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麒送雪嬌出來,一直送到穆氏成衣店門口。他今天天不亮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起床了,縱馬狂歡在還沒有人的街道,一路氣喘吁吁的到了雪嬌家門口,只覺得要離她很近就好了,想想她就在這道門後面安睡著就十分幸福,也不願意打擾她,就只在她家門口徘徊等著。
這會事情終于定下來了,他的心里大定,送雪嬌到穆氏,他就該了,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
因此他就在門口停下來了︰「你進去吧,我這就走了。」
雪嬌看他說走就要走,不由‘哎’了一聲,喚住了他,但是對上他那張俊美的臉後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其實她好像也沒什麼想要說的,就是想跟他多呆一會,即使什麼也不說也是幸福的。
但是看著徐雲麒疑惑的眼神,她只好胡亂說了句︰「沒事,你走吧,記得好好休息一下,今天起得那麼早。」
徐雲麒听她這是在關心自己,不由忍不住淺淺一笑,輕輕‘嗯’了一聲。他一貫冷著臉,如今這一笑如同冰雪融化,百花齊綻一樣,令人忍不住意醉神迷。
在他走了好久後雪嬌還站在店門口默默回味那個笑容,一臉花痴樣。
查木朗不知道又從哪里蹦出來了,一臉鄙夷︰「看你那沒出息樣,一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臉上只差寫個我是花痴這幾個字了。不就是一個笑容麼,小爺我天天對你笑的這麼燦爛也沒見你對著我發發花痴啊,來來來,你看看爺哪里比他差了。」
還故意在雪嬌面前對著她使勁放電,臉上的笑容燦爛的跟天上的陽光有的一拼,路邊的幾個姑娘不小心看到了都忍不住模著自己的心髒,覺得心跳的太厲害了,不按著可能就要跳出去了。
只是雪嬌卻收了之前對著徐雲麒的笑容,假裝沒看到他一樣,往店里走去了,查木朗很受傷,自己的魅力真的大打折扣了麼?嗚嗚嗚,好傷心,不行,他要證明一下。
他扭過頭對著路邊一個小姑娘笑了笑,那個姑娘對著他的臉一臉痴迷,哎呀,不行了,受不了了,人就直挺挺的倒下了。街上很快就有人驚呼︰「哎呀!有人中暑了,快來幫忙啊!」查木朗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很滿意,自己的魅力依舊很大,但是穆雪嬌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他呢,唉,好憂傷,不由惆悵的望望天,姿態優美。
可是很快他就狼狽的低下頭,呸呸,這太陽也太毒辣了些吧,他揉了揉被太陽刺出眼淚的眼楮,趕緊進店里了,外面曬死了,小心把自己保護的很好的皮膚給曬黑了。
結果查木朗進店沒多久,茶都沒來得及上一口呢,雪嬌就撐著一把傘準備出門了,他急忙把一杯茶全灌進肚子里了,擦擦嘴跟緊了雪嬌︰「去哪?」
雪嬌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往外走去,「去問問你石頭的事情。」然後把你趕緊打發走,纏死人了。
查木朗看看外面的太陽,苦著臉,那麼曬,「你給我也弄一把傘啊。」看看雪嬌不理他,他只好自己動手,在店里隨便抓了一把傘︰「哪位的傘先借我用用啊,一會就還回來了。」就急匆匆跟著雪嬌出去了,傘的主人無奈的看著他已經離開的背影,這位俊俏的是自己掌櫃的朋友,最近經常出現在店里,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只有趙韜小小年紀臉繃得緊緊的,每次看見查木朗就十分不待見他,不過店內人的心思查木朗也不知道了,他正跟著雪嬌過了街對面,很快就到了穆氏衣行。
這是他第一次來穆氏衣行,一進院子就感覺到一種十分熱鬧的活力,各種聲音齊齊涌來,有人的吆喝聲,有水聲,木棍轉動的聲音。還有這里的每個人看上去都忙忙碌碌的,有的在運貨,有的在染布,但是每個人看上去都十分精神,看到雪嬌了都是笑著跟她打招呼「穆老板來啦。」
雪嬌對著這些工人也不像對他那樣十分冷漠,始終笑盈盈的回著他們︰「哎,趙叔,您辛苦了。」「嗯嗯,齊大哥您也好。」那麼多人,她竟然能一個個的叫出來名字,查木朗突然有些了解雪嬌為什麼可以將生意做得這麼好了。
查木朗不敢再嬉皮笑臉了,就乖乖的跟著雪嬌一直往里面走,他遠遠的望了望,車間里似乎人更多,每個人都分工明確,都在低頭認真干自己的活,十分熱鬧。
等進了大廳,有個車間的頭頭帶著一個工人了,向雪嬌抱拳行禮︰「穆老板,這是我們車間的張大娘,她家在西南城的青雀巷,她說她見過您吩咐要找的那個石頭。」
說罷示意張大娘自己說,張大娘有些緊張的說︰「我們家隔壁住了戶人家,家里只有一個病弱的母親和一個小小的姑娘,我看她母女可憐,時不時的會去接濟一下,這不昨天就看到她家小姑娘手里在握了塊石頭,我一看這不就是您畫的圖上那塊石頭麼?連繩子打的結都一模一樣,就問她是在哪撿的,她說她是前兩天在南城巷子里撿的,找不到主人,就先放在自己這里了。」說到後來她終于不那麼拘束了,越說越流暢。
查木朗一臉驚喜的沖了上去︰「大娘,那我那塊石頭呢。」
嚇得張大娘往後退了一步,雪嬌趕忙溫聲安撫她︰「這就是那塊石頭的主人,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就是幫他找的,大娘,那塊石頭現在還在那個小姑娘手里麼?」
張大娘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回答雪嬌︰「是,我想著是她撿的,也不好意思拿,她說要是知道主人是誰就會還的,我就想著先告訴您一聲。」
雪嬌看了看一臉迫不及待的查木朗,對著張大娘說︰「大娘,要是不嫌麻煩,您現在就帶我們去青雀巷吧?」
張大娘自然同意了,一行人就跟著她到了一個小小的青瓦紅牆的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