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龍說完,冷冷地穿上衣服,準備離開這里。
「你走,你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原來在你眼中,我就是那麼不堪的女子,你內心里還是無法接受我的出身,嗚嗚……」柳寒焉哭著叫道。
黃飛龍本已經走到門口,听到這話,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于是,他沉聲說道︰「我不在乎你的出身,論出身,我也不會比你好上多少,我介意的是你對那事的態度,一個不懂自愛的女子,是不配得到別人的愛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自愛?好,黃飛龍,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如你所願,我會跑到武林大會上,讓全天下人都看光我的身體,享受我的身體!」柳寒焉怒極反笑道。
「你!你瘋了!」黃飛龍听了,臉色一變,怕她做傻事,立即走回床頭,也不敢再說刺激她的話了。
「我確實是瘋了,我愛上了][].[].[]一個大眾情人!你知道嗎?愛上你,我的心里有多苦,我不願意和其她的分享我愛的男人,可是,我卻只能裝大方,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為我改變!嗚嗚……」柳寒焉越說越傷心。
黃飛龍听了,渾身一震,他看著哭得肝腸寸斷的柳寒焉,第一次陷入自責之中,這之前,他一直覺得時間會給出最終的答案,卻沒想到,在這種流淌的時間中,他樂在其中,可對這些期盼著、等待著結果的女子,卻是多麼殘忍。
黃飛龍伸出手掌,輕輕地放上柳寒焉的肩頭。
「你不要踫我,我全身都髒!」柳寒焉情緒激動地甩開黃飛龍的雙手,無數次,她看著黃飛龍和別的調笑親密,心如刀割,也曾暗下決心離開,卻始終做不到,她恨自己,也恨黃飛龍。
「是的,在你眼中,我是個地道的王八蛋,大男子主義,還花心,可是,那不是真的我,我渴望的幸福,就是和一個心愛的,廝守終生,一起變老,所以,我一直在等,希望你們中,有一個可以全面地勝出。」
「在愛情里,我從來都是被動的,你也許會覺得我這話虛偽,在我身邊的全是美女,所以我才不會挑剔,可這一切,只是因為你們有勇氣靠近我,而那些姿色平庸的,沒有勇氣、也沒有信心靠近我。這就是我對愛情的態度。
「但是,巔峰的境界,強大的感覺,卻是我永遠無法抗拒的誘惑!愛情會給以安全感,但只有真正偉大的事業,才會給男人以安全感。所以,小焉,也許在你眼中,愛情是你的全部,可是,在我眼中,它永遠只能是生活的一部分。」
黃飛龍說出這段肺腑之言後,看到柳寒焉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繼續說道︰「其實,當你答應要給我的時候,我內心也糾結過,我怕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因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幸福,但我還是決定答應你,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柳寒焉含著淚看著他,期待答案。
「因為,你敢用一輩子來賭自己的幸福,我怎麼舍得讓你失望?」黃飛龍說完,一臉深情地看著柳寒焉。
柳寒焉愣了片刻,終于崩塌了內心的防線,一頭扎進那個熟悉的懷抱,哽咽著說道︰「我不知道,那些話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所以我才會忍不住說出來,我是不是很不講理?」
听到柳寒焉這樣說,黃飛龍終于松了口氣,發起瘋來,還真是可怕,但現在總算哄正常了。
「其實……其實,人家還是純潔的,剛才那些話是氣你的。」柳寒焉緩了一會兒,才幽幽地說道。
「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好像有些明白愛情是什麼了。」黃飛龍說完,嘆了一口氣。
愛是責任,愛是相守,愛,也是自私的。愛可以送你上天堂,也可以拖你下地獄,一切,皆是因為愛。無愛便無恨,無愛便無計較,無愛便無是非,無愛,自然也就沒了那麼多的故事。
安慰好柳寒焉後,黃飛龍突然想起了輕禪,那個自己承諾過婚約的女子,想到輕禪,他又想到了痴愛自己的唐小柔,緊接著又想到了那個心思透明的許夢甜,想到這些,他內心又糾結起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實在是舍不得傷啊,可如果不傷,對柳寒焉又沒法交待,也會間接傷了她。
柳寒焉靜靜地呆在黃飛龍的懷抱里,突然感覺到黃飛龍身子開始顫抖起來,她抬頭一望,看到黃飛龍頭上冷汗淋灕,立即一臉緊張地問道︰「漁夫,你怎麼了?」
「頭……痛!」黃飛龍說完,放開柳寒焉,一個人盤膝坐在了床上。
就在剛才,他心里想到要徹底放棄輕禪時,腦中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靈魂像是要分裂成兩半一樣,他立即意識道,這就是融魂的後果,一旦有一方想要從靈魂里排斥對方,就會撒心裂肺地疼痛,這輩子,注定他和輕禪會靈魂與共,永不分離。
最終,黃飛龍只得放棄了那個念頭,果然,他的腦袋很快就不痛了,一切像是做了一個痛苦的夢,只是,看到渾身被汗水濕透,他知道這不是夢。
「啊!」黃飛龍仰天咆哮一聲,覺得自己並不像想象的那麼自由,想愛誰就愛誰,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再也無法挽回了,想到這個,他突然覺得,也許這就是天意,他注定這輩子,只能和輕禪在一起。
再看向柳寒焉時,黃飛龍的目光,不似先前那麼堅定,多了一些復雜的東西,憐憫?無奈?不舍?……
柳寒焉心思機敏,看到黃飛龍復雜的目光,沉默了良久,喃喃道︰「你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和無奈?」
「既然是秘密,就沒法全說,人之一生,有太多無奈,每個人都向往自由,有些人也在很努力地追求自由,可自由,依舊是遙不可及的傳說。」黃飛龍說完,一臉苦笑。
柳寒焉捧著黃飛龍的臉,用雙手溫柔地幫他擦掉額頭的冷汗,然後才柔聲說道︰「也許,不是你給得太少,而是我奢求得太多。如果沒有你救我,也許我在河西鎮時就被河水淹死了,如果沒有你幫我,也許我和我父親早就死在古氏父子手中了,如果沒有你救我,也許我早就被動車撞死了,如果沒有你救我,我也許早就被暗靈會的人侮辱了,人家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按理說,我早就應該以身相許了,又為何還要計較那麼多。」
「是麼?我居然救了你這麼多次?不過,古氏父子,是因我而起,不算救,動車一事,雖然是我先救你,但你後來也救了我,扯平了,至于暗靈會的,你純粹就是被我拖下水的,所以,咱們之間,沒那麼多感情債的。」黃飛龍對于救人,從來都覺得理所當然的,有能力嘛。
然而,如今听了柳寒焉的話,他突然又想到,自己似乎還救過不少人啊。在九龍湖,他救過許夢甜,在南海三角,他救過輕禪,在天大的火災現場,他救過唐小柔,當然,他自己也被輕禪救過,這救與被救,早在彼此交織的生活中,糾纏不清了。
二人正在深情款款地「翻舊帳」,黃飛龍突然接到喬布丁的電話。
「黃幫主,你在哪?武林大會快要開始了。」喬布丁在電話里促道。
「喬幫主,我還在帝豪,不用急,這就趕。」黃飛龍平靜地說道。
「靠,電視台記者都在這等著呢,昨天的影響太壞,而你又是昨天的英雄,需要幫武林大會豎立正面形象,趕緊,以你的速度,十分鐘應該能到。」喬布丁說完,怕這家伙找借口,直接掛斷了電話,听電話里嘈雜的聲音,似乎真的遇到麻煩了。
「那我們趕緊去吧。」柳寒焉在旁邊听得很清楚,立即開始整理衣衫,準備出門。
「行,給你三分鐘化妝,我們應該能在七分鐘之內趕到賽場。」黃飛龍說完,不緊不慢地整理衣服。
柳寒焉對著鏡子一看,眼楮都哭腫了,嗓子也因為吵架太激烈,有些沙啞了,糾結了幾秒,最終狠狠地瞪了黃飛龍一眼,匆匆地化淡妝隱藏臉上的痕跡。
柳寒焉擔心黃飛龍時間不夠,一分半就將自己收拾妥當了,黃飛龍看了一眼時間,然後一把抱過柳寒焉,推開窗戶,直接從九樓跳了下去,以他如今的實力,這點高度,要安全著陸,完全木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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