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也許注定是一個容易讓曖昧滋生的時間,法小海不願讓小白兔睡的這麼安穩,固執的再次搖晃它的身子,把它從枕頭之間拉了出來,拎起它的一只前爪輕輕的搖晃著,強迫它醒來.
被法小海這樣折騰,小白兔最終還是沒有辦法,睜開了眼楮盯著法小海。說來奇怪,他今天怎麼不拎著自己的耳朵而是握著自己的前爪?
它小聲問他︰「你把我叫醒做什麼啊?」
這樣一句可憐兮兮的言語,再加上它天然萌的表情,看的真讓人有些不舍。可是法小海卻偏偏沒有那一份同情心,仍然拽著它的爪子,讓它的身子懸在半空之中。
「有事把我放下來再說啊!」
雖然法小海不再拽著自己的耳朵,可這樣被懸在半空中還是十分不好受的。對著法小海揮了揮另外一只前爪,拿出最乖巧的模樣,「法小海,你今天一天是怎麼過的啊?」
「你還好意思說,你把感冒傳染給我了,你知道不知道啊?我一大早起來就去了醫院!」
「什麼,你感冒了!」小白兔繼續揮舞著三只小爪子,在它的掙扎中被放了下來,四肢爪子全部著地後,它一個魚躍跳到了法小海的身上。
兩只後爪撐住身子,兩只前爪使勁的攀上法小海的身子,這高度還夠不著法小海的下巴。它急了,問法小海,「你有沒有發燒,你生病了還做那麼工作!」
「沒事了!」法小海將兔子從身上輕輕的推下,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瞅了已關掉的電腦一眼,反問小白兔,「你會不會玩電腦?以後你就在家上上網,不準出去瞎跑,萬一在遇見今天的那個男人怎麼辦?」
小白兔乖巧的點頭,今天被那個男人糾纏上的時候,它可是真的害怕,如果不是法小海的即時出現,它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又鬧了許久,法小海終于放過了小白兔,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大概是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吧!拿出了一顆藥片吞下後在床上躺好,把小白兔拉到了自己懷中,輕輕的抱著它。
法小海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接過一個老婦人遞過的湯碗,將里面清澈的液體一飲而盡。整個人頓時就像是失了魂一樣,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
遠處站著一個,夢到這里,法小海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感覺到了自己的絕望。他收起了步子,目光始終舍不得挪開那個。
只是……無論如何努力,他都無法看見那個的模樣。只知道那個蓄著長發,身材高挑。
可說來奇怪,雖然看不見她的模樣,但是卻能清楚的知道她滿臉的淚痕,她向著自己的方向邁出一步,僅僅是一小步。
從夢中醒來,法小海已經冷汗淋灕,猛地睜開眼。一切如舊,落地窗開了半扇,晚風吹起了紗簾,月光罩在了房間中位數不多的家具上,落下了一圈淺淺的陰影。
小白兔又變成了人的模樣在他懷里睡的安穩,時不時的還在他懷里蹭蹭。他揉了揉她的長發,輕輕的,每一個動作之中都透露著溫柔。
說來也奇怪,過了二十幾年獨居生活的法小海一直不習慣有人和他睡一張床。前一陣子,安冉在這里睡午覺,他抱著安冉試了很久都無法入睡,可是……
現在抱著紀如璟怎麼能睡的踏實呢,當然除了那個惡夢!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松開了紀如璟,翻身下床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發燒生病的感覺真差,盡管吃了藥他還是感覺不舒服,體溫一會升高,一會降低的。
他想,這病情大概還要反復幾天吧!
側目看了床上的紀如璟一眼,她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離開,緊緊的蜷縮著身子。
其實這幅模樣還挺可愛,只是,腦袋有些月兌線。
喝完了水重新睡在紀如璟的身邊,將她攬在懷中,這感覺異常的熟悉,說不出的心安。
也許是感覺到法小海的靠近,紀如璟使勁的向他懷里靠著,還嘀咕著︰「法小海,你去什麼地方了?」
「我去喝水了,你要不要也喝點水啊?」法小海的聲音溫柔的讓紀如璟意外,可是倦意實在太濃了,她根本不想睜開眼楮沉沉的睡著。
一覺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法小海在心底思忖著,這紀如璟又去了什麼地方,該不會又想不開再次離家出走吧!
法小海也膩了,她三天兩頭的失蹤,找著真是心煩。他模了模身邊的床單,已經冷了,也不知道紀如璟走了多久。他干脆翻身下床,洗漱之後下樓。
廚房中傳來了一些金屬器具踫撞的聲音,他頓時感覺到了奇怪,紀如璟可不會做飯,這廚房中到底是誰?
他走到廚房前,推門進去後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安冉的背影。她穿著白色的裙子,長發被挽起。听見開門聲後,她回過頭,看著法小海剛剛睡醒的模樣,沖他微微一笑,說道︰「你起來了啊,我給你準備了早餐,你等一下就能吃了!」
法小海心里思忖著,這安冉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和她在一起兩三年了,她都沒有來過自己家,最近怎麼隔三差五的來?
他也沒說出自己心里的疑問,也沖著她笑了笑︰「嗯,早安,以後別這麼早來了,多睡一會。」
安冉今天的確漂亮,白色過膝的長裙隱約能看見她傲人的事業線,幾縷碎發落了臉頰上,她抬手把碎發擱到了耳後。她再次笑了笑,唇邊出現了一對梨渦。
她走到了法小海的面前,笑著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在他的耳邊柔聲問︰「我不怕危險,你能不能讓我站在人前,因夫妻身份出現在人前?」
法小海直直的站著,甚至沒有伸手去環住她的腰。待她的唇離開自己的臉頰後,他嘴角向上揚了揚,柔聲說道︰「別了,太危險了!」
她沉默了,看著法小海的笑容自己的心里越發的沒底,真的要讓他和紀如璟假裝結婚麼?
但是……
她的心里怎麼有那麼多不安啊?
她重新回到了灶台前忙著自己的早餐,回頭看了法小海一眼,笑著說︰「燕麥粥馬上就好了,你去飯廳等一下!」
法小海也不說話,在廚房里面環顧了一周,沒見到小白兔的影子後,不語走出了廚房。
在餐桌上坐下後,他習慣性的拍了拍腿,這好像是他和小白兔之間的肢體語言。只要拍拍腿,它就會主動撲。
他正在想著,兩只小爪子突然攀上了他的大腿,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小聲叫到︰「法小海!」
「你給我死哪去了?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不準離開我的視線麼?」法小海仍然是怒喝著小白兔,將它抱了起來放在腿上。可他目光中透露的都是溫柔,輕輕的撫模著它順滑的皮毛,「早上你沒和安冉發生什麼沖突吧?」
「沒,我一起來就變成小兔子的模樣,她到現在還沒看到我呢!」小白兔仍然還是樂呵呵的模樣,立起了身子,用兩只前爪抵住桌子的邊緣。在桌子上看了一圈後,空蕩蕩的桌子上什麼都沒有。
它回過頭,看了法小海一眼,可憐巴巴的問,「法小海沒有好吃的東西麼?」
法小海二話不說,抱起了小白兔就走回到了廚房,將小白兔放在了料理台上,自己在廚房中找了一個邊,才找到了幾片菜葉,遞到了小白兔的面前。
「不新鮮了,你就這樣吃吃吧!等回帶你出去吃好吃的!」法小海的異常的舉動讓站在一旁的安冉詫異。
再看法小海手里的菜葉,邊緣都已經泛黃了,整片葉子都焉了。這大概也放了好幾天了吧!
她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法小海不是一個不喜歡寵物的人麼,怎麼好端端的養起了兔子,而且這只兔子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她走到了法小海的身後,彎下腰看著他細心喂養小白兔的模樣有了幾分心動。抬手,輕輕的拍了拍法小海的肩膀,在他的耳邊柔聲細語︰「法小海,這只兔子是什麼地方來的啊?」
「撿到的,那天準備讓你養的,結果你不要。我又不忍心扔了它就自己養著。」法小海說的不痛不癢的,見小白兔吃了幾口後就不願意再多了,將菜葉推到了一旁,還撇過了頭。
他重新將小白兔抱在了懷中,瞅了安冉一眼。煤氣灶上的燕麥粥還在鍋里翻騰,頂撞著鍋蓋,鍋蓋和鍋互相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隨著每一次鍋蓋被頂起,鍋里還冒出滾滾的熱氣,讓廚房的溫度提高了不少。
法小海微微擰眉,這就是他討厭在家做飯的原因吧!這煮粥都能搞的廚房和蓬萊仙島似的,做菜時更是滿是油煙。
「別弄了,出去吃吧!」法小海一語讓安冉更是詫異。
和他出去吃?
安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法小海在一起兩三年了,每天都和做賊一樣,別說一起出門看電影吃飯了,就連走在路上巧遇後都不會說上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