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遁

作者 ︰ 百里墨染

第一百三十四章夜遁

在齊律看來,最危險的法子反而是最安全的。就像上次謝珂救他之時。

明明京城風聲鶴唳,可她還是冒險將他安置在城中。終得以保命,所以從正門出去,才是最安全的。

也許此時齊府的側門,甚至是供下人出入的角門都有人盯防,可最最緊要的正門相對來說卻是安全的。

這其實不難解釋……

盯梢這種事,自然是防著齊律私下里做些什麼小動作。若是明目張膽的做出來,反倒不會讓人起疑。

于是齊府院門大開,一輛馬車大大方方的駛出。

然後不慌不忙的直奔相隔幾條街的謝氏而去。暗中自然有人注意著,將此事迅速告知自家的主子……得來的回復自然是,無需在意。

謝家姑娘回趟娘家罷了,听說她的親人馬上要回轉建安了,她去最後見親人一面也實屬正常。

而謝氏,小氏族爾。

誰會在意?哪怕齊律吵著鬧著娶了謝珂,也沒誰覺得謝氏值得他們花銀花人的注意。盯梢的不過盯著那齊氏的馬車。馬車便停在院中,透過院門縫隙便能看到。

一個時辰後……

馬車駛出謝宅,回轉謝氏。

自然沒誰在意那之後謝氏後門一輛采買的馬車靜悄悄的離開,並且趕在城門將關之時出了城。

那之後的幾日,齊宅下人行色匆匆。一幅主人即將遠行的忙碌樣子。

而據灶房的粗使婆子透露,自家爺最近幾日纏少女乃女乃纏的緊……竟然整日陪在少女乃女乃身邊,那個如膠似漆啊。這消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進宮里,那一身明黃的皇帝听罷,不過一聲冷笑。

斥了句‘色令昏聵’。

同樣的消息傳到一牆之隔的齊家主宅。

齊漢陽長公主氣得白了一張臉,隨後冷聲對自己的長子道。

「你看看,這成什麼體統。整日里游手好閑的,現在更是與個小妖精日日糾纏著……好在你沒娶到那個謝家女……真是小家小戶出身。白日便敢宣yin,自幼沒個母親教導。當真沒規沒矩的。我齊氏的名聲皆因她而污……」

齊渙並不。可是腦海中自然閃過謝珂的小模樣。

說起來,明明是他‘發現’她的。

她合該是他的……小家小戶又如何?她的樣貌足以彌補一切不足之處了。

齊渙有些悔,當初他該親赴建安以表誠意的,也許謝家看到他人。便會迫不及待的點頭。也就沒有齊律什麼事了。他那個二弟。自小便和他相爭。爭爹娘的chong,爭皇帝的chong,最後連個女人都要與他一爭。

齊眯著眼楮看著長子。最終眼中迅速劃過幾縷失落。

「渙兒,母親的話你可听到?」

「……兒子听到了,母親何必急在一時,再過幾日二弟便要離京遠赴北境了,這一走少則三五月,多則一年半載才歸。母親到時‘仔細’教導弟妹便是了。她是母親的兒媳,母親教導她是她的福氣,到時人人都會稱贊母親賢明。」

齊因著大兒子的話面色終于和緩了些。

可是嘴中卻在抱怨。「什麼‘弟妹’。母親可沒認她。」

「是,是,兒子說錯話了。母親莫要再氣了。」

齊點頭,心中開始計量等小兒子離京後,如何給謝氏立規矩好呢?

是罰跪祖宗牌位,還是晨昏定省服侍于她左右,總之,那個讓兩個兒子因著她而鬧得不可開交的女人,她無論如何歡喜不起來。

不治一治她,她心中那口怨氣難消……

***

便在諸人或嘲或笑謝珂和齊律之時。

二人早已離京。

不管是齊律還是謝珂,在城外事選備出幾輛馬車來都不算難事。

他們坐著采買的牛車出了城,隨後換成了四匹駿馬拉著的寬敞馬車,馬車里鋪著幾層鋪被,便是行的再快,車中之人也不會覺得顛簸,反而有種徜徉在雲端的感覺。

總之那一*夜謝珂便覺得自己睡在雲里。

身邊還有個熱熱的暖爐。此暖爐乃齊家特產,全大魏只一個,童叟無欺,此暖爐為何物?答,齊家二少是也。

一覺醒來,他們已離京城百里之遙……謝珂挑了車簾望向窗外,只見一片霧色迷茫。齊律湊上前來,將謝珂攬在xiong前。「要變天了,恐怕今晚會下雪。我們得快些尋個落腳之處。」

「……雖然阻了行程,可一場大雪過後,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便是有人發現咱們早已離府,也追之不及了。」謝珂輕聲道。

小丫頭這腦子便不能休息片刻,整日的想啊想的,便不累嗎?于是齊律索性伸出一只大手罩上了謝珂的眼楮。「……乖,再睡會。昨夜顛簸,可別累病了。」

「還睡?你當我是什麼?」她可是一*夜好眠,便是馬車有些顛簸,在幾屋鋪被和齊律xiong膛的雙重作用下,她睡的十分香甜。何況她可是打著出游的旗號的,自然要多看一看這巍峨的河山了。

前世她可沒等良機。

自從嫁進權氏那一日,直到她死,她連權氏的垂花門都沒機會走出一步。

兩相一比,謝珂覺得前世自己那哪里是活?根本就是行尸走肉。此時這樣的日子才叫過活……「當你是只豬在養唄。」齊律樂呵呵的道,果然謝珂聞言,小臉漲紅,一雙小粉拳頭也毫不客氣的招呼到齊律身上。

只是在謝珂看來似乎是用了吃女乃力氣的。可打在齊律身上卻如同撓他癢癢罷了。不疼,反倒幾下撩撥讓他升騰起一股火來。

齊律望望車廂……很舒服,可以放肆的翻滾……

又望望窗外,雪花似乎開似飄了。

時機不對啊,好可惜。一會賀章一定來請求他。再加上小丫頭臉皮薄,隔了一道車門便是馭夫,她必定不依。

這時候齊律萬分想像家里的高chuang暖枕。

齊律心中在想什麼謝珂這次的確沒有猜到,她心中所想皆是與賑災有關之事。可誰能想到男人壓根沒把這事當回事……倒也不是他托大,在齊律看來,一天不身臨其鏡,一天也不必談賑災,都不知道災情如何呢?如何談賑字……

與其想那些頭疼之事,不如及時行樂。

倒不如想想那些暗夜啊,曖*昧啊,溫香暖玉啊……兩人鬧了一番,賀章果然打馬上來,在車外輕聲咳了咳,這才開口。「爺,前面五里有個村落,只有幾十戶人家,我們是否在那里投宿?」

此時剛過午時,可是天越發的暗沉了,剛剛還是小雪,此時已是大雪紛飛了,這個時候趕路自然是十分不明智的。

「寶姐兒,我們此時往西行,再折轉向北。便是我們不在府中之事暴露了,有人想追,也必定一路追向北方。何況以我們那番安排,必然能瞞上五六日。

倒不如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上路。」

趕了一*夜又半天的路,齊律倒不覺得有什麼。可他時刻記掛著謝珂。何況他與謝珂相守之日漸短,再過幾日,他便不得不和她分開了。

他便是再不舍,也不能真的將她帶至北境。

除去危險不說,便是那般苦寒,他也著實不舍得她去經受。

謝珂點點頭。「都听你的……」謝珂軟糯糯的道。那調子……听在心里別提多舒服了,仿佛三月春風似的,在他的心里勾勾纏纏。齊律覺得自己的決定做的當真十分的好。

若是在車上這般趕上幾天,小丫頭便是不累壞,他也會憋壞的。

所以停車住宿十分有必要。

「好,你去安排吧。」齊律一本正經的道。

謝珂側目看他,以她對他的了解,他這般一本正經之時,腦子中通常都是花招百出的。就像某個夜深人靜之時。

他一本正經的說該洗漱就寢了。

她是個听話的姑娘,眼見他眼楮都沒離開書冊,頓時放下心來。放心的洗漱過後鑽進被子。

然後他又一本正經的替她掖好了被角,隨後起身。她正疑惑于他深夜難道要出門辦事之時?他三下兩下扯了衣褲……

然後被他掖好的被子露出了更大的縫隙……

像這樣的事謝珂可以一刻不停的說上十件八件。「阿律,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二人越發相熟,所以謝珂偶爾也會葷素不忌,實是听的多了,偶爾便會‘失言’罪過罪過啊。

什麼叫鬼主意?

他那想法天經地義,不過是找個老鄉家的熱炕頭,抱著她好好睡一覺罷了。

他這想法多麼樸實無華。

「哪里有鬼主意,我只是想一會喚林長源來給你診診脈,可不要受了涼染病。」

鬼才信他!「診脈倒是不必了,只是你今晚要議事,我想好好睡一覺。不如……我們分房而居吧。」什麼?分房而居?這不是要了他的命?齊律苦哈哈的望向謝珂。「寶姐兒,你真的忍心謀殺親夫嗎?」。

「齊律,我一打不過你,二則我身邊都是你的人。請問我怎麼謀殺于你?」「……你不讓我近你,便等于殺了我。」然後某個厚臉皮的十分沒羞沒臊的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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