些*什麼,等會你仔細和我說說,我再想辦法。」
房內。
長樂坐在書案前,看著李真珠在紙上涂涂畫畫的不知寫些什麼,不由問道︰「你在干嘛?」
李真珠抬頭看她,干咳了一聲,「我在找原因,你說你一個小娘子家家的去求他,他怎麼就拒絕了呢?」
長樂無語。誰都不是人家肚里的蛔蟲,哪里能知道人家的想法?
「呀!」李真珠猛地叫了一聲。
長樂瞪大眼楮看向她,今天李真珠怎麼老是一驚一乍的?
「我知道原因了!」李真珠眼楮一亮,笑道。
「是什麼?」長樂听她這樣說,一掃愁容。
「嘿嘿……」李真珠咧著嘴,眉飛色舞道︰「肯定是因為你沒送禮啊!你想啊,天下沒有不要錢的買賣,凡事都講求利益,你這樣空手套白狼,誰干啊?!」
「真的是這樣嗎?」。長樂疑惑地望著她。
李真珠用力地點頭,「絕對是這樣沒錯!」
「那……我該送什麼呢?」長樂撐著腦袋,喃喃自語。
「我感覺他什麼都不缺的樣子。」李真珠的眉毛又皺了起來。
長樂想了想,贊同的點頭。
李真珠沉思了許久,然後抬頭,「我覺得你可以送一首詩給薛郎君,唔,禮輕情意重嘛,雖然不是那些價值萬金的奢華東西,但心意重就行了。而且薛郎君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送太貴重的反而落了俗套。」
「詩?」長樂很快就搖頭,「我不會作詩啊。」
之前的行酒令,她可是輸的很慘!
李真珠翻了翻白眼,「你可以寫白話詩啊,而且如果能得到薛郎君的肯定,說不定這種體裁的詩可以被眾人接受呢,到時候你可是開創了一個先河啊!」
長樂愣愣地看著她,以前她怎麼沒李真珠的想象力是如此的豐富呢?
「你覺得不好嗎?」。見長樂愣住,李真珠抬手輕彈了一下她光潔的腦門,嚴肅地問道。
「……」長樂眨了眨眼楮,「我試試。」
「還有啊,面對男人你可不能向對我一樣!」
「那……」
「什麼撒嬌、裝可憐、倒在他身上……這些都是我的不傳秘籍啊!」
「……」
李真珠足足講了一個時辰,才拍了拍長樂的肩膀,「好了,我可是把我知道的都教給你了,接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長樂听得稀里糊涂的,「這樣,真的可以?」
「當然了!」李真珠用力地點頭。
李真珠很快就出去了,讓長樂好好想想該寫什麼詩,她走後,長樂還是覺得耳邊嗡嗡的,這李真珠簡直比她還要認真,還要積極。
撐著腦袋靜靜地待了一會兒,長樂才在腦中搜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白話詩。
很快,她就看到了一篇。
到了晚上,長樂怎麼也睡不著,李真珠不知為何也沒有入睡,然後兩人又開始了白天的話題。
「阿樂,薛郎君的脾氣如何啊?」
長樂想了想,回道,「沒什麼脾氣。」
「怎麼可能,我見他面容冰冷,肯定是特別暴虐的一個人!」李真珠差點從床上爬了起來。
「是嗎?」。長樂疑惑地看著她,「只是不愛說話,然後沒什麼表情,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容易發怒。」
李真珠訕訕地重新躺下,「嗯……等他答應教你了,你肯定能在大周試上大放光彩的!」
長樂還是有些憂心,「我總覺得,他認定的事不是輕易松口。」
「他若不松口,你就用我教你的那幾招,保證讓他妥協。」李真珠喜滋滋道。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很快其中一個人就安靜了下來,然後李真珠便听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李真珠側身望著長樂,眼里說不出是溫暖還是復雜,「阿樂,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第二天早晨,長樂一醒來便外面在下著小雨,細細麻麻的。
今天是沐休,長樂起來後用過早飯,便開始站在書案旁,想著昨天選好的白話詩,提筆在紙上寫著。
「這雨得好一會兒才會停呢。」李真珠有些急切。
長樂詫異地看著她,「等著就是了。」
「要不你撐傘去吧。」李真珠說著,火急火燎地從屋里拿出一把油紙傘,塞到長樂的手上。
「……好。」長樂知道李真珠一心為自己,她不好推月兌和拒絕。
薛洛居住在清華院,緊挨著蔣氏的榮華院,所以離春嬌閣的確比較遠。
薛洛只讓蔣氏派了一個丫鬟,而且還是在院子外候著,所以充當門神的丫鬟見到長樂又來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薛郎君在里面嗎?」。長樂看著丫鬟,認真地問道。
丫鬟怒極反笑,同樣認真地回道,「郎君吩咐了,旁人不得打擾!」
長樂沉默了片刻,道,「能不能幫我把這個交給他,等到他有空的時候。」
丫鬟接過那卷白紙,「那就請回吧。」
長樂沉默著點頭,轉身向來時的路走著,他應該是真的煩了吧,所以連見一面都不能容忍了。
「真是不知羞恥。」丫鬟在心里不屑道,撇了一眼手中的紙,頓時生起來看一看的心思,反正這里就她一個丫鬟,薛洛又一直待在屋內。
丫鬟慢慢的展開,然後呆住了。
上面是這樣寫的︰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里,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