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兒見長樂如此坦蕩,嘲諷地笑了笑,心中暗想︰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囂張,等下我讓你囂張不起來!乖乖跪在我腳邊磕頭!
而張紫兒也心里暗喜,簪子是她親手放到長樂房中的,這趙長樂現在囂張又有什麼用?
然後柳芙兒和張紫兒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默許著要好好玩玩長樂。只有她們這樣想著,卻不知長樂也在心里盤算著怎麼玩她們。
既然她們如此不仁,就不能怪她不義了。長樂一邊暗自思量一邊等著她的回答。
柳芙兒一口答應︰「行。」說罷她眼楮轉了一圈,卻又說︰「要不我們換一個條件怎麼樣?」
長樂唇邊勾起一抹嘲諷︰「怎麼?怕了?」
柳芙兒也不退縮,直直地看著長樂的眼楮,堅定地說︰「怎麼會怕!我柳芙兒是誰?只是想換一個條件,磕頭多傷大雅啊()。」她越說越嬌嗔。
她其實是想讓長樂去親那個榮國公府里中的那個家丁二牛。所有人都知道二牛是傻子,每天邋邋遢遢的,流著兩管鼻涕,眼神呆滯目光空洞,國公正是看他可憐才沒有把他趕走,但府里的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整日里欺負他的人卻很多。
想到這里,柳芙兒笑得更深了,若是長樂去親二牛,這可將會讓所有人都對長樂改觀。她長樂不是芙蓉宴上國色天香,天賦異稟的才女嗎?現在,她柳芙兒要好好讓他們那些人看看。所謂的才女,是一個怎樣的作踐自己。
這樣,既毀了別人對長樂的看法,也讓柳芙兒和張紫兒過過癮。
李真珠看不下去他們這般欺負長樂,走上前去擋在了長樂的面前,看著柳芙兒那令人作惡的表情和腔調說︰「柳芙兒,你別太過分!」說完轉指著張紫兒又說︰「還有你,你們打的什麼算盤別以為我不知道。」
听到這話,張紫兒以為李真珠發現了她去長樂房里藏簪子的事情,心里有些發慌。但她想了想又不可能。當時李真珠在和眾人一起用食,必然是不知道的,于是張紫兒恢復鎮定,指著李真珠挑釁地說︰「人家長樂都沒。你在這里說什麼?」
李真珠咬著嘴唇望了長樂一眼。輕聲嘟噥道︰「阿樂。你可千萬別答應。」
柳芙兒在一旁等著她們說完,沒有看李真珠一眼,她只是望著長樂再次問道︰「長樂。你可願意?」那可是紫兒親自放到長樂的枕頭底下的,一定不會出錯。
長樂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當然願意。自然,若是你沒有搜到,你也必須去親二牛。可好?」
柳芙兒胸有成竹,趾高氣昂,一副篤定的樣子說︰「那是自然。」
張紫兒心里暗喜,我看你長樂等下怎麼囂張。
柳芙兒貼在張紫兒耳邊說︰「紫兒你真的確定了?若是沒有,那我就要去親那個二牛了!他又髒又傻我才不要親他!」
張紫兒握住了柳芙兒地手說︰「放心,我親自放的。覺得對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而此時的李真珠也壓低聲音對長樂小聲地說︰「長樂」卻還沒說完,長樂就對她莞爾一笑,這笑,是不同于和柳芙兒張紫兒的笑,笑得讓李真珠安心。隨即長樂說︰「真珠不必擔心我,我自有分寸。」
李真珠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她一直很長樂,她做事謹慎,懂得拿捏分寸,既然她已經這樣說了,那必定無礙了。于是她站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長樂挑著眉笑著對柳芙兒說︰「帶上你的人,我們走?」
「走就走!」
看著場景就像是長樂在揭柳芙兒的底。
柳芙兒帶著身邊的婢女,惡狠狠地說︰「走!」
長樂心中卻一點也不慌,反而有些歡喜,她們等著看她的好戲,那反之,她也等著看她們的好戲。她早就把簪子放到了柳芙兒的房間里,到時候搜不到,再提出去搜柳芙兒的房間便是了。
張紫兒隨後走了上去,在和柳芙兒竊竊私語什麼。長樂笑著挽過李真珠的手道︰「真珠,走吧。」
「嗯。」李真珠也回了一個笑容,兩人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面。
隨後柳芙兒和張紫兒又回來,對著重紫頤指氣使地道︰「走前面!」她可不想讓別人覺得她霸道得要闖別人的閨房了。
長樂沒看她們,連話也當做耳邊風,一直在和李真珠閑聊。走過柳芙兒和張紫兒的時候更是露出一個微笑,只是那笑容極美,露出幾分嘲諷。
柳芙兒恨鐵不成鋼,咬了咬牙,說︰「紫兒,你看她那麼囂張跋扈!」
張紫兒卻似笑非笑道︰「芙兒不必擔心,待我們搜到了簪子,她便囂張不起來了!她現在給我們下馬威,待會兒我們逼她到馬圈!」
柳芙兒听見這話,不由得一笑︰「就是就是,就該好好整那種女人!」
「所以你現在是在灰心什麼呢?」
「我!我才沒有灰心!」柳芙兒眨眨眼,眼中露出一抹自得之色。
張紫兒欣然點頭道︰「那就好了,走吧。」
「恩恩。」
兩人像長樂和李真珠一樣挽著手走著,眼里卻是不一樣。柳芙兒和張紫兒的眼神里充滿了恨意,那暗含怨毒的眸光讓她們看上去就如同是深閨怨婦一般。
長樂和李真珠到了長樂的閨房,李真珠看著背後的兩人,眉頭緊蹙,像是在擔心她們會耍什麼花樣。而後面的兩人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
長樂眯起眼楮,然後坦坦蕩蕩地一攤手︰「你們請便。」
「呵呵。長樂,要是搜到了,真的別怪我們不客氣咯?」柳芙兒顯得有些得意洋洋,而張紫兒則淡定地多,畢竟周圍有那麼多人,她做不到像柳芙兒那樣任性。
柳芙兒像走進自己屋子一樣,帶著身後的她準備讓她們搜查的婢女擠過長樂徑直走了進去。
環視著這間不大卻古樸大氣的閨房,柳芙兒眼中一閃,嗤笑道︰「真小的房子,也只有你這種人才能住得下吧。」
張紫兒自然是比柳芙兒更開心。但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長樂爭了她的第一。那她張紫兒現在要奪回她所應該擁有的!
說到這里張紫兒輕笑了一聲。這一且都被長樂盡收眼底,她跟著笑了笑,沒有人知道她在笑什麼,笑得意味深長。
張紫兒有些看不懂了。都快被拉下馬了還笑得出來。
但她依舊堅信。自己是真真地把簪子放到枕頭下了的。不可能搜不到!
長樂一眼便看穿了張紫兒的心思,笑得愈發高深莫測。
柳芙兒一身下令︰「搜!」她身後的婢女一窩蜂散開。她特地囑咐了她最貼身的那個婢女,注意搜玉枕底下。
柳芙兒和張紫兒的眼神都停留在長樂的床榻上。李真珠低聲問長樂︰「長樂,為什麼她們要盯著你的床?」
長樂自然是知道原因,但卻笑著攤開手表示不知道。
「難道?她們知道簪子在哪里?」李真珠繼續問著。
長樂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也有可能啊!不然她們怎麼那麼自信。」
李真珠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心機真深。」
柳芙兒看著長樂和李真珠之間竊竊私語,咬了咬牙,她就是看不得別人好!比她和紫兒好!
于是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走到她們面前說︰「喲,還真是情深。」
李真珠揚笑︰「是啊是啊,這情都深得某人忍不住來挑釁了吧?」
這句話問得柳芙兒心中震怒不已,氣呼呼地指著李真珠說︰「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是長樂身邊的一條狗!」
長樂把李真珠微微朝自己身後拉了拉,仰起頭說︰「那你又覺得你算個什麼東西呢?你在張紫兒身邊,嗯?」
柳芙兒被長樂說地尷尬了,手還指著李真珠。于是指向長樂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那麼尷尬地停滯在半空中。
最後還是張紫兒來為柳芙兒解了這尷尬,她輕聲對柳芙兒道︰「別惹事,那麼多人看著呢。」柳芙兒這才點點頭,靜靜地等著她們搜索完畢之後,拿著證據好好在長樂面前炫耀一番。
幾乎整個房間都搜完了,最後那個受命的婢女慢慢地走向了長樂的床,慢慢地伸出手,卻被長樂搶先一步,擋在她的床面前,說︰「未出閣的女兒家的床是不能搜的。」
李真珠附和道︰「可不是?」
張紫兒冷笑,呵呵,你擋著有用?
柳芙兒自以為成功已然近在咫尺,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讓我們搜,你自己願賭。怎麼,現在就怕了退縮了?」
「我沒有偷簪子,自然是問心無愧,又怎麼會怕?」長樂坐到床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張紫兒和柳芙兒都以為她在掩飾著什麼,卻看到她不管是眼神,神態,還是舉手投足,都沒有慌張的樣子。
但這很快被張紫兒和柳芙兒歸類為「假裝鎮定」。
張紫兒沉吟片刻︰「既然娘子的床鋪旁人搜不得,那你自己來搜如何?」
長樂猶豫了一下,並未言語。柳芙兒卻在一旁推波助瀾︰「怎麼,我們可沒搜,讓你自己搜,這不過分吧?」
長樂心中偷笑,面上露出難色︰「行。」
張紫兒和柳芙兒看著長樂這個表情,頓時暗生得意之情,兩人暗自眼神交流了一下,盡是對長樂的嘲諷。唯有李真珠,看到長樂這個表情,開始擔心起來。
「那好,你們都退開一些。」
長樂慢慢地伸出手,所有人的焦距都一瞬間凝聚了在長樂白皙的縴縴玉手上,但這重點不在手,在石枕的底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了石枕。
沒有任何東西。
怎麼會這樣!她親自放進去的!張紫兒掩住唇,一臉震驚。
柳芙兒快跳起來了,怎麼會這樣!紫兒明明告訴她,已經放進去了的!她看向了張紫兒,瞪大了眼楮,眸露質疑。
李真珠心中大定,從容地抬起頭看向柳芙兒與張紫兒。
張紫兒難以置信,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她心里已經要抓狂了。更是不敢直視柳芙兒的眼神,忍住怒氣低頭看著地上。
長樂笑了笑說︰「怎麼樣?」她輕笑了一聲,她們以為她做的那些表情,那些動作,斗不過是為了一步步地將柳芙兒引入陷阱罷了。況且簪子早就被她放到了柳芙兒的房里了,這也會成為她手上的一把把柄。
長樂看著她們的表情,表面上未曾捧月復大笑。,但在心里已經歡喜得不得了,她看著李真珠,那眼神像是在說︰「都說了我,你怎麼也跟著她們一樣傻。」
李真珠忍俊不禁。她卻是未曾料到,長樂竟是這般的機智與聰穎。更是明著坑了柳芙兒一筆。
「那麼,柳芙兒你是否,願賭服輸呢?」長樂笑道,微揚的眼角眉梢中盡是春風得意。
「你」柳芙兒氣的說不出話來。她不要去親那個二牛!那個傻子!她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張紫兒卻走上來,惡狠狠地說︰「不可能!一定是在那里的,一定!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
長樂笑著,她自然是做了手腳的只是,如果她張紫兒不做手腳,她又哪里來的手腳可做呢?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她不答反問︰「張紫兒,你怎麼那麼確定在我這里?
「就是在你這里!就是的!」張紫固執地指著她的石枕,大聲嚷道。
長樂眯起眼楮看著張紫兒,像是在窺視她的內心,看得她一陣發慌。片刻後長樂輕笑︰「難不成,這是你放的?」
張紫兒氣的說不出話來,再加上她說的這句話,她立馬就慌了,滿臉通紅地說︰「怎怎麼可能!」
李真珠走上來,冷笑︰「你不知道你為何如此篤定?」
張紫兒說不出話來,而旁邊的柳芙兒一心想著不要親二牛不要親二牛,根本沒听她們在說什麼,一個人站在旁邊。
而長樂不打算糾結這個,敷衍地說了一句︰「不是你放的最好。」然後轉過身對柳芙兒說︰「柳芙兒,記得願賭服輸哦。」
柳芙兒听到這句話,像瘋了一樣吼︰「滾!」說完就跑到外面去。張紫兒隨後跟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