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弘毅帶著幾個孩子走了,微微皎皎看著他們蕭索的背影,情緒有些低落。
「怎麼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收留他們?」舒錦看著情緒不高的小姐妹問。
兩個孩子俱都搖頭。
微微道︰「不是的,師父,我們只是覺得他們可憐。但是師父不收留他們沒有錯。」
皎皎也點頭,認真的說︰「其實,師父已經對他們很好了。要不是師父讓我們每天給他們送吃的,他們早就餓死了。乞丐這麼多,師父又不可能全都一一收留。若是收了這個,不收那個,難保沒被收留的人不怨恨。他們是可憐,但是不能因為他們可憐,自己的日子就不過了吧。」
舒錦聞言,有些驚訝這連個孩子的通透,心里也覺得,自己沒白疼她們。
這兩個孩子性子赤誠,懂得感恩,知曉分寸。很好。
「你們明白就好。想來他們也不至于會一直這樣,想要活下去的人,總會自己找到出路的。不過,只要他們還來,你們還是可以像今日這樣給他們些吃食的。
也不拘于非要給他們客人的剩菜。樓中有些不耐放又用不盡的食材,你們就自己想法子給他們弄些吃的吧。你們自己看著辦就好。」
她相信兩個小丫頭不會過分的。
「恩!謝謝師父!」小姐倆齊齊道謝,跟著舒錦了。
小姐倆想著,既然得了師父的允許。那她們就可以多給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做些熱乎的飯菜吃了。于是開始研究可以做些什麼菜。可是,自這天後,接連幾天。都沒有看到喬弘毅她們幾個。
小姐倆暗討,是不是師父的拒絕,讓他們幾個難堪,索性他們就再也不來了?
「哼,不來就不來,我看他們八成還是不夠餓!」想到幾個孩子可能是對自家師父有意見,微微不高興了。恨聲道。
皎皎把手中的食物分發出去,看著那些孩子分食,卻皺了眉毛。沒有立刻接話。
「皎皎,怎麼了?」微微沒得到回應,于是看向自己妹妹。
「姐,你覺不覺得有些不對勁?」
「恩?什麼?哪里不對勁?」
皎皎的眼楮從一個個孩子身上劃過。皺眉又看了一圈。轉臉跟微微道︰
「我查過了,這兩天總在少人。我記得,最開始來咱們這里吃飯的孩子足有三十多個吧?後來有幾個被縣里富戶挑走做小廝了,但是就前幾天還有二十來個呢。你看看今日,這才幾個人?」
微微一听。也看向乞丐們。
她們每次來送飯,都是優先照顧孩子的,可如今,只有十多個孩子在這里吃飯。其他的,都是老人或者有殘疾的乞丐。
「你這樣一說。是很奇怪啊。」微微看罷,也覺得奇怪,想了想,她揮手,招了一個小孩子道跟前來。
其實微微的年紀比那些乞丐也大不了多少,然而她如今是這些人的「衣食父母」,所以乞丐們自然對她們畢恭畢敬。
「你,我問你,你可認識喬弘毅還有其他喬家?」微微還記得那日求收留的孩子的姓名,「恩,還有兩個姓許的倆。」
那小乞丐咽下口里的飯,抹了抹嘴巴,恭敬的答︰「微微姐說的是那幾個上過私塾肚子里有墨水的三吧?」
「對,他說他念過書的。」
「那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只是從那天吃了舒師父給的炒飯之後,他們就沒同我們一起討過飯。好像是那個大哥找到了什麼營生。具體我就不知道了。我們本來也不住一起。」
這些小乞丐們听微微口口聲聲喊師父,卻不知舒錦姓什麼,只是有一天他們中有人听到柴衍峰喊舒錦的名字,于是就傳開了,大家都喊舒錦舒師父。
「你們呢?有誰知道嗎?」。微微听了小乞丐的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抬頭看了其他的小乞丐,問了一句。
「我們也不知道具體的,不過,我住的破屋跟他們不遠,應該是那個大哥想到了什麼法子賺錢,所以不來吃飯了。近幾天都是他白日里出去,留幾個弟弟在家看家。昨天我還看到過那個大哥拿著一包東西出去了,不過倒是從下晌之後就沒見過他們。好像,昨日他跟他的弟弟們就沒回住處了。」一個小乞丐道。
「會不會是,他們被什麼好心的人家收留了?」另一個乞丐道。
接著小乞丐群里響起羨慕的聲音。
微微皎皎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說起來,咱們這幾天好些人都不見了,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被什麼人收留了。哎,他們有了好去處,也不招呼一聲。真是的。」
一個小乞丐咂咂嘴,嘟囔著說。
微微皎皎聞言,皺了眉頭,把所有的飯菜分發出去。這些飯菜也就是夠每人都吃個飽,如今竟然夠他們再帶走一份做的吃食了。足可見到底少了多少人。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咱們要不要告訴師父一聲?」微微拎著空空如也的飯桶回一品閣後,邊收拾碗筷拾掇廚房,邊跟皎皎商量。
「恩,我也覺得,咱們還是應該跟師父說一聲。」皎皎跟微微血脈相連,心意相通,微微的焦慮她也感覺得到。
兩個姐妹再不遲疑,收拾了東西後,就去找了舒錦。
舒錦這兩日正忙著試驗新糖的制法,所以人在爾甘坊。小姐妹兩個也知道,于是直接去找她。
听了兩個小丫頭的話,舒錦也皺了皺眉毛。回想一下,喬弘毅那日求自己收留時的樣子,還有他們離去時的樣子,他們若是一起被人收留的可能性,視乎不大。
「存忠,你跟阿五去街上還有乞丐們常常出沒居住的地方都看上一看。看看那幾個孩子都在不在。想法子找找看。」
舒錦最終決定還是找上一找,也許是直覺。她總感覺,喬弘毅他們不是被什麼人收留了才失蹤的。
「好,我這就去。」葛存忠听命去了。
有了葛存忠他們去尋人,舒錦也就不再擔心,專心處理手中的事情。可是,當看到葛存忠帶回來氣息奄奄,傷痕累累的喬弘毅到時候,舒錦還是吃了一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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