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人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男子輕輕一笑,將她的身子正了,看著她,淡淡一笑,下一秒,竟輕吻上了她的唇。
「唔……」
她下意識地後退,只剛退了一步,腳跟卻抵到了牆上,該死,這般不利的地理位置……
她身子向後傾了傾,卻不得不靠在了牆上,他順勢用一只手抵著牆,微微俯身,輕吻著她的唇,一點一點地斯磨著,將她柔軟細膩的舌含在口中。
又是那樣一陣莫名的潮熱,不知為何,每次在與他有任何親密的交集時,她便感覺心跳得極快,似乎要從身體內蹦出一般。
頭腦一片混沌,仿佛天地萬物都不復存在了一般,只剩下她獨自一人手足無措。
甚至總會有那麼些許時刻,她竟忘記要推開他……
直到他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她才從那似是魔爪一般的感覺中清醒。
步婉厭惡地用手抹了抹嘴唇,狠狠地瞪了孫權一眼,側過頭去,不再看他。
他依舊用那只手抵著牆,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溫熱的氣息吹噓的脖頸,他覆唇在她的耳邊,淺淺的笑容中帶著邪魅︰「不是說過會相夫教子的嗎?」。
「我……」
男子一笑,似乎並不需要她的回答一般,鳳眸中的笑意依舊。
「可願去天人村住些時日?」
天人村就是他上次帶她去的那個小村落,青山綠水,花香鳥語,的確像是天外之處。
步婉驀然抬起了眼簾,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只認為是自己听錯了什麼。
「你說什麼?!」
薄唇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不願?那便就算了。」
「願!」某女一臉的激動,「我當然願意了!」
某權今天是怎麼了,竟為她的逃跑計劃做了這麼大的貢獻!
「仁兒會和你一起去。」聲音清淺。
「啊?」她下意識地一怔。
額……難道她還免不得要給仁兒來點兒安眠藥嗎……
「不會又想借此逃走吧?」聲音含笑。
「哪有?!」她干笑,笑得‘明媚’,擺了擺手,「真是的,怎麼會呢!」
「當真?」語氣中帶著些許戲謔。
「自然當真!」她伸出三根手指保做保證狀,「我對你一直都是坦誠相見的好不好?!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鳳眸中的笑意大了幾分,他的身子與她貼得更近了,一只手抵著牆,另一只手順勢向她的衣里探去。
在他的拇指在她的豐盈上摩挲著的時候,她渾身一凜,卻听那人輕語道︰「可知,這才叫坦誠相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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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托著腮,雖然不知道某權他為什麼會改邪歸正般地放她出去,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當然是要好好地把握了。
逃出去後總還要生活。
錢,她早便就準備好了。
只是如何能夠逃出去……她覺得只要某權不在,應該不算難吧,就不知道仁兒那丫頭在吃一塹後會不會長了一大智。
看來要好好地想想。
「為何還不睡?」依瑤聲音含笑。
「嗯?」
某女抬起了頭,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是哈,這麼晚了,早就該睡了哈。
「是在等吳侯嗎?」。依瑤調笑道。
她知道,吳侯他真的很在乎,她剛進府的那天,吳侯便曾把她召了,詢問了一下她的身世以及和的關系,恐怕吳侯他是怕有什麼來路不明的人會對不利吧。
最後,男子看了她一眼,清冷的聲音中夾雜著無法言喻的威嚴,對她說了句,照顧好。
而她也定是很在乎吳侯的吧……
臉頰不受控制地一熱,步婉站起了身︰「哪有!別胡說,我只是睡不著而已。」
依瑤不禁一笑,眉宇間卻有染上了幾分惆然。
「,剛剛有內侍來,說吳侯今夜……去了徐那里。」
「哦,好啊。」
某女滿不在意地答到,扯了扯嘴角,不來更好,省得有成為清湯小菜的危險……
「對了,依瑤,過幾日……我可能是要出府一段時日。」她抬起頭道。
她這次是一定不會再回來的了,她走後保不準徐她們會拿她最親近的侍女撒氣,也保不準依瑤會被分配到什麼地方。
只是依瑤她本就不屬于這個侯府,根本就不懂得這里的生存之道。
至于紫薇……她性子雖然柔弱,可畢竟在這侯府里有很常用一段時間了,而經過之前那一鬧,徐也不好再對紫薇怎麼樣了,畢竟她還是不想成為某權最討厭的妒婦的吧。
「要去哪里?依瑤要和一起去。」依瑤毫不猶豫地道。
她這次出去身邊是用不到侍女跟著的,而且她們畢竟是住在別人家里,人多了也不方便。
「我不會去很長時間的,很快就會回來的。」某女說謊絲毫不臉紅……
「而且依瑤你還要留下幫我打理這夢櫻閣啊。」她笑。
「嗯,好,奴婢听的。」依瑤俏皮地彎了彎嘴角。
「只是……依瑤啊。」她面上的笑容減去了幾分,「民間的生活畢竟是比這里的自在多了。」
她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枚令牌︰「如果這幾天想要了,便就說要出府替我辦些事情,門口的侍衛不會攔著你的。」
依瑤低眉,眼梢帶著些許焦慮。
「,為什麼突然說這些,依瑤這輩子只會跟著,哪里都不會去!」聲音滿是堅定。
她笑了笑,其實她也舍不下依瑤啊,只是這次逃出去後她便再也不能在江東待著了,她也不好再讓依瑤跟著她亡命天涯……
「沒什麼,就是怕你過不慣這里的生活而已。」她笑得輕松,「這令牌就先放在你那里吧,說不定哪日我還真要讓你出府幫我辦些什麼事情呢。」
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依瑤眉心依舊輕鎖著,總覺得空落了些什麼,面上卻只是微微一笑︰「嗯,奴婢知道。」
側身躺在床上,怎麼卻感覺像是少些什麼似的呢……
心中浮躁,某女翻過身,四仰八叉地躺著,抬起眼皮看著如月光般輕柔的床帳。
深吸了一口氣,步婉又側過了身,拉了拉被子,閉上了雙眼,卻毫無睡意。
不記得從多久前,她便就已經習慣了有人從身後靜靜地抱著她,似乎是習慣了那清淡的龍涎香,似乎是習慣了那令她心安的溫度,又似乎是習慣了每夜入睡之時,落在臉頰上清淺的一吻……
他這個人冷漠,可帶給她的溫度卻是暖的。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呢……
可卻也是個難以忌掉的東西……
身子又動了動,輾轉反側,翻向了另一邊,似乎是因為心如何都靜不下來,是不是因為某權同意她出去而感到興奮呢?
嗯,一定是這樣。
某女毫無困意地睜著雙眸,怔怔地看著身旁的軟枕,伸手緩緩地放在了上面,拇指有意無意地輕輕摩挲著,嘴唇急不可見地一嘟。
當真只是清湯小菜吧,他還是會懷念他的大魚大肉的……
某女將身旁的枕頭抽了起來,重新仰躺在床上,強迫自己閉上了眼楮,將那枕頭當做了抱枕一般地抱在了懷里,似乎還有那淡淡的,令她心安的味道。
女子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