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站起了身,對登兒輕爾一笑,就似是往日的那般慈祥,抬眸道︰「帶登兒下去歇息吧。」
登兒行了一禮︰「登兒告退,娘親……也好好休息。」
徐笑尚且帶淚的眸子中含了笑︰「嗯,去吧。」
「。」看出了徐眸子中的心疼,在讓墨嫣帶走登兒後,墨然小心地喚出了聲,寬慰地低眸一笑,「莫要多思,如此做也是情非得已,莫要再傷心了。」
徐坐回案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眸底閃過幾分痛惜︰「打了登兒這孩子,我心里怎能不痛?若不是登兒他同步婉那賤人感情交好,又時常走動,我又怎能出此下策?步婉這賤人,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妖精,掠了吳侯的心不說,就連小姐平日也只同她這個嫂嫂交好!現如今又不知給登兒施了什麼法去!」
步婉這賤人向來居心叵測,口蜜月復劍,她對登兒如此好,怎會不有所企圖?她自己沒了孩子,登兒又深得吳侯喜愛,她這樣做不就是為了未雨綢繆嗎?若是哪天再向吳侯進獻讒言,將她的登兒奪了去,她該怎麼辦呢?
步婉,她從來都不是個善類!
墨然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徐,微微斂了眉︰「步她心腸本就不好,莫要與她這種人慪氣,更何況,今日這種事情,她步又不是做不出來,只是……只是不知道小他會不會真的不向任何人說及此時。」墨然有些憂心地輕嘆了口氣。
徐一側唇角輕揚︰「放心。登兒這孩子聰慧,他知道該如何做,況且他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從不會食言。更不會背著我向別人說些什麼去。」
墨然欣慰一笑︰「小他同感情一向好極,今日之後,更不用有所顧慮了,至于那步,慢慢計較著便是了,不急的。」
徐的眸光越發的狠厲了,眯了眯眸。將茶杯「砰」地放在了桌案上,未動的茶水濺到了那雪白的玉手上,手指緊緊地扣在了桌案上。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步婉,你所讓我經歷的一切,我早晚。早晚會悉數加還于你!你所擁有。我會一一,一一地奪來!」
夢櫻閣
步婉剛剛洗完澡,三千青絲如同墨色的綢緞披散下來,身上只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裙。
眸光向那人看去時,卻正好對上了那雙鳳眸,他此時亦是同樣的一襲月白單衣,半仰在小塌上,手中拿著一卷書來看。額,不對。因為他此時是在看著她。
她上前坐到了他的身邊,俏皮一笑,挎上了他的胳膊,嬌憨地往他的懷里側了側,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毫不客氣地枕在了他的懷中,探向了他手中的書卷︰「看什麼呢?」
「誒!」
她還沒看清那書卷里的字,他便就將那書卷合了上,放回了桌案上,或許應該用扔更為合適一些。
下顎傳來了一點溫熱,被他輕輕地挑了起,他微微側身,將她整個環在了懷中,幽藍的鳳眸中劃過一抹笑,一張絕美的面龐妖孽得很。
步婉微微一怔,心里明明已經有些情緒蕩漾,可卻依舊故作鎮靜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看著那雙迷人的雙眸,道︰「喂,干什麼啊?」
「怎麼?當真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了麼?」唇角玩味的笑容又大了幾分。
步婉微微鎖眉,眸光飄忽到了一側,伸手模了模頭,隨後又對上了那雙鳳眸,清澈的眸子中滿是茫然︰「什麼日子啊?」
端午節?情人節?清明節?額……怎麼好像時間都不大對頭呢……
那張令人痴迷心醉的面容又向她靠近了幾分,他的身子順勢將她壓低了些,淡淡的龍涎清香在她的鼻尖繚繞︰「當真不記得了麼?一年前的今日,可是與為夫共飲了交杯呢。」
步婉微微一怔,耳根隨後漫上了一抹緋紅,那抹緋紅似乎還很不滿足地涌到了她的面頰上。
嬌羞間,她又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怎會記不得那杯合巹酒?那可是她親手為他調制的呢,只是可惜了,那人竟沒有喝上……
她那時一味的想要離開的,卻不想,一年後的自己竟會如此痴迷的愛上了他。
原因嗎……她也曾問過自己原因,覺得如果沒有愛上該多好,輕松自在,如若沒有愛上他,她的心還是屬于她的。
只是這個原因她尋了許久都沒有尋到,愛便就是愛了,任何愛都是沒有原因的,任何有原因的愛都不叫愛。
愛,真是一種奇特的東西,看不見,模不著,趕不去,忘不掉。
步婉嬌羞一笑,伸手環上了他的頸脖,身體向前傾了幾分,笑得嫣然︰「真沒想到你居然還能記得這種日子。」
結婚紀念日吧……想到這幾個字,步婉的臉又熱了起來,雖然有時她也會暗暗地月復誹他不會對她說些什麼蜜語甜言,可沒想到這個人還真是浪漫吶,居然能記住這種日子,只是……這麼重要的日子,她居然給忘了個一干二淨,心中暗自有些懊悔。
男子妖媚一笑,薄唇輕覆在了她的唇上,侵蝕著她的柔軟香甜,輕輕離開時,鳳眸灼灼地望著她,淺笑道︰「只是為夫尚且記得,一年前,貌似欠了為夫一夜的洞房花燭。」
雙眸不禁睜大,剛剛褪去的一抹緋紅此時又漫上了面頰,讓她雙頰猛地一熱,真是的,剛剛還感動他這人浪漫來著,沒想到他卻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步婉將頭別了,瞥了某權一眼,雙手抵住了他的胸膛︰「欠就欠嘍,反正我也沒打算要還,當初有機會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的,怪不得我。」
面頰上傳來了一陣溫熱,他一只手捧上了她的面頰,讓她不得不正視著他,看著那幽深的眸子,身體中不禁涌過一股暖流,那雙鳳眸似乎對她施了很大的魔力,每次望去,都會深深地陷進去。
劍眉輕輕一挑,他道︰「當初既是孤的錯,孤今夜怎能再不好好把握?」
步婉面頰更熱,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剛要側過頭去,雙唇卻被他的薄唇覆了上,溫熱的薄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輾轉,腰間搭上了一只有力的臂膀,身體越發地軟了去,雙手環住了他的背,任著他偉岸的身軀壓了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