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四處看了看,周遭沒人之後才安心的從塑膠袋中跳了出來,同樣仰著頭看著門鈴。
一只兔子和一串葡萄肩並肩的站著,小白兔時不時的還用前爪戳戳葡萄,想讓他出點辦法。其實這點子早就在兔子的腦海中有了一個藍本,只是這藍本還需要葡萄的幫助呢!
沉默了許久之後,葡萄悶聲想了半天,咬了咬牙,說道︰「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
「是!不過……」它收回了目光,看著身邊的葡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真的要讓葡萄做出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麼?
不過,除了這麼辦法,好像也沒什麼選擇了!它婉轉的問他,「你是不是能變成人的模樣,要是能變成人就不麻煩了!」
「我要是能變成人,我還要這麼折騰麼!」葡萄白了小白兔一眼,小白兔的想法,他也基本猜到了,干脆不等小白兔開口就自告奮勇的去做它想的事情。
葡萄在腰上扯下了一枚葡萄,雖然有些痛,但是還能忍受。將那一粒葡萄拿在手中,抬頭看準了門鈴,狠狠的砸了。
「丫,你真聰明!」小白兔連忙拍手稱贊著葡萄,雖然這個辦法是它剛才就已經想到的了,可傷害的是他的身體,必須要佯裝出一副快樂的模樣稱贊他,「可惜沒咋準!」
看到那一粒葡萄直直的飛像了門板,緊接著在門板上砸爛後留下了一片水漬。她的聲音中加上了一些沮喪,兩只耳朵垂下下來,歪頭看著葡萄,「怎麼辦啊?」
小白兔的心里早就盤算好了,人家好歹也是菩提老祖,只要留下中間的那一根葡萄藤,他就能無限的再生。這也是為什麼菩提老祖歷經千年不死的原因。
葡萄猶豫了稍許,反正都扯下一顆了,也不在乎再扯下一顆!
一顆一顆的越扯越開心,也越扯越快,很快身上的葡萄只剩下最後一顆了!已經只剩下葡萄藤的他顯得分外瘦弱,手里托著最後一顆葡萄,有些念念不舍。
這長出一身的葡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啊!至少得等上十天半個月的,這十天半個月可有的他好受了!
他實在是有些舍不得再親手丟出自己最後的葡萄,可是眼前這種情況,他是不丟不行了!
干脆,塞到了小白兔的手中︰「你丟!」
「好!」它點了點頭之後接過了葡萄,也許是急于見到法小海,絲毫不猶豫的就將葡萄丟了出去,「耶!」
隨著最後那一顆葡萄準準的落在了門鈴上後,小白兔和葡萄的歡呼聲也隨即響起。小白兔樂呵樂呵的拽緊了葡萄騰,笑著問他,「我厲害不厲害?我砸中了唉!」
葡萄的臉色十分的差,也許是因為剛才扯葡萄的時候太痛了,也許是因為失去了自己一身的葡萄,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葡萄藤!
葡萄敷衍著夸獎了小白兔幾句,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開門的果然是法小海!小白兔頓時得意的忘了自己是誰,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撲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了法小海的小腿。
「法……」小白兔剛想開**出法小海的名字,可是突然喉嚨中好像有一根刺刺中,好痛好痛!它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法小海,想再次開口的時候,自己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它四處看了看,果然不錯所料,那個冒牌的紀如璟就站在旁邊!
一定是她使的法力,讓自己無法說話的!它使勁的抱緊法小海的小腿,真希望他能認出自己,別把自己狠狠的丟出門外。
「怎麼會有一只兔子啊!門口還有一個葡萄藤,誰這麼缺德,把吃剩下的東西扔在我們家門口啊!」大白兔女乃糖冒充的紀如璟慢慢的走到法小海的身邊,伸手環住了他的手臂。
這一副模樣,還真的別說有多親昵呢!
「是啊!不知道是誰扔的,清潔工等下就會來打掃了!」法小海垂目看著腳邊的小白兔。
他不得不承認,在第一眼看見它的時候還真的因為時間倒流了!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小白兔也是這副模樣不顧一切的撲上來抱住自己的小腿。
只是,這只兔子比那一只肥出不少,應該不是同一只吧!他拍了拍紀如璟的手,對她說︰「你先進去吧!我待會就找你。」
紀如璟看了法小海一眼,又看了小白兔一眼,心里七上八下的。它怎麼會找上了門,它不是應該被自己打死了麼?難道,自己下手不夠狠,給它機會活下來了?
但是,法小海既然說了,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免得引起法小海的懷疑!
見紀如璟回了房後,法小海蹲下了身子,腳邊的小白兔已經松開了他的腿,規規矩矩的在他腳邊站著。
喉嚨還是好痛好痛,而且還越來越嚴重了呢!現在都和火燒一樣,痛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只要想著開口說話,喉嚨就更痛一分。
到了最後,為了減少疼痛,說話這種事,它連想都不敢想!
法小海看著小白兔,目光中似乎沒有一點溫暖,沒有伸手抱它的意思,更沒有讓它進家門的動向。
這樣的法小海讓小白兔非常不喜歡,它所喜歡的是溫柔的法小海吧!
它奮力的向著法小海伸出了前爪,企圖得到一個溫暖的抱抱。
這個動作……
法小海是怎麼看怎麼眼熟,可是偏偏就想不起來在什麼見到過。擰起了眉頭,在心底對這只兔子還是有些嫌棄,但是更是有一絲祈望,希望這只兔子會是自己的小白兔!
猶豫了稍許,他還是決定讓小白兔進門。自己坐在了餐桌邊繼續自己的午餐,紀如璟坐的遠遠的,時不時的還會偷偷看他們一眼。
她的心底泛起了嘀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仔細的回想著那一天猛烈的一擊,那確實是自己十足的功力啊!怎麼會這樣呢?
小白兔站在餐桌旁,仰著頭看向法小海,不能說話的自己到底要如何向他說明身份呢?只能祈禱著法小海會做出那些習慣性的動作吧!
等了許久,法小海瞥了身邊的小白兔一眼,時光似乎倒流了。家里總是有一只缺心缺肺的小白兔在一旁陪著,想到那段時光,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樣,輕輕的拍了拍大腿。小白兔頓時像是找到了最大的鼓勵,立刻又撲了,抬起了前爪抵住了他身下凳子的邊緣。
果然小白兔的動作引起了法小海的注意,但是換來的,也只是微微一笑,伸手將它擰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在自己面前的盤子中挑出了一些蔬菜放在了小白兔的面前,想著它會自己跳上桌子,自己吃這些蔬菜吧!
果然,它跳上了桌子!
可是,它吃的不是蔬菜,而是抱住了盤子中最大的那塊羊肉!
怎麼會這樣?法小海滿臉黑線的看著它大口吃肉的模樣,簡直是毀了他的三關!這只兔子居然在吃肉?難道說,兔子急了會咬人的說法是真的?
可是,好像也沒什麼事惹它著急啊,並且,它也不是在簡單的咬人啊!
終于,將懷中的大塊羊肉全部吃下後,小白兔才感覺自己的靈魂回到了身體。這兩個月天天都吃著素菜,它感覺自己都快憋屈死了!
剛才,胸前雪白一片的皮毛沾上了醬油,滿嘴滿臉的也同樣都是醬油。
這是不是一只兔子?自己錯覺了吧!
他不在說什麼,大概那盤羊肉也不能再吃了!死死的盯著它的一舉一動,大概它還會在做出了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吧!
果然,不出所料。
那只兔子居然自己跳到了放在桌面上的手紙邊,抬起前爪抽出了兩張,使勁的抹完臉之後繼續模著胸部的醬油痕跡。
這……
這只小白兔簡直神了!
法小海干脆丟下了筷子,雖然還有些餓,但是面對這一桌子被兔子吃過的飯菜,他是下不了口了!再加上這只兔子的逆天舉動,他更是不敢和這只兔子同桌吃飯,心里盤算著,這只兔子該不會是……
一只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聲音軟軟的打著他的耳膜。他回過了神,紀如璟已經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她趁著法小海不注意冷冷的掃了桌子上的小白兔一眼,這眼神好像是在警告著小白兔,不可以和法小海走的太近,否則還會給它好看!
被這樣的眼神教育後,再聯想到之前被這顆大白兔女乃糖打傷後的疼痛,它被嚇的全身一哆嗦,向後縮了好幾步。
「法小海,你不是和我說今天會帶我出去玩的麼!我想買一件漂亮的衣服!」紀如璟笑盈盈的,坐在法小海的懷里膩味的粘著,「你最近都好忙哦!都沒時間陪我了!」
這樣的柔聲抱怨听起來更像是情人之間的撒嬌,法小海也完全吃紀如璟這一套,笑著答應了她,完全忘記了桌子上還有一只小白兔的存在,簡單的打理之後,和紀如璟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