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瑤看了一眼案上的飯菜,微微鎖眉眼底流露出了點點悲痛。
今日從早晨起來便就開始準備了,做了這些飯菜不過是為了等吳侯,還不許她們任何人幫忙,從洗菜到做菜全都是一個人做的,還不小心被辣椒辣到了手,火辣辣地疼了好久。
可不想的這些辛苦卻是白費了……
「,不如奴婢去軒宇殿請吳侯。」
步婉輕勾了勾嘴角,揚起了一抹笑︰「何必呢。」
就算是去請了又能怎樣呢,不過是請得來人請不來心,又或許……連人都請不來。
她本以為在他心里她會和其他的有一點點的不同呢,就為著那一點點的不同,她也願執著一生,可倒頭來卻是她太過自作多情了。
「將這些東西拿去倒掉吧。」她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任何的異常,听不出一點點情緒上的波動。
「……」依瑤低眉,聲音中帶著安慰和心疼。
步婉輕揚了下嘴角︰「去吧。」
看著桌上的菜,依瑤沉凝了片刻,卻還是吩咐了侍女將那些菜端了下去,或許看不到心便就不會有這麼痛了吧。
「依瑤,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步婉雙臂交叉,放在了桌案上,面上的笑容略顯俏皮。
依瑤依舊輕輕鎖著眉,點了下頭。
「從前,有個富人。他很有錢很有錢,每天都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有一天,他厭棄了那些百日不變的美味,便就想要到鄉下去過窮苦的日子,那時他滿心歡喜地認為那些粗茶淡飯才是真正的美食,認為這才是他想過的日子。可是你知道後來怎樣了嗎?」。
依瑤搖了搖頭。
步婉輕抿著唇,唇角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後來。他離開了那個山村,以後便就再也沒有去過那里,再也不會認為粗茶淡飯有多麼的美味。甚至會在品嘗著山珍海味時回想起曾經讓他吃得反胃的粗糧。」
依瑤有些不解地看著步婉,從的表情上她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傷感,總是這樣,她總是在笑。總是不會去為了什麼事情特別的上心。可其實心中定是不會像面上表現的一般輕松吧。
她嘴角的笑意又大了幾分,剛剛講的故事卻是像是在講笑話一般。
步婉站起了身,晃了下手臂,不禁打了個呵欠,「好了,該睡了。」
夜晚靜謐,月光淡淡地照了進來,步婉靜靜地躺在床上。感覺月復部猛地一痛,讓她不禁鎖起了眉。那疼痛卻是一下便就了,步婉不禁失笑,伸手撫上了月復部,這個小東西,當真是個麻煩……
手上傳來了一陣溫熱,小手被人握在了手中。
她並沒有動,只是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態,剛剛她讓依瑤將全部的燭燈都熄滅了,這樣或許能睡得快些。
此時什麼也看不到,只是那熟悉的暖流,她知道那是誰。
「還沒睡嗎?」。溫和的聲音,他躺了下,輕擁著她,將下巴輕扣在她的發頂上。
「怎麼不點燈呢。」她道。
「怕你已經睡著了。」他將她抱緊了些,慵懶的聲音清淺好听。
似乎是隔了好久,他才道︰「今日是乞巧節。」
她依舊將頭放低,眼底流過了些許悲楚。
月光並沒有照進來,他看不到她眸光中的情緒,真好,因為她總是騙不過他什麼。
「嗯。我以為你不會來。」
他並未說什麼,只是依舊輕擁著懷中的女子。
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在這一天出了軒宇殿,第一次在乞巧節這一天去找一個。
他本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只是不知為何,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她的模樣,浮現那雙清明倔強的雙眸。似乎有一股什麼力量在吸引著他,讓他無法自持。
或許是想找到一絲從前的感覺,又或許是不願看到她失落卻故作堅強的模樣。
步婉側過了身子,以同樣的姿勢抱住了他,依在他的懷中,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不知道是出于一種怎樣的情感,只是很想在這一刻抱緊他,想要將此時的感覺牢牢地印在記憶中。
步婉心中一緊,並未言語,緩緩地閉上了雙眸,真喜歡這樣被他擁在懷中的感覺。
最傲慢的永遠都是時間,它不會屈身去等待任何一個人,更不會因為任何情愫而慢些腳步。
明日便就是中秋佳節,這個美好團圓的節日。
劉琮降曹,曹操他不費一兵一卒便就攻下了荊州。
曹軍士氣大增,曹操更是野心勃勃,哨騎來報,說曹操現已經開始大規模地訓練水師,隨時都有可能繼續南下……
軒宇殿門口,剛要進去的步婉卻正好撞見李平。
「步……」
步婉一笑,將食指豎在了唇邊,示意李平不要聲張。
李平會意,簡單而恭敬地點了下頭。
「我來吧。」
她接過了李平手中的茶,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淡淡的清香,帶著幾分茶葉的清苦。
「諾,那有何事便吩咐奴才。」
她輕輕一笑,點了點頭,「嗯。」
步婉剛剛走到門前,正見男子低著眼簾看奏章,劍眉微微鎖著。
她知道他凡事都會盡力做到最好,現如今正值亂世,烽火狼煙,戰事吃緊,前些日子偶然听得哥哥說,他剛剛平定會稽那邊的叛亂,又親自到廬江一帶去時差,自然,還有好多是她不知道的。
他從來都不會和她說這些,不會將一點煩悶的情緒帶給她,有時甚至會讓她覺得他其實真的很輕松。
步婉放輕了腳步走了,將茶放在了桌案上,面前掛著清麗的笑容︰「休息一下吧。」
鳳眸中含了幾分笑,他看向了她,「怎麼這麼早便了?」
她將臉探向了他,笑得俏皮,「怎麼,不歡迎啊,那我就走好了。」
「懶貓。」他失笑,將她抱在了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怎會呢。」
「喂,我再說一次,我很勤勞的好不好,別總懶貓懶貓的叫,一點兒都不生動形象。」她說著瞥了下眼皮。
明日便就是中秋了,他們能夠在一起的時間就還只剩不到兩天。
只想和之前一般,和他一同打趣,仿佛兩個人之間從未有過任何隔閡,仿佛他們從來都是這樣一副幸福的模樣。
「無權啊。」她一笑,眸光盈盈,笑得俏皮。
鳳眸中的笑意不禁大了幾分,捏了下她的鼻子,仍記得當初她當初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推理說他是個內侍……
「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她站起了身,清明的雙眸中劃過一抹狡黠,面上的笑容清新俏皮若雨後的蓓蕾。
他拉住了女子的手,薄唇輕揚起了一彎弧度︰「去哪里?」
某女賣關子似的一笑,轉了下眼珠,「不告訴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