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痴狂
看熱鬧的百姓都知道齊氏二不能惹。
那是個蠻不講理的,可也只是听說,卻也見過齊二難為過誰。只是道听途說……都說齊二是個刺頭,便是將人腿打折,皇帝也只責怪那被打之人,而且據說那苦主的父親還是個品級不低的官員。既然是個蠻不講理的,自然該生的鼠目,闊鼻的,反正怎麼丑怎麼長。
可此時端坐在馬上的少年……
生的簡直像個玉娃*娃,再搭配上一身大紅的喜服,看上去別提多俊了。
圍觀的大娘們看直了眼楮,直嚷嚷這是菩薩坐下的童子轉世。
小們只抬頭看了一眼,臉蛋便紅的像隻果,至于大老爺們,則眨著眼楮。心中想的卻是這位齊家二少若是穿了女裝,該是怎樣一種絕代風華。
好在今天齊律不屑于理會諸人。
他端坐在馬上,心情極好。
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那丫頭了,自她來了京城,他倒是有心去看一看她。可是听說她每日里迎來送往的,再加上他身邊確是多事,以至他竟然沒在成親前見她一面。不過這也算是將思念積攢到一起了。想著今晚她便是他的妻了,齊律的心便忍不住的撲通撲通跳著。
那麼漂亮的一張小臉,再被紅色的喜服一襯,必然又添了幾分姿色。
她生辰時,他請了姑母玉陽前往建安。去前。他那姑母是滿心不願的,覺得他大題小作,不過娶個小氏族的姑娘罷了,何必如何周折。有心送禮,便派了屬下將禮物送到便最。何必勞她走這一遭。
至于親自主持那姑娘的笄禮。
他那姑母更是不願……按了他姑母的話說。
她活了幾十年,便沒給哪個姑娘插過釵。連皇家的公主相求,她都沒應呢。此時為何自降身價的去給一個小氏族的姑娘簪釵。這不是明擺著打了皇家臉面嗎?
他好話說了一車,姑母終于點頭……
回來後卻笑著打量他半晌,然後道了句‘好眼光’……
這是贊了那丫頭呢。雖然齊律一直自已的姑母若是見到謝珂,是一定會喜歡的。因為謝珂身上那清貴之氣。和處事從容的勁頭。像極了他那個姑母。
卻沒想到姑母對謝珂評價那樣高……當時他正因著成親之事被母親斥罵過,心情正是糟糕,听了姑母的話,突然覺得只要能娶到那丫頭。便是被母親罵一罵打上幾下又如何。左右她自幼不喜他。也不在乎更不喜一點。
近了。更近了。
‘謝宅’二字已映入眼簾。齊律的笑不由得更濃了。
***
上了花轎,一路吹吹打打進了齊氏,被喜娘迎下轎。又將紅綢塞進手中。然後過火盆跨馬鞍,最終拜了高堂天地。直到被送進洞房,謝珂才有些回過神來。
她腦中上一世與這一世的記憶凌亂夾雜著。
腦海中閃過權笙帶笑的臉,還有齊律蠻不講理時的笑。
還有瑛姐兒那張玉白的小臉。
「少女乃女乃稍候,二爺吩咐了,很快便會回房。」喜婆臨走前笑著安撫道,對于謝珂的僵硬喜婆自然也感覺到了。不過這在喜婆看來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新娘子嗎?
馬上便要升格成婦人了,緊張自然是難免的。
不過據她所知,這位二少女乃女乃可是二爺親自相中的。想來日後必定受chong。
自家二爺雖然脾氣不十分好,可對于喜歡的人,卻是十分chong的。想來這位二少女乃女乃著實沒什麼好擔憂的。
「少女乃女乃不必怕,姑娘家的,總會經歷這些的。若說別家的漢子奴才自然不敢夸,可我們二爺卻是個極好的。少女乃女乃明日便能知道,整個園子里,少女乃女乃可是唯一*女主子。大爺雖然只長了二爺一歲,園子里卻已經收了五六個侍婢了。」
謝珂輕輕頷首。那婆子見自己的話被謝珂听了進去,不由得心情大好。
話也便多了些。
「奴婢可是看著二爺長大的。我家二爺看上去是個冷情的,實則最是心實。誰對他好,他便對誰好。
二爺既然娶了少女乃女乃,自然會對少女乃女乃好的。」
見謝珂端坐在chuang上,並沒有開口斥責她。
這喜婆越發的來了興致……「……去歲,皇帝陛下親自送了兩個姑娘進府。言明是賞給二爺的。可二爺竟然看都沒看那兩個姑娘一眼。
最終只得將那兩個姑娘送去了大爺的院子。對于二爺,輕易也是不招惹的。
少女乃女乃可別听外面的傳言,什麼不喜我家二爺。
都是身上掉下的肉,怎麼會不喜。不過是二爺性子頑劣,總惹生氣罷了。」
「……說夠了嗎?」。
突然間,門邊有人冷聲道。那婆子身子一抖,苦著臉喚了聲……「二爺。」謝珂聞言,身子不由得一僵。
齊律來了。
「女乃娘,你可別嚇壞了小丫頭。」
謝珂恍然大悟,她還道這婆子膽子怎麼這樣大呢,敢在背後這般編排主子,原來卻是齊律的乳母。就像程氏,在她面前卻是沒什麼不能說的。「怎麼會,二爺相中的姑娘怎麼會是個膽小的。奴婢不是擔心少女乃女乃不了解二爺,被訪間那些謠言煽動了嗎?
好了,我也該走了。二爺今晚可是飲了不少,便是小登科,也要顧慮著身子。」
「……出去。」最後是齊律忍無不忍的聲音。
隨後屋中揚起腳步聲,隨後是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再然後,有腳步聲向她走來。最終那人雙腳停在她面前一步距離處,她能從喜帖邊緣隱約看到他大紅的喜服下擺。
「寶姐兒。」
然後,屋中揚起他柔柔的聲音,似是飲了不少,他的聲音有些微啞,卻又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情愫,直讓謝珂身子不由得一顫。
下一刻,眼前驟然一亮,卻是喜帕被他掀下。
謝珂本能的抬頭,便看到少年精致的面孔似乎染上了一層微醺,泛著淡淡的紅,他看著她,目光炯炯……而此時的謝珂在齊律的眼中,簡直漂亮的無法用字眼去形容。
她生的本就極美,平日里素雅慣了,這乍然的盛妝,直讓他不忍移開目光。
白*皙的臉蛋抹了層淡淡的胭脂,淺淺的粉色像極了她櫻唇的顏色。讓他恨不得此時便撲上去啃噬一番。
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沖破了牢籠……
對于,他素來看的並不重。他的師傅曾經告訴他,誤人。
而在他看來,沉迷于者,都成不得大事。所以哪怕是皇帝賜下的女子,他也從來不要。
他也是個龍虎年紀的少年,自然也會有沖動。不過他素來能自制……只是此時,此刻,今晚……他不想再約束自己了。這種事,男人素來是無師自通的……
尤其面前的小姑娘含羞帶怯的看著他。
哪怕他只大她半歲,在齊律看來,他便該護她一生。這小姑娘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可畢竟生的嬌嬌弱弱的,好似風一吹便會倒。他既然娶了她,便該護她周全。該想她所想,急她所急,總歸千言萬語化做一句。
有他在,她只要安心的當她的二少女乃女乃便好。
一切事,哪怕天榻了,都由他來扛。
齊律的呼吸不由得有些重了。「寶姐兒……寶姐兒……」他再喚。謝珂不知不覺的紅了臉龐,因為他的目光實在太過炙人了。
面前這小少年身形不算偉岸,甚至算單薄的,可一身喜服倒也襯得他長身玉立。
他看著她,目光像淬了火……在決定嫁他那一刻起,謝珂就知道這一刻早晚是要發生的。她並不是沒有準備,可仿佛突然間他們就成了親。突然間,他就站在她面前,一身喜服的喚著她‘寶姐兒’仿佛突然間,他看她的目光像含著火。
謝珂不由得握緊了拳。
「阿律,我們……我們……」「我們該喝交杯酒了。寶姐兒,你別怕,我不會……不會弄傷你的。只是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只是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也不想放過她便是了。
她以後都會是他的小姑娘了。
只要想到這一點,齊律便是連夢里都會笑。
她也許不知道自從她上次離開京城後,他每日睡前腦海中想的都是她。
她的笑,她的怒,甚至她的樣子,被他鬧的沒了辦法不得不妥協的樣子。總之,她在他腦海中是千變萬化的。想她,似已成了習慣。尤其是最近一個月,明知道她便在京城,在離他不遠的那幢宅子里。
可他卻不能去看她。這種感覺簡直稱得上抓心撓肺了。
終于見到她,還是一身喜服的她,他如何能忍。
如果他還能無動于衷,那他便不是男人了。謝珂小臉更紅了,他這話何意她如何能不知,只是……只是,她難免會怕。
那種感覺絕對稱不上美好。
上一世她甚至是哭暈了的……便是以後數次,她也從未覺得美好過。上一世出嫁前程氏曾叮囑過她。說是夫妻之事不僅能增進夫妻感情,而且個中滋味也是美妙的……
上一世懷上了瑛姐兒後,她甚至是松了一口氣的。因為再不必與權笙……
總之,此時謝珂心里只有一個字。那但是‘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