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這樣也能認出來。」黃飛龍很納悶,因為《七十二變》里說,成功變身後,自己的氣息會完全消失,但他不知道的直覺,有時是超越一切強大功法的。
黃飛龍看到唐小柔直接奔自己游來,馬上往一堆鯽魚里鑽,但是,此時的唐小柔,正處在興奮之中,自然動作奇快。
黃飛龍好不容易竄到一堆個頭與自己相仿的鯽魚旁邊,感覺到唐小柔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著自己,馬上意識到不妙了,想到自己一旦被她抓住,估計就是各種虐了,絕望之余,在對方伸手抓來的瞬間,嘗試著催動了一下空間異能,卻驚訝的,居然成功隱身了。
一秒,已經足夠改變許多事情了,一秒之後,黃飛龍安心地在湖面喘息,而唐小柔在自以為抓到黃飛龍變身的魚後,也沒有再去憑直覺捕捉他的氣息,而是迅速游向湖邊。
「哼,你以為變成一條魚,我就沒辦法治你了嗎?只要你不變回來,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唐小柔一邊憤憤不平地說著,一邊就近找個塑料袋,往里面裝了些水,不顧可憐鯽魚的掙扎,直接將它丟了進去,提著袋子,一臉得意地回家了。
封閉藥只是臨時與水中的氧氣結合,改變了水中的氧分子形態,時間一到,這些氧氣便又恢復了自由,滿湖的魚被折騰得集體失眠之後,終于又一一潛了下去,而黃飛龍變成的胖鯽魚,則悠悠地浮在湖面上。
黃飛龍又遇到麻煩了,和當初變成蚊子時一樣,雖然輕禪告訴過他如何變回人身的方法,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听來容易,做起來難,他接連失敗了三次,也沒能成功變身,只得無耐地繼續在湖水里泡著,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何自己變身魚後,精神力那麼強大,但是不能操控水元素和火元素,卻能感知到空間異能,讓自己隱身一秒呢?
當初在末世酒吧時,危機關頭他不是不記得自己有隱身這楂,只是剛開始他對自己太過自信,認為沒有必要,而等到他意識到麻煩時,對方的精神力已經沖進腦海了,只能全力對抗,根本就無暇分心,就更別提集中精力去嘗試隱身了。
通過隱身一秒,成功避開唐小柔的糾纏後,黃飛龍也,自己作為人時的隱身,損耗的精神力,比變成魚後施展的隱身,要小很多。也就是說,以他靈尊境的深厚精神力,如果在人的時候,可以施展三四次隱身,可能變成魚後,只能施展一次。這也是黃飛龍還原失敗後,沒有繼續嘗試的原因,他精神力本來就損耗較多,加之每次變身失敗,都會耗去大量精神力,所以,他現在只好蓄,精養銳,慢慢恢復精神。
唐小柔的住處是學校特別安排的一個套間,三室一廳的屋子,只有一位女孩子作為同伴,叫孫靜,人也是醫藥學院的,長得比較漂亮,性格比較孤僻,外表看上去文文靜靜的,不過,骨子里卻有一顆火熱的心,她喜歡看球,特別愛看對抗性很強的籃球和足球。她也習慣了唐小柔偶爾的神出鬼沒,今天剛好有一場歐洲的足球賽事,所以她看得比較晚。
待孫靜看到唐小柔大半夜提著一條魚回來時,她也頗為好奇,道︰「小柔,準備弄鯽魚湯喝嗎?」。
唐小柔听了,得意地說︰「這條魚我不會吃,我要把它養起來,每天研究它,我要拿它試毒!」說完,沖著手中提的魚狠狠地瞪了一眼。
「多浪費啊,吃了還能養顏美容,毒死了可就是一堆爛肉。」孫靜說道。
「我喜歡!反正你不能把它弄死了,我困了,先睡覺了。」唐小柔說完,從自己簡易的實驗室里模出一個超大號的燒杯,裝了大半杯水,末了,還用手指頭親呢地敲了敲胖鯽魚的腦袋,這才一臉得意地沐浴更衣,上床睡覺去了。
「見過養金魚、養烏龜的,還從未見過養鯽魚的,這條魚還挺可愛的,肥肥的。」孫靜一個人將球賽看完,已經是凌晨四點了,肚子也餓了,她在屋子里轉悠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什麼可以下肚的食物,米到是有現成的,但沒有下飯的菜,于是,目光又盯到這條魚身上。
「小胖子啊,你不如讓我吃了吧,我會給你個痛快的,如果讓小柔研究,你會生不如死啊。」孫靜一邊盯著鯽魚看,一邊小聲說道。
孫靜和唐小柔是關系挺好的姐妹,否則也不會住在一起,現在她肚子餓了,一時找不到吃的,頓時將唐小柔的交待當成了耳旁風,在她想來,萬一怪罪起來,大不了自己再去菜場買幾條補給她就行了。
孫靜把理由想充分之後,說干就干,先是將倒霉的鯽魚撈了出來,如她所承諾的那樣,一刀給了個痛快,然後她動作麻利地將它去鱗剖肚,很快就將胖鯽魚下了鍋。
唐小柔有起夜的習慣,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穿著睡衣走出自己的屋子後,看到孫靜正在桌子上吃飯,下意識地嗅了下,道︰「好香哇。」說完,就向洗手間走去。
「是啊,要不你也來墊一口?」孫靜熱情地招呼道。
「魚湯?」唐小柔听了,又輕嗅了下,問道。
「是啊,很新鮮哦,味道也不錯,來嘗一口吧,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啊。」孫靜說完,夾一筷子魚,美美地送到自己嘴里。
「魚,哪來的魚?」唐小柔睡覺過後,思維還有些迷糊,听到她的這話,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想不起來問題出在哪里。
「你買回來的鯽魚啊?你養燒杯的那條!」孫靜一臉平靜地提醒道。
唐小柔是起來上廁所的,只是覺得魚湯的味道很香,所以才問了問,她听到後,依舊往洗手間走去,可剛走了幾步,陡然想起,自己確實帶回了一條魚,不過,那條魚可不是魚。
想到這里,唐小柔頓時臉色慘白,她尖叫一聲,道︰「你把魚殺了?」
「是啊,要不哪來的鮮魚湯喝。」孫靜淡淡地說道。
「不……!」唐小柔一瞬間徹底清醒,一邊尖叫,一邊大聲地哭著,跌跌撞撞地跑向餐桌,五米遠的距離,她跌倒了三次。
「你怎麼了?小柔!」孫靜看到唐小柔如此過激的表現,也嚇到了,馬上沖扶住她。
「你殺了他,你殺了他……」唐小柔用力推開孫靜,搖搖晃晃地走向桌子,看到那條一動不動躺在青花碗里的鯽魚,只覺得兩眼發黑。
「小柔,你怎麼了,不就一條鯽魚嗎?給你買一池子的,你想研究多久就研究多久,好了,不哭了,你嚇到了。」孫靜靠,試圖去抱住唐小柔。
唐小柔沒有說話,她奮力掙扎,直到完全掙月兌孫靜的懷抱,才看著碗里的魚,不停地流淚。
唐小柔帶著最後的幻想,看了一眼桌上的魚缸,沒了,真的沒了,她的目光又緩緩地移到魚碗里,看著鯽魚張開的大嘴,還有那不甘的眼神,以及那被吃了好幾筷子的魚肚,頓時撕心裂肺地痛疼。
孫靜還是不明所以,想到她回來時興奮的心情,猜測可能是她暗戀的那個男孩送她的,心里也頗有些愧疚。不過,她也有些郁悶,不就一條魚嗎,犯得著在這里哭死哭活的?盡管如此,出于多年的姐妹情份,她還是再次靠近唐小柔,低聲安慰道︰「別哭了,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動你的東西了,原諒好麼?」
「不,絕不原諒,永遠不!!!」唐小柔滿腔的痛苦,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如同瘋子一般,吼完這話,不顧自己只穿著絲質的睡衣,抱著一碗魚湯就要往外面沖去。
「小柔,你瘋了,天還沒亮呢!」孫靜趕緊一把拉住她。
「放開!我再也不想見你,你殺了他,你是我的仇人,永遠的仇人!」唐小柔說完,想到黃飛龍已經死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再次掙月兌孫靜的手,小心地呵護著魚碗,一頭沖出了屋子。
孫靜見了,趕緊扯過一件唐小柔的衣服,追了出去。可是,夜色太深,哪里還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