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強娶
孫氏在鬧,謝玉在哭的同時。
客院里,權家大姑女乃女乃在罵自己的幼弟,而且罵的十分難听。
「……你便是沒見過女人,也好歹挑一挑啊。你不是說那謝玉便是條美女蛇。模樣生的倒算周正,可是心地險惡嗎?你怎麼連她也能‘吃’得下?你便是再找女人,隨便找個丫頭都比沾了那謝玉要強。
你說現在怎麼辦?
退親?做夢!娶了她?你又不願。你這不是要為難死嗎?我跋山涉水的陪你來建安,你不是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娶了那謝玉嗎?
這親事本是母親定下的,母親與謝玉的母親孫氏曾是閨中,為了你,母親不知哭了幾場。直嘆好好的也做不成了。母親chong你,最終還是依了你。
可你看看你行的叫什麼事?你說,現在你要怎麼開口提退親之事,你把人家姑娘的清白……你呀,真能惹事生非。」權大姑女乃女乃氣得xiong脯一起一伏的。本以為這事容易的很,謝家姑娘品行不端可是自家弟~弟親眼所見,那謝家還有什麼可辯的,上次只是派了個心月復嬤嬤來,謝家自然不會同意。這一次不同了,她親自來了,她可是代了母親來的。
謝家難道還能強撐著不點頭。
想來謝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本來容易的事,卻因自家弟~弟昨夜的荒誕之舉給徹底斷送了。現在這事可如何是好?娶?不甘。退?不能。真是陷入了兩難之境。權大姑女乃女乃越想越氣。
「……你說你醉了便醉了,你怎麼闖到人家園子里去了?這謝家也真是沒有規矩,守門的婆子竟然睡死了。白白放了外男進去。」權大姑女乃女乃雖然數落著謝家的錯處,可也知道這事追究起來,還是自家弟~弟的錯處多些。
她們都明白,過了子時,守門的婆子偷偷打個旽倒也正常。
謝家因著幾位爺昨晚陪酒陪的晚,不知道回不回內宅自己院子,所以只掩了門卻未拴。
這也不是多大的錯處,她自己家也是如此啊。男人未歸。從來都是掩了門的。拴上再開著實麻煩……可偏巧自己這惹禍的弟~弟便醉燻燻的闖了人家園子。末了還把那謝玉給拉回外院的客房,還佔了便宜,最終被今早來服侍的小廝撞破……那小廝被謝家人帶走了,想來也沒個好下場。
權大姑女乃女乃一邊謾罵弟~弟。一邊詛咒那守門的婆子不得好死。
可最終。她也尋不出好的解決之道。
不認?人證物證俱來。那玉姐兒衣衫不整,哭著要撞柱,好容易被趕來的謝二~女乃女乃帶走了。
還有那chuang鋪上的痕跡……總之。難以入目。
罵也罵過了,咒也咒過了,權家姑女乃女乃開始苦思解決之道。想來想去,竟然只有娶了謝玉這一條出路。這事可是樁大大的丑事,雖然事情敗露,謝家更丟人,可是權家也是顏面無光,佔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卻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她倒真想如此呢,可是不能。那謝氏也不是吃素的。
如何能允?「一會去向謝老告個罪,便說你實在是醉糊涂了,唐突了玉姐兒。再去謝家二房看一看玉姐兒,讓她安心待嫁吧。」
權大姑女乃女乃算計再三,覺得退親的風險太大。若是謝家鬧起來,連她亦是顏面無光,恐怕連她的夫家都要受了牽連。不過是娶個罷了,大不了讓弟~弟娶了那謝家姑娘後,再納幾個喜歡合心意的便是。
權家便把這玉姐兒高高供起來,諒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權笙本是頹廢的縮在太師椅上,听了長姐的話抬起頭來。「姐,我不娶謝玉。」
「你不娶?你不娶你踫她?你不娶你拉了她進房?」
「……我不是醉糊涂了嗎?何況是不是我拉了她進房的連我自己都搞不清了。我只記得昨晚喝的太多了,然後被小廝扶著回房。後來的事,我著實不知。」權大姑女乃女乃自然是信兄弟的。只是這事卻沒有佐證,只是那謝家二房不會喪盡天良到這個地步吧?把自家的姑娘送進弟~弟房中?
權大姑女乃女乃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這種事若是權氏不認,豈不是逼死了那玉姐兒……人心都是肉長的,謝二~女乃女乃如何舍得。
想來這事還是弟~弟的錯,定是他想要醒一醒酒,然後胡亂走進了內宅,踫到那謝玉。據說那謝玉也頗有幾分姿色,弟~弟胡里胡涂的拉了她也不無可能。
那謝玉如何掙得月兌醉酒的男子。
她一個姑娘家半夜出門,自然也不敢胡亂喊叫,若是驚動了旁人,將這一幕看到,到時她更是難做人。
許那玉姐兒也發現拉她的是誰了。
最終半推半就的便從了……
自然,權大姑姑腦補的情況是向著幾分自家兄弟的,她可不是自家兄弟強迫了那玉姐兒。至于一早謝玉尋思覓活的,不過是丟了臉面罷了。「阿笙,姐自然信你,要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不娶也得娶了。那謝玉好歹是個清白姑娘,你們如今都……阿笙,便是那謝玉有心機又如何,到了咱們權氏,還能由著她用心機。只要你和娘把她看牢了,她就翻不出天去。
你不喜歡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以後再娶幾房側室便罷了,你放心,側室一定會合了你的心意的。」
權笙依舊是搖頭。
他是真的不想娶謝玉,見到那樣的姑娘後,他如何還能娶那謝玉,便是想一想都覺得惡心。
可昨晚他竟然!權笙痛苦的想死。可他卻只能娶謝玉。這是老天在罰他識人不清嗎?「阿姐,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權大姑女乃女乃搖搖頭,她看著弟~弟這樣也心疼,可還能有什麼法子?除非現在有別人願意把謝玉娶過門去,可謝玉都那樣了,誰還會要?除非傻子,不對,便是傻子都不會娶個失了清白的女人。
權笙再次用手臂抱了頭……
這些事謝珂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與程勁商量好,便開始做女紅。她曾輸了件袍子給齊律。
她得抓緊做出來。眼看著天便要涼了。
她也知道齊律不缺她手中這件冬衣,可是做女紅能讓她心平氣和。所謂多思無益,還會傷了她的身子。她的母親便是憂思過重,才早早離世。她可不想步前世和母親的後塵。她要活。長命百歲的活。比前世害了她傷了她的人活的都要長久。
這時謝珂竟然沒有想便是嫁給齊律。如果一切還按前世的軌跡走,她其實也沒法子長命百歲的。
袍子己縫出了大概輪廓,選了藏青色。
齊律身量高。而且正是長身子的時候,所以她故意把袍子做的寬了些許,想著便是他突飛猛長的也能穿上……
而此時謝鶴己找了謝年,將謝玉的事情一五一時的道出。最終謝鶴一臉愧色︰「家門不幸啊,出了這樣的丑事。四弟,這事可如何善了啊?」謝年臉色也變了,姑娘家的清白何等重要,怎麼就能出了這樣的事。
一個在外院,一個在內宅,怎麼就好巧不巧的深夜里踫到。
那權笙還仗著酒醉擄走了玉姐兒,而且還……「這事還有誰知道?」「……只有一個小廝看到了,那小廝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權大姑女乃女乃喝止了他,這才沒有弄出院子,那小廝此時被我綁了囚在柴房里。」
「這事有些蹊蹺……容我想想。」謝年沉聲道。
「四弟,還有什麼可想的。玉姐兒受了委屈險些一頭撞死。若不是她母親陪著,我這個女兒可就沒了。四弟,你也有女兒,若是寶姐兒……你說我怎麼能鎮定的了。」
謝鶴的隱喻自然讓謝年不喜,謝年心道,這事雖然玉姐兒受了委屈,可誰讓她半夜三更的不睡,跑到園子去吹什麼冷風。
他的寶姐兒才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呢。
上次便是被玉姐兒算計,被一眾哥堵在長廊上,他的寶姐兒都能全身而退。
玉姐兒如何能和他的寶姐兒相比。這話謝年自然不便出口,那玉姐兒再不好,也終究是他的佷女,是謝鶴的女兒。
天下便沒哪個父母能眼見著女兒受了欺負而不焦急的。
謝年表示理解。「你也別急,這事我看還是告訴母親吧。這種事總要有個主事的和那權大姑女乃女乃商量。我們總不好出面。」至于二~女乃女乃孫氏,謝年壓根便不當她是謝氏的主子。所以直接就無視了。
謝鶴有些不願。畢竟這種事著實顏面無光的,出事的雖然是他女兒,可他們父親教養有失,也是難辭其咎的,他們夫妻本就不得老歡心……再出了這種事,謝鶴覺得自己一家越發的不容于謝氏了。
「……四弟,這事不能直接和權家相商嗎?」。
「二哥看那權家像是能主事的人嗎?」。謝年反問。謝鶴沉默了,那權笙除了模樣尚可,倒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權氏出身在京城只是一般,與齊氏相比更是一個天一個地。如果權笙真是個有擔當的,退親這種事何必勞煩其姐親自走這一遭。
謝鶴重重一嘆。
事情最終還是由謝年告知了謝老……謝老自然大怒,她怒的不是權笙,權笙便是行為有失,若是玉姐兒守規矩,那權笙如何欺負得了她。
她素來看不上二房兩口子,以前她覺得謝玉還算機靈,而且模樣周正嘴又討巧,她時常把謝玉帶在身邊。
那是她提攜二房,提攜謝玉,只是不管是二房還是謝玉,都終究上不得台面。現在出了這樣的事,真是把謝氏的臉面丟干淨了……「母親先別忙著氣,這種事,我一個當叔叔的著實不好出面說項,還是母親和那權家女兒商量著辦吧。總不能讓玉姐兒的真的尋了死吧。
這事既然出了,也不必等什麼黃道吉日了,我看便等玉姐兒及笄之後,擇個日子把這婚事辦了吧。總好過事情透露出去,權謝兩家都難做人。」
謝老點頭。
「我如何不知,只是這事……我一個子都不好開口啊,丟人啊。」
謝年苦笑著點頭,他如何不知。
也虧得謝鶴好意思將事情告訴他。不過謝鶴不告訴他,也著實尋不到旁人相幫了。可見二房的為人啊……這事在謝年看來,若是孫氏擔不了,該由孫氏稟告給老。
畢竟出事的是女眷,他一個男子著實不好插手。
在這點上,謝老是個明白的。她開口告誡兒子。「這事你別管了,你一個大男人,堂堂謝家的嫡子,摻和到這種齷~齪事里算個什麼事。
你好好做你的學問去。若是謝鶴去尋你,你大可往我身上推。我倒看看謝鶴臉皮有多厚,可好意思來我這里。」謝年點頭,安慰了謝老半晌才告退。
謝年走後,謝老把程嬤嬤招到近前,主僕幾十年了,謝老的事沒什麼程嬤嬤不知道的,這事謝老自然也沒打算瞞,她也想找個人商量商量。
程嬤嬤听後大驚。
「老,怎麼出了這種事?這其中有些說不通的地方……玉姐兒便是睡不著出了門,也著實不必逛到園子里去啊。二房不是有小花園嗎?便是玉姐兒嫌自家園子小,要去逛逛大園子。可她一個小姑娘,膽子便真的那樣大?
退一步說,她膽子大,可二房守門的婆子是吃素的,大門小門的幾道,玉姐兒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大園子。
這著實讓奴婢覺得說不通。
再說那權家,四爺可是說的清楚。那權家確是醉了,昨晚四爺可是陪那權家喝了一晚上的酒。四爺不是說那權家酒量不深嗎?許是借酒澆愁吧,所以醉了個實在。
四爺也吩咐小廝將權送回了客房……
人都醉到那地步了,如何還能出門逛到了內宅。那可不是一條直路啊,彎彎繞繞的,連府中的丫頭都經常迷路。
這一個醉到那份上的外男竟然醉燻燻的進了內宅,還逛到了大園子,奴婢覺得這事簡直是匪夷所思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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