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刁難
這二人並肩而立,便是再挑剔之人,也覺得眼前之人當真是金童玉女。
少年長身玉立,少女婉約安靜。總之,美的便像一幅畫。只是……他們便是再美再漂亮,廳中諸人卻也歡喜不起來。
京城誰人不知,齊家兩位自幼相爭。
也清楚齊家家主素來不喜這個次子。所以齊律這聲父親,母親,並未讓廳中氣氛緩和些,反而有些凝重,至于謝珂隨後那聲父親,母親,則讓坐上兩位一家之主臉色陰了陰。
先拋開謝珂此時的身份不提。
一個姑娘,讓自己的兩個險些大打出手,想必是個做母親的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兒媳。
何況最終落敗的竟然是長子……對于這個長子,他們可是頗為看好的。只是卻次次敗于次子。最終這婚事竟然鬧到了聖駕前。她便是不喜,也只能認下。因為自己那個皇弟,不知為何自從次子落地便待他及好。
便是她這個長姐,也不敢多說一句次子的不是。
自婚事定下,她更是沒見過這個次子一面,想不到母子隔了許久相見,竟然是在他大婚禮上。
那時賓客雲集,便是再不喜,也不便表露。可此時不同了,在坐的都姓‘齊’都是自己人。這里的人沒誰不知道她自幼厭惡次子。
所以齊漢陽公主倒不必演戲了。
齊冷哼一聲。「律兒,你這番可著實失了規矩。父親。母親候一候便罷了。可今日來客皆是族中叔伯,你們竟然來的這般遲,著實目無尊長。我知並非你錯,你素來是個守時的。想來,皆是你這新婦媚行之過了。我看這媳婦茶不敬也罷,倒不如讓你這新婦留下,讓母親好好教教她如何當這個齊家二少女乃女乃。」
齊話音落下,花廳諸人似乎見怪不怪。
畢竟齊身份尊貴,乃是當朝漢陽長公主。
自她嫁入齊氏,便沒誰敢與她為難。這般快二十年了。以至齊越發的跋扈了。何況她不喜這個次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在京中誰人不知齊家二子相斗……
只是這不受chong的次子卻次次佔了上風。最終連據說是齊家長子看中的姑娘都搶了。
這話自然是暗中相傳的,可諸人看到謝珂這幅樣子,倒覺得此話恐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不必相比,齊家兩位少高下立分。那大少女乃女乃雖然出身候門。可只是個次女。因著其長姐嫁進了東宮。所以她才能嫁進齊氏……二少女乃女乃謝珂,雖然只是小小謝氏的嫡女。
可一個‘嫡’字,便壓了那次女一籌。
再加上謝氏的陪嫁……
昨日可是驚掉了一眾人的下巴。當初得知齊家次子娶的是建安一個氏族的姑娘。族中諸人無不譏笑。出身低。代表著陪嫁便少。恐怕娶這個媳婦,齊二少得搭上不少銀子。
諸人只當這次又是兩個角逐。
卻並沒覺得勝者得了什麼好處……倒是听聞謝家姑娘貌美,可為了一個美人,搭上一大筆銀子,最終還得娶回來當正室,這買賣著實劃不來。
可此時,見到謝珂本人,親眼見到那小山般的陪嫁。
昨日被那金子搭成了寶塔晃疼了眼楮的痛意似乎又來了。
原來這謝家姑娘不僅貌美,還是座金山哩,娶來絕不吃虧。
未見過謝珂之前尚覺得齊家長子佔了上風的,此時不由得心中暗暗月復誹著……即有美人又有金山銀山。這才是兩全齊美呢。乍見齊家主母當廳發威,諸人不由得伸長了脖子……有好戲看了。
謝珂雖然沒有抬頭,可也明顯感覺花廳中諸人看她的目光,明顯是打算在一旁坐壁上觀,似乎有好戲可看。
她倒沒想到齊母當廳發難,在她想來,好歹要顧全齊氏臉面啊。
便是再不喜她,也該尋個無人之機再行懲戒啊。
倒沒想到齊母這般沉不住氣。
這種時候,她自然不便開口,其實也無需她開口。一旁的少年便已經冷笑著接了齊母的話。「母親這話說的有趣……自母親嫁了父親,父親從未反駁過母親,母親說一,父親不敢說二。這是何原因,難道也是因了母親的……媚行?」這話問的恁的無禮了。
一旁的齊父立時變了臉色。
「孽子。胡說什麼?」齊父喝道。
「二弟,休得胡言亂語。」齊父下首的齊渙也開了口。
「我哪有胡言亂語。堂堂齊氏,由婦人掌權……說出去恁的讓人笑話。母親這樣的所作所為,還能教導我的妻子嗎?便是母親不辭勞苦,孩兒也不敢將妻子交到母親手中。若是母親教出了個和母親一樣脾性的,卻不知這日子要如何過下去了。」
這話說的,誅心啊。
齊氣的臉色大變。
以往她從來冷待這個次子,便是見了面多數時候也是不理不睬。
倒不知道他倒是生了幅伶牙俐齒……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你……你再胡言亂語,休怪我請了家法處置于你。」齊有心喚了人進來將自己這個次子擒下。可是想到這逆子身手十分了得,而且手下還有一眾忠心護主的,只得按捺下,若是見了血光,可就不是吵鬧幾句便能了的了,皇帝素來偏chong這個逆子。
若是被他一殿告到宮中。
她少不得被皇後請到宮中長談一番。
可當著幾個齊氏旁系的,被自己這般擠兌,也著實失了顏面。「算了,你自幼便是個頑劣的,我也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即帶了妻子來,便是認我這個母親的,我只問你一句,我這個當婆婆的訓斥兒媳幾句,你難道還要阻止?」
「自然阻止,我的妻子,容得旁人訓斥?母親也是不行的。」
「齊律,你個孽子。」齊最終氣白了臉……「律兒,休要這般對你母親。」愛妻如命的齊家家主終于發話了。
齊律冷笑,握著謝珂的手不由得加了幾分力。同樣是,他自生下來便沒人在意,小時候闖過多少次鬼門關?恐怕誰也不會知道。現在卻要用父母二字來壓他。
真是笑話。
不孝又如何?
他素來便是個鬼見愁,再多個不孝的名頭又算得了什麼。「若非想讓寶姐兒看一看這個‘家’。我必不會帶她來走這一遭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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