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貴 第二百零四章 陷阱

作者 ︰ 百里墨染

第二百零四章陷阱

隨後的幾日,謝珂的小院中人來人往……以前並無人在意這看起來平常的小院中住著什麼人。

只以為是來烏鎮經商的商賈帶著家室。

可是商賈出身能讓這麼多兵將上趕著求見嗎?而且那些平日里在街上橫著走的兵將在這戶人家面前卻是卑躬屈膝的。便對守門的小廝都客氣十足,一口一個‘請’字。

這著實讓烏鎮的百姓們看直了眼楮。對于院中所住之人的身份更是猜測百出。

最終是大鷹頭領一語道破。

原來住在這院中的,竟然是白衣阿郎的女人……白衣阿郎,這名字可是如雷貫耳,便是沒見過其人的,也都道听途說的知道那白衣阿郎實是天神下凡,不僅救他們北境人月兌離苦海,還給他們不遠千里從關內帶了糧食來。

便是同為北境人又如何,那些人還不是對他們強搶豪奪的,反倒不如那個白衣阿郎。

可是白衣阿郎的妻子怎麼住在這里?

這院子在烏鎮算是干淨整潔的,可是住在這里委實太過委屈了。

白衣阿郎的女人便該住在金屋子里……

百姓們議論紛紛,有些行動派的便從家中拿了吃食送去,這是北境人表達善意的方式。初時人們還只是試探,想著白衣阿郎那麼個厲害的人,他的妻子自然也該是高貴無雙的。誰想到對方客客氣氣的將東西收了,而且回贈的禮物比他們送的還要好些。

那些旁觀的見對方這麼和善。也紛紛送了東西。

同樣收到了回禮,一時間,謝珂住的小院子簡直成了烏鎮最熱鬧之處。

***

「……少女乃女乃,這樣安排真的能引出幕後之人?」

賀章和林長源守在謝珂左右,幾人靜靜望著遠處那個人來人往的小院。此時他們自然不在院中,而是另換了個臨街的鋪面,這鋪面的掌櫃年前回鄉祭祖,不想路遇獸群,被賀章一行人救下來後終究失血不治,臨死前將自己在烏鎮的鋪面托付能了賀章。

謝珂點頭。

自從那日安排了救援之事。她便和小舅舅楚曄還有蕭青芫討論過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按了蕭青芫的話說。諸葛洪便是因為皇帝沒有替他兒子報仇而記恨了皇帝,也不會傻到自斷後路……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可是連諸葛氏的祖宗都要受了牽連的。這事若是敗了,北境不會容他。大魏皇帝不會容他。

諸葛洪雖然心疼兒子。可也不會傻到辯不出孰輕孰重。

所以蕭青芫覺得諸葛洪該是受人指使……至于對方為何指使諸葛洪在北境亂軍到來之時大開方便之門。這便不得而知了?也許對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地吧。

听到這里,謝珂和楚曄對視一眼。

二人均想到了。

謝珂只知道上一世湘王便是在北境之亂中得了勢,威望也是如日中天。若非如此。他又如何有機會與太子一爭,畢竟儲君早立,太子雖然算不得多賢明,可也沒有大的過錯。

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廢儲另立簡直是不敢想像的。

可是湘王做到了,上一世皇帝賀崩後,他以太子謀害皇帝為由揮師入京。

打的是勤王之名。

最終攻入京城,終成新君……上一世她活的閉塞,實不知湘王如何在北境得了勢。

現在看來,莫不是,莫不是他打著先讓北境亂起來,再由自己出面撥亂反正的心思?最終積了赫赫戰功,一身榮耀威望。蕭青芫見楚曄和她都一臉凝重,不由得出聲相詢,這事由謝珂道出自然不合時宜,不過由楚曄說出,蕭青芫便不會多想了。

當時小舅舅尋了由頭,最終將此事引向湘王。

蕭青芫蹙眉頭,想了半晌不得不點頭。言道並非不可能。

湘王之母在宮中一直容*寵*不衰,相比之下,皇後並不得*寵*。只是因她是後宮之主,所以她所生之子被立為國之儲君……其實若論起父子情誼來,皇帝其實更喜湘王。只是礙于朝臣非議,最終早早將其封了王,給了封地。

而且湘王的封地是大魏最富裕的幾個鎮子。

若是經營的好,綿延幾代,成為國中之國也非難事。可再是國中之國,也不如當大魏正經的主子來的高高在上。

既然有了懷疑之人,接下來的事便好安排了。不管齊律何時歸來,她總是堅信他一定會回來的。而她能做的便是在他歸來之前,盡可能的將一切掃平。湘王既然隱在暗中,那但將他逼出來好了。

前世湘王算無遺策,只是今天多了個齊律……

所以的威望和功勞都被齊律和楚曄瓜分,湘王一番布置最終付之流水,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來……而且若是細心打探也不難發現齊律的軟肋便是她。

何況她此時身懷有孕,還是那句話,她有喜之事雖然是隱密,可是若想知道的,一定也有法子打探的到。所以謝珂才布了這樣一個局……便將‘自己’堂而皇之的擺在諸人面前。用自己將齊律的威望推得更高……

眼下別人提起白衣阿郎來,已經從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神,說到他是京城來的貴。

因為他有個平易近人的妻子。

妻子是個好相處的,白衣阿郎自然也是個好相處的。一個好相處的貴,再加上大鷹頭領的渲染……齊律歸來之時,烏鎮會舉鎮迎他……

這便是謝珂想要達到的目的。而對方必定不能容忍她繼續為齊律造勢下去,哪怕對方在這之前只打算觀望,事已至此也必定要出手了,這便是謝珂兩世學來的揣摩人心了……「若你是幕後之人,你能容忍我這麼‘抬舉’齊律?」

抬舉?

林長源抽了抽嘴角,心說抬舉二字實在是客氣了。

自家少女乃女乃這根本就是給自家爺鍍了層‘金身’……爺回來若是發現自己的名字成了烏鎮百姓津津樂道的幾個字,也不知道會不會苦了臉呢。當名人固然很好,可是當個‘救世主’般的名人,實在是累身累心啊。此時還好些,可是糧荒鬧的越在嚴重了,听說關里有的地方糧食也開始捉襟見肘。

若是到時爺不能養活這一眾北境百姓……

這好容易鍍上的金身豈不瞬間被扒掉,想想爺到時候一臉苦悶的表情,林長源就從心底同情。雖然自家少女乃女乃的形容詞委實客氣,不過林長源還是想了想回到。

「若是我費盡心思算計,卻為他人做了嫁衣,我自然不甘心。」

「就是這個道理,對方自然也不甘心。他一番安排自然是有目的的,而且這種人通常極有野心,他如何能坐視所有好處都被爺得到。哪怕明知道此時出手也難挽回損失,不過他還是會出手的。」

林長源想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對方如果沒有野心,便不會連諸葛洪這樣的人都能策反了。

諸葛洪可是張大牌,既然連諸葛洪這張牌都露了底,想來對方所圖自然不小。可是最終卻被自家爺攪黃了。不僅好處被爺佔了,便是爺不在,自家少女乃女乃還在努力為爺揚名。這種事別說對方是個有野心之人了,便是他沒野心,心中也著實難平。

當真有種不殺謝珂不罷休之感。

「阿源,你擔的什麼心?我們只要保護好少女乃女乃便是,院里的一切自有楚四爺和青芫少爺應對。」

林長源點頭。心道話雖如此,可是他好奇啊,他十分好奇啊。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這番安排這次一定能揪出幕後之人嗎?若那個是個沉得住氣的,他們一番安排豈不白費?

這些他自然不會再開口。

如賀章所言,眼下他們緊要之務便是保護好自家少女乃女乃……

連同她肚子里的小主子。

便是整個烏鎮都在議論白衣阿郎和他的女人之時……如謝珂所料,當夜果真有人悄聲而至。

不過不是去的她以前住的那個院子,而是來的謝珂暫時棲身的這間臨街的鋪子。叢蕊和謝珂一個在內間一個睡在外間榻上。當時外間的叢蕊只來得及輕呼一聲,隨後便有重物落地的聲音。而謝珂因為擔憂齊律,睡的極輕。

外間聲音雖然不大,可還是驚醒了她。

她反手模出枕下備著的匕首。眼楮定定盯向門邊,果然片刻後,簾子被挑起。

齊律不在的時候,謝珂習慣燃著燭燈入睡,此時借著淡淡的光亮,謝珂果然與一個人的目光對上。那人見到謝珂竟然是清醒的,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隨後他十分坦然的邁步進了內室。

這種時候,謝珂想她該呼救。

只是男人手里那把巔來巔去的小刀讓她最終決定沉默。那人走到桌邊,很是隨意的落坐,隨後……扯下了蒙面的黑巾。

那是張十分清秀的臉孔,只是謝珂並未見過……

那人的舉動讓謝珂心中一凜。這人是誰?

「你一定奇怪我是誰?」那人開口,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是誰?」

「你倒有趣,難怪齊律把你當寶貝似的疼著*寵*著。我是誰?你猜一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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