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皺著眉頭,走在街上,手里拿著一本好似旅游手冊一般的東西。
只不過上面記錄的不是景點,而是武館。
他的目的是學武術。
自稱賽斯的COSPLAY大叔說的話讓他很在意,當然必須承認的是,如果不是大叔展現了那十分非人的一面,讓比企谷對這個世界有了深深的質疑和不安全感的話,他才不會真的去找武館學武術。
武術好學麼?想必是不好學的,要好學的話會武術的人早就滿街跑了,好學誰都會去學。
你看電影里的高手們都幾歲就被人給挑上了。
就算是少數掛壁能夠走在路上被裝成乞丐(也許是真乞丐)的邋遢大爺拉住,然後五塊錢一本賣個如來神掌之類的,也得先讓BOSS先打個半死,才能完成開掛手續,成為高手。
他走了這麼一~路,可有看到賣書的邋遢大爺?
一個都木有!倒是推銷新型套子的猥瑣男有好幾個……
去尼瑪的掛壁!老子恨掛壁!憑啥就不讓老子當掛壁!
就算不能當掛壁,給個世界說明手冊可不可以,這特麼的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校園風沒玩多久就出現靈異鏡頭,再過幾天居然給他直接跳到玄幻了!
槽槽槽槽槽啊!!!分類可是很嚴謹的事情呀!就算是異世界也給我認真一點好不好!
這簡直就好像是在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片場里號召大家去收集七顆龍珠一樣,怎麼違和怎麼來!
模了模挎在身上的包,里面放著陶罐,現在比企谷可不敢把這東西亂丟了。
尤其在當天他實驗了一下想把這陶罐打開之後。
別說打開了,就算從頂樓扔下去,用棍子敲,也根本沒用。
這鬼罐子難道是艾德曼合金做的麼?丫是陶沒錯吧?這手感一定是陶啊。
科技發展的速度真是太鬼畜了,比企谷覺得自己實在是跟不上科技界的節奏。
既然發明出來好歹上新聞講一下啊,都不吭一聲,不擺明了是要坑人麼?
打不開陶罐,又不敢丟掉,綜合自己所面臨的各種詭異境況,似乎按照COSPLAY大叔所說的去做暫時是最好的。
他停下了腳步。
手冊上說的第一家武館已經到了。
瞧瞧,班卡西拉。
嘖,什麼鬼……
太極拳、形意拳又或者是八卦掌這樣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就不說了,空手道、跆拳道什麼的也不是沒听過,但班卡西拉……
尼瑪旁邊還有英文,那是英文吧?開個武館還搞雙語?
最恨英文了!
不管了,先進去看看再說。
比企谷剛抬腿,忽然听到了喧鬧聲,聞聲望去,頓時看到有一群人正浩浩蕩蕩的走過來。
穿著白色的練功服,但面色怎麼看怎麼不善,渾身散發出「老子就是流氓咋滴」的味道……
看他們的目標好像就是這間武館。
剛抬起的腿頓時縮了回去。
好像不太安全耶?
這麼想的時候,那群人已經走到了這里,他們看到了比企谷,呼啦啦的一下子圍了上來。
臥槽,不是要上演「因為你站門口,所以就算打錯了也沒關系」的橋段吧?
自己要不要報警咧?
還是捂住臉趴在地上?讓對方不忍心毆打如此的慫的自己?
沒等比企谷思考好,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就已經走到他面前,一臉臭屁的,開始嘰里呱啦。
真的是嘰里呱啦,因為根本听不懂。
恩,正確的說就听到了一個詞。
思密達!
原來是一群棒子。
棒子和鬼子互草,天朝人民喜聞樂見,但問題是比企谷現在已經不是天朝人民了,而是前者中的一方。
啊,心好累,累到不想吐槽,只想回家睡覺。
比企谷不回話,思密達青年不高興了,他一把抓住比企谷的衣領,然後繼續「思密達」。
這死棒子眼楮怎麼長的?看不出來哥們根本就听不懂鳥語?
對此,比企谷只想說一句話。
嘴巴好臭,燻死人。
這種時候,就是救星出場的時候了。
「住手!」
這一刻,比企谷想哭。
怎麼才來?
有沒有洗臉費報銷?
「你們想對我們的學員做什麼!?」
納尼?哥們這就成學員了?門都還沒進去的好不好?
看來這個武術不能學,學了之後視力會下降。
比企谷覺得得趕緊走。
噗通!
**狠狠的和大地接觸了。
比企谷這下眼淚真出來的,是痛的,因為被陶罐給頂到了。
頂的相當重,讓他差點背過氣去。
「哈哈,瞧這蠢樣子,不愧是猴子的武術吶!」思密達青年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對著已從武館里沖出來的人說道,「我們是來和貴館切磋的。」
這時候比企谷也差不多恢復過來了,青年的第一句話他听的很清楚。
最近的比企谷可是相當不開心的。
任誰遇到他最近遇到的事情想必都無法開心,縱然有著穿越這一系統免費贈送的強大神經,卻也不表示面對這一切詭異,他能夠一笑而過。
當負面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就必然會爆發出來。
「嘿,我們是猴子,那你們咧?」比企谷嘲諷的看著棒子,使出了對于對方而言絕對閃避不能的嘴炮奧義——直接問候他人的民族,「不過是我們當年的殖民地而已,一群下等種族。」
想到穿越前的大天朝人民一說起當年的事情怎麼個咬牙切齒,就大概能夠想的到當了上百年亡國奴的家伙們想到這一茬又會是個什麼心情。
尤其是讓一個日本人去噴的話,就算不是禁語,應該也差不多了。
要知道,盡管世界不同,但這個世界的歷史和他原本所處的世界可沒太大差異,棒子照樣是以各種姿勢被日本玩了個遍的。
「日本豬!你找死麼?」青年大怒。
可惜這話對比企谷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相反,這句話引來了相當多的仇恨值。
這里可是日本呢……
這里可不是什麼偏僻的地方呢……
一個多星期以前,比企谷只不過寫了一篇比較誠實的作業就挨到了教育者的鐵拳,可見日本人民對他們在近代啪啪啪鄰居這種事情所持的觀點絕對和鄰居們是完全不同的,因而此時此刻,思密達青年這樣的行為可謂是相當的……
「閉嘴!池誠!」人群中,一個有力的聲音罵道,「你這樣也是大韓民族的男子漢嗎?」。
比企谷撇撇嘴。
嘖,又听到這個叫人想立刻去大便的國名了,不論在哪個世界,棒子在自我滿足的功力上,都一定是宇宙第一的級別。
說起來,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討厭棒子呢?
想不明白呀,既然這樣,就繼續討厭下去吧。
有力聲音的主人走了出來,首先是對著思密達青年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比企谷听不懂內容,是從表情猜的),然後才走過來,對著比企谷鞠了一躬。
「抱歉,我的弟子無禮了。」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個個的非要認為他是這個武館的人?
媽蛋,難道這是預示哥真的要在這個掛個牌子都要掛雙語的詭異武館學這個名字都沒听過的武術?
比企谷自認為是攻而不是受,盡管不是第一次,但這種被強制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不對,怎麼自己都已經擅自的把一定要學武術作為前提了?不是本來只想出來瞧瞧而已麼?
這群討厭的棒子,搞的他思維都凌亂了。
比企谷不爽的別過頭。
街道的另一邊,一個穿著不知道是民族的服飾的年輕人,正光著腳站在那里,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現場正在發生的事情。
比企谷的目光剛落在他的身上,他便已將目光轉了過來,並用一種讓比企谷覺得相當詭異的目光看了過來。
被這雙眼楮一看,比企谷頓感渾身都不自在。
但那個年輕人已經移開了目光,他忽然咧嘴一笑,然後朝武館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