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成親後,他幾乎每晚都會來她的夢櫻閣,每晚都會那樣抱著她靜靜地入眠。
有時他會批閱奏章或是和大臣們商討事情到很晚,她便提前睡下,只是每次睡得沉的時候總會感覺有清淺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面頰上。
這些日子里,他們把所有情侶間能做的親密的事情都做了,當然,除了……那件事。
外人只是道步好福氣,是專房之寵,可是卻無人知曉,她一直都是某權有名無實的罷了。
夏日的陽光照得刺眼,天氣悶熱得讓人難受,本是還想出來逛逛的,可這天氣卻如此不作美,步婉將手放在額上,輕擋著刺眼的陽光,辦完事情一定早些回夢櫻閣吃西瓜去。
「步。」
她抬頭,對面前一襲戎裝的呂蒙笑了笑︰「哎呀,將軍何必客氣。」
步婉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的抬起眼皮看著呂蒙︰「誒,呂蒙將軍啊,你是不是要出府去啊?」
「是,末將正要去軍營。」
「太好了!」步婉笑著拍掌,面上滿是欣喜,走上了前,「將軍,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呂蒙俯身行了一禮︰「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她一笑,從袖中拿出了一個錦緞做的荷包︰「將軍,你出府後幫我把這個荷包交給我的一個朋友好不好?」
這荷包里面有一個玉鐲,一串項鏈,一對耳墜,每個都是上等的貨色,她想讓呂蒙幫她把這些東西轉交給依瑤,她知道依瑤和秦叔的生活並不富裕,秦叔雖是大夫,可卻是清廉的很,而且如今尋常百姓家有個小病小痛挨一挨就了,沒有人肯花錢去看大夫的。
呂蒙接過了那個荷包,又行了一個禮︰「末將遵命。」
「那就多謝將軍了,地址就在那個荷包里,還有……煩請將軍不要告訴依瑤和秦叔這東西是我送去的,嗯……將軍只說是秦叔曾經救過的一個病人,做生意掙了點小錢,答謝秦叔的,讓他一定不要拒絕才好。」
「末將知道了。」呂蒙微微點了一下頭,轉身走了去。
「誒!」某女伸手叫住了人家,面上「呵呵」一笑,用手指了指呂蒙身上的戎裝,「那個……我覺得將軍到時候還是托一個尋常百姓送比較好。」
呂蒙隨著步婉的目光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鎧甲,不覺失笑,只道了句,末將知道了。
呂蒙答應了她,她自是欣喜的,如果不是依瑤和秦叔,她斷斷活不到現在,定是在剛剛華麗麗地穿越後就華麗麗地死翹翹了,她現在,起碼目前還算是吃喝不愁,自是要好好報答依瑤和秦叔的救命之恩。
她心里舒暢,本正和紫薇她們說笑,抬頭時,卻見一個身著淺紅色長裙的女子迎面走來,女子舉止端莊,舉手投足間皆是大氣,容貌堪稱傾城,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一雙微微凹陷的杏眸炯炯有神。
步婉稍稍一怔,連走帶跳的步伐變得穩重了下來,向前走了兩步,俯身行了一禮︰「見過謝。」
謝巧倩看了她一眼,聲音一如她記憶中的清冷︰「步無需多禮。」
她站起了身,話說自打和某權結婚以後她還從未到寧波閣去拜訪過謝呢。
怎麼說謝也是某權的大,于情于理她都是要去一趟的,哪怕是走個形式。
可是她才不要守那些規矩呢!說不定等哪天某權怒了還能把她給休了呢,她巴不得那樣,才不要做個乖乖女。
可對謝……她還是蠻過意不去的,人家曾經幫過自己,自己卻如此做,謝肯定會認為她恃寵而驕,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
如果把謝惹急了,她能不能代替某權把她趕出去呢?
還是算了吧……的智商和狠心可不是不容小覷的,萬一她還沒逃出去便因為得罪了人而死翹翹了,那豈不是要冤死啊。
她討好一笑︰「謝如若有空,不如到夢櫻閣中去坐坐啊,喝杯茶,吃個糕點……」
謝巧倩看了她一眼,眸光深幽,一雙杏眸中的情緒甚是復雜,謝巧倩低了下眼簾,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神采從眼底流過,似是落寞,似是嘲笑,輕聲自語了一句「夢櫻閣」。
「怎麼了?」她有些好奇地問了聲。
謝巧倩抬頭,眼底依舊是那樣令她看不透的光彩,只是女子一個眼神,一個淺笑間皆彰顯著一種大氣和端莊。
謝巧倩的一側嘴角輕輕揚起︰「沒什麼。」
謝巧倩說完便繞過她向前走了去,並未和她多說一句話。
步婉不自覺地回了下頭,嘟了嘟嘴,她看得出謝似乎很是厭惡她,從第一次見到謝起,她看她的時候眼楮里總是有一種不一樣的神色,那樣的異同,讓她猜不出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