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莫過于此了,不是受傷,不是害怕,只是,因興奮而尖叫。
陳大橋苦著臉看著自己的女兒,黃飛龍面色平靜,耳朵附近悄悄凝聚幾層水元膜,這分貝就正常多了。兩個保鏢加上管家外帶上僕人,都是一臉蒼白。只有陳小喬面色紅潤,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帥,好帥,比電視直播帥多了。」陳小喬看得兩眼放光。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花痴,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黃飛龍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酷,好酷,比電視直播酷多了。」陳小喬完全忽略掉黃飛龍冷冷的距離感,用自己的驚喜和熱情,主動拉近雙方的心理距離。
黃飛龍徹底沒了脾氣,直接切換到沉默狀態,陳大橋則使了個眼色,讓管家找個理由把小喬帶了上去。
陳小喬消失後<,不光陳大橋松了口氣,黃飛龍也松了口氣,踫到這麼狂熱的粉絲,他也有些頂不住,那眼神,熱情得有點磣人,就跟厲鬼見了生人似的。
陳大橋見識了黃飛龍的身手後,心里也踏實了,幾人簡單聊過後,就讓兩位保鏢中的通靈者留在家里,後面的一個星期,黃飛龍和那位叫做陳戰的武者,一起當陳老板的貼身保鏢。按理說,以黃飛龍的身手,只帶他一個就足夠了,可是,陳大橋的理由很強大,讓陳戰當專職司機,于是黃飛龍也就不再推辭了。
中午的時候,陳小喬下來吃飯,非主流造型已經變成了小清鮮,活潑可愛,嬌小玲瓏,不過,像這種心智發育不全的美少女,黃飛龍是不會來電的,所以,他大大方方地接過小喬遞上來的真絲內衣,干淨利落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看到如獲至寶的女兒,陳大橋氣得半死不活,這個女兒咋就沒有一點羞恥感呢,太丟人了。
午飯一過,陳大橋怕再惹出更多人神共憤的事情,立即帶著黃飛龍和陳戰出門了,他要去大橋集團總部,召開一個公司高層的會議,進行一些商業方面的戰略部署。
路上,陳大橋十分沉默,黃飛龍也不作聲,陳戰則老老實實地在前面開車,當然,現在的黃飛龍,又變成了相貌樸實的黃小飛。
車子剛駛上長江大橋,突然一輛失控的卡車迎面沖了過來,陳戰車技不錯,可是,橋上還有許多同行的車輛,要閃避,也是相當困難。
陳戰臉色微變,接連幾個轉向,依然沒有撤到安全空間,額頭冒汗,心直往下沉。
「停車吧。」黃飛龍說完,人已經閃身沖了出去,一拳砸在了正在飛駛的車頭部位,卡車受到巨大的阻力後,終于有驚無險地停了下來。
四周那些為了躲避災難拼命躲閃的小車主們,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至于停車途中與別的小車那點磕踫,那算得了什麼,生命誠寶貴。
黃飛龍憑一己之力,阻擋住大卡車後,將臉色慘白的司機從駕駛位上拎一下來,問道︰「沒睡醒麼?」
「不……不是……剎車失靈了。」司機是位中年大叔,听到黃飛龍的問話,慢慢回過神來。他出車時,明明試過剎車的,誰知道剛沖上大橋,就發現剎車失靈了,想減也減不下來,當時只是憑著本能來閃避,腦子里早已一片空白。他看著車前那個顯目的拳洞,慶幸的同時,額頭也是冒出一長串冷汗。
黃飛龍看到卡車發動機徹底失效後,這才淡定地在眾車主崇拜的目光下,緩緩走向陳大橋的車。
「剎車失靈,現在還有人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嗎?」。黃飛龍心里冷笑。
黃飛龍默默地走上車後,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坐進了後排,坐到陳大橋的身邊,此時,交警已經接到,及時趕過來處理,並在第一時間疏通了道路。
「什麼情況?」陳大橋看到黃飛龍不,只得主動相問。
「有人要對陳先生不利。」黃飛龍一臉平靜地說道。
「你為什麼沒有將那個司機留下來?」陳大橋沉默片刻,問道。
「因為不是他,他也是被人算計了。」黃飛龍說道。
「你確定?」陳大橋問。
「嗯,看來最近可能真的不會太平。」黃飛龍說道。
「有你在身邊,我就放心了,哈哈。」陳大橋笑道。
一路上相安無事,到了江城的大橋集團總部,陳大橋剛走到門口,一顆狙擊子彈飛射而來。陳戰有所察覺,正要推開陳大橋,卻看到黃飛龍伸手一抓,直接輕描淡寫地將子彈捏住了。
黃飛龍隨後將子彈一丟,回頭向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陳大橋沒看到黃飛龍背後的動作,卻看出了陳戰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黃飛龍看了陳戰一眼,說道,陳戰沉默,二人一起進了大樓。
另一邊,一位殲擊手定定地看著牆邊自己剛剛射出的子彈,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還是人嗎,不光能伸手抓住高速飛行的子彈,隨手一扔,還能將子彈像槍一樣射回來。」
「不行,得趕緊將這個情況報告給組織,陳大橋身邊有高手。」殲擊手正打算離開,突然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他被一股神秘的壓力,壓得渾身發軟,四肢無力。
黃飛龍看著陳大橋走進高級會議室後,沖陳戰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獨自己離開了,沒多久,他就出現在這個狙擊手面前。
「誰派你來的?」黃飛龍冷冷地問道,恐怖的精神力壓迫,分毫不減。
「我自己來的。」殂擊手說道。
「我憑生最討厭別人打黑槍,所以,那一下才沒有要你的命,但如果你不說實話,那一顆子彈,我會還給你!」黃飛龍說完,將那面牆輕輕一拍,子彈便被他完好無損地拍了出來,他把玩著手上的子彈,目光陰冷地看著殂擊手。
「落在你手上,我認栽,但我們有自己的行規,絕不會出賣雇主。」殂擊手說道。
「如果你的雇主死了,誰會知道你有沒有遵守行規。」黃飛龍淡淡地說道。
「人在做,天在看,我張雷做事,從不怕死,只求死得心安!」殂擊手說道。
「你叫張雷?挺有骨氣的,我這人重脊梁,那我不為難你了,你走吧。」黃飛龍說道,說完,他立即撤去了對方身上的精神壓迫。
「你要放我走?」張雷疑惑地看著黃飛龍。
「是的,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黃飛龍說道。
「哈哈,當我傻子嗎?你想跟蹤我?」張雷嘲笑道。
「你確實很傻,你完全可以不把我帶到你的雇主那里。」黃飛龍譏笑道。
張雷一听,這話在理,可是,如果不和雇主聯系,自己任務失敗的事情,對方也不知道,自己也不好交待啊,他陷入了糾結。
「看,我放了你,你也會遇到麻煩,因為你任務失敗了,所以,和我合作,怎麼著都比較劃算。」黃飛龍蠱惑道。
「哈哈,你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失敗歸失敗,背叛歸背叛,二者性質不同,你不用說了,我不想死,也不想和你合作,所以,我會離開,並且試著避開你的追蹤。」張雷說完,毫不猶豫地起身,剛跑出兩步,突然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了。
「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把你交到陳大橋手中,我想他肯定有手段讓你開口的。」黃飛龍剛剛施展的,自然就是輕禪教他的定身術,其實就是一種比較高級的點穴手法。
「你個王八蛋,能講點信譽嗎?」。張雷罵道。
「對不起,和敵人,我一向不喜歡講信譽,除非你當我的。」黃飛龍說完,連他的話語功能也制住了。
之後,黃飛龍像拎小雞一樣,隨手拎著張雷,大大方方地回了大橋集團總部,將他交給了陳戰,然後說道︰「這就是將才打黑槍那人,我想,你們應該有手段讓他說實話吧。」
陳戰深深地看了黃飛龍一眼,接過張雷,說道︰「我會想辦法的。」他並不奇怪黃飛龍用「你們」這個詞,一個金錢帝國里,沒有相應的武裝力量維系安全,任誰也不會,何況以黃飛龍的強大實力,總部里的明哨暗哨,只要對方想知道,完全可以一個不落地揪出來。
黃飛龍看著張雷無辜的表情,心里偷樂,覺得自己有時也挺陰險的。他將張雷的啞穴也點了,以陳戰的手段,估計是看不出來了,總部里其他人就更甭提了,實力比陳戰還弱,他這麼做,就是要讓張雷吃些苦頭,你不是有骨氣嗎,我自己比較善良,不好意思整你,那讓別人整整你,讓你想說也說不了。
陳戰離開後,黃飛龍雖然坐在會議室外面的座椅上,可精神力一直在暗中注視著二人。
陳戰將張雷拎進一間隔音效果一流的小隔間後,立即打將一位個子瘦小的男人叫了進來,來人沖陳戰打了個招呼,听了陳戰的簡要說明後,連連點頭。
之後,瘦個子男人圍著全身僵硬的張雷看了看,揚手就是一巴掌。
「誰派你來的?」瘦個子問道。
張雷不吭聲,他沒法吭聲。瘦個子馬上踹了他一腳,繼續問道︰「誰派你來的?」
在瘦個子眼中,這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自然是一陣拳打腳踢,滿清十大不死的酷刑,很快就被他一一招呼到張雷身上。
黃飛龍有點不忍看,反正一時半會打不死,索性將精神力收了回來。
陳大橋出來後,看了看四周,沒看到陳戰,不由得問道︰「小戰呢?」
「他有點事情要處理,先一步離開了。」黃飛龍淡淡地說道。
「你讓他去辦的?」陳大橋笑眯眯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黃飛龍問。
「因為沒有我的命令,他從來不會離開。」陳大橋笑著說道。
「他是你家親戚?」黃飛龍問。
「當然,這種事情,肯定是任人唯親了。」陳大橋並不打算隱瞞什麼,都姓陳,黃飛龍有這種聯想,很正常。
「陳老板心理素質應該不錯吧?」黃飛龍突然問道。
「何出此問?」陳大橋一頭霧水地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黃飛龍說完,帶著陳大橋很快走到了審問室外面。
里面的陳戰感知到外面有聲音,示意瘦個子停下後,走出來看到是黃飛龍和陳大橋,立即將二人讓了進去。
「對不起,這個人骨頭很硬,什麼也不說。」陳戰一臉愧色地對黃飛龍說道。
黃飛龍看著被整得不成人形的張雷,道︰「我知道。」
「現在怎麼辦?」陳戰有些無助地問道。
「當然是繼續問了。」黃飛龍說道。
「媽的,我都有些佩服他了,這人不招也就算了,受到這麼重的折磨,居然連吭都不吭一聲。」陳戰忍不住罵道。
「很正常,因為我把他的啞穴點了。」黃飛龍淡淡地說道,說完,他走,將張雷的啞穴解開,然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捂住耳朵。
「啊!」很快,小屋子回蕩著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憋了這麼久,張雷要把所有的慘叫補回來,一聲也不能缺!
「現在知道怎麼審問了吧?」黃飛龍正色道。
陳戰愣愣地看了黃飛龍一會兒,才對小瘦子說道︰「你看著辦吧,只要不弄死就行。」
陳大橋一臉無語,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笑罵道︰「你這招,陰人真有創意!」
「沒辦法,我抓他的時候,給了他的機會,他要給我玩忠誠和信義,我只好讓他展露自己的骨氣了。」黃飛龍壞笑道。
果然,被酷刑輪番轟炸過一番後,面對即將到來的二次傷害,張雷終于招了,什麼都招了,不光連他的雇主招了,連自己所屬的組織也招了。
原來,這家伙的雇主是一名外國的富商,想要在江城辦一個大型的化工廠,但陳大橋擔心對家鄉的環境造成嚴重污染,知道情況後,便利用自己的社會關系和背景,將對方投資近十億的項目,強行終止了,自然被對方忌恨在心,認為只要暗殺掉了這個人,政府那邊的關系,就好疏通得多。
而張雷服務的組織,則是世界排名第三的殺手組織——眼鏡蛇,對于這樣的殺手組織,黃飛龍雖然有所耳聞,但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集,他也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家伙,居然還是「世界級」的殺手。
問出對方來頭後,黃飛龍踏實了,陳大橋也踏實了,對任何人而言,潛伏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當敵人浮出水面的時候,就是他們倒霉的時候了。
所以,黃飛龍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他,以陳大橋的處世智慧和生存法則,肯定知道如何「禮尚往來」的,他的職責是保鏢,而且是一個星期的臨時工,所以,他的主要職責就是在這個星期內,全力保護對方的安全,別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陳大橋看了看黃飛龍,就知道這家伙心里打的什麼主意,想到自己後面還可能遇到危險,他也不敢胡亂給黃飛龍指派任務,讓他跟在自己身邊,是最佳的選擇。于是,他給陳戰和小個子打了個眼色,就帶著黃飛龍離開了,後面的事情,就按以前的規矩辦好了。
黃飛龍不會同情張雷的遭遇,混殺手的,就得有殺手的覺悟,今天你實力強,可以輕松判定別人的生死,明天你落在別人中,那麼對不起,閻王就跟對方混了。
「我現在才覺得這一千萬很超值。」陳戰依舊在前面開車,陳大橋晚上將去參加一個酒會,他坐在後排,笑著對黃飛龍說道。
「等一個星期結束後,沒準你會給我發獎金的,哈哈。」黃飛龍也開玩笑道。
「把我寶貝女兒獎賞給你,如何?」陳大橋笑得很陰險。
「這個,還是現金來得實在。」黃飛龍委婉地拒絕道。
二人對視一眼,笑得很開心。陳戰一直僵硬的表情,也緩緩解凍,他是陳大橋的佷子,很久沒看到叔叔笑得這麼放松了,這是一種心靈深處的放松,只有真正擁有安全感,才會笑得這麼爽快。
「我一定要變得更強,像黃飛龍一樣強,讓叔叔可以安心地打造自己的商業帝國。」陳戰暗想道。
陳戰一邊開車,一邊暗自給自己鼓勁,他今年剛剛二十歲,還有無限潛力可挖,所以,他在見識到黃飛龍的手段後,心才會慢慢火熱起來,同樣是二十歲,對方能做到,自己也一定能做到。
陳大橋幾乎是看著陳戰長大的,所以,他看到陳戰分神,略一思考,便明白這個佷子的心思,于是,沖黃飛龍問道︰「你覺得我佷子如何?」
「我對男人沒興趣的,陳總。」黃飛龍顯然想岔了,很認真地答道。
「你小子……我是問你,我佷子天賦如何?」陳大橋認真地問道。
「天賦不錯,心智也不錯,真肯在武道一途下功夫,未來還是有無限可能的。」黃飛龍十分中肯地說道。
「讓他跟著你操練一段時間,如何?」陳大橋雖然有點舍不得,但為了佷子的進步,還是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我自己都是放養的,能有這樣的實力,完全是運氣使然,所以,我也不會教人,如果你真想幫他,我到是可以憑著自己的幾份薄面,讓他到某個江湖門派中學點真本領。」黃飛龍說道。
「你太謙虛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至于到江湖門派中進修,等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陳大橋說道。陳戰能有今天的實力,他也沒少在其身上投資,自然也讓他跟了不少高手學習,所以,對于黃飛龍的提議,他並不如何熱衷。
「好的。」黃飛龍說完,便不再多言,三人又在擁擠的車流中,緩緩穿行……
(一個大章,五千字,今天任務完成了,可以緩口氣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