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妻不嬌 第一百三十九章 醉奚亭(二)

作者 ︰ 清歌墨語

如今的醉奚亭,哪里還有當日一半的富麗堂皇?有的不過只是冷清,似是荒落了千百年一般,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冰冷。他譴去了徐身邊所有的侍女,想必,除了把守在醉奚亭外的守衛便就只剩下徐了吧。

她是在醉奚亭二樓的內室里看到徐的,簾帳前,她停住了腳步,徐此時正坐在妝台前,只是靜靜地凝著銅鏡中的自己,眸光空洞,竟看不出喜悲,一襲淺紅色的衣裙上繡著朵朵艷麗的牡丹,那是徐一直喜歡的艷麗。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徐,在她的印象里侯府中的所有人都及不過徐的美艷,那雙攝人心魂的眸子此時卻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幾日不見,徐似是滄桑了許多,短短幾日而已,她竟有些不像往日的徐了,那個蠻橫嫵媚的徐。

「你來了。」聲音有些沙啞,徐雖未曾回眸看她,卻是已經察覺到粒ㄎ?(錯)(小說)慫????嘀?潰?鞀吭綾懍慫? br/>

步婉低了低頭,走上了前。之前她讓依瑤等在了外面,她不認為如今的徐會做什麼對她不利之舉,哪怕她恨她入骨。

「徐,近來可好?」聲音稍稍一頓,並沒有冷嘲或是得意,看她如今這副模樣,她只是想如此問她一句罷了,對這個女子,她是有很多內疚在的。

「好?!」

徐一聲哼笑,說得陰陽怪氣,眸光悠悠地瞥向了她。眸底一片冷沉,似是刀鋒一般的鋒利,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這樣充滿敵意地看了她數秒後重重地冷笑,聲音竟是比平日里還要冷然,「我會落得今日這地步都是拜你步婉所賜,不過你放心,你所加負于我身上的,我早晚有一天會悉數還給你,哪怕我死。」說道最後一句。徐瞪大了雙眸,那如花般的面龐亦變得有些扭曲。

「若不是你幾次三番的害我身邊的人,包括我的孩子。我不會如此的。」

「沒錯。」徐微微揚眸,依舊坐在妝台前,眸光並未看她,帶著濃濃的嘲笑和諷刺。「你的孩子的確是我害死的。不過那又能怎樣?」

徐冷冷的眸光瞥向了她,竟滿是得意,「你的孩子已經死了,是他的命不好,他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到如今你竟還如此的執迷不悟?」步婉微微鎖眉,厲了聲音,她本以為徐恨她之余會對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有幾分後悔的。她不圖她會對她愧疚什麼,可她竟連一絲的後悔都沒有。

「執迷不悟?」徐悠悠地開口。帶著絲笑,「從我愛上他起我便就陷進去了。現在來對我說什麼執迷不悟不嫌晚嗎?」。

那紅唇依舊美艷,出口的話隱隱能感覺到幾分心酸。

「既然你愛他,又何苦要以這樣的方式呢?你可以去爭,可以去搶,我不會怪你,因為在愛情里誰都是自私的,可是你卻屢次去害別人,以別人的痛苦成全你想要的快樂。」步婉微微搖頭。

「步婉,你莫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你會如此慈悲大度的與我說話,不過是因為你不用去爭,不用去搶,不用去害旁人!」

「你想要的早就已經得到了。你有他的恩寵,有他的庇護,你還有什麼得不到的?既是如此,你步婉又有何資格來指責我呢?」徐看她的眸光滿是不屑,卻是帶了恨意的,那種恨是一種妒恨,又帶著幾分羨慕,畢竟她步婉得到的,是她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她如何能不羨慕,如何能不嫉妒?

步婉低了眼眸,個人所求不同,徐想要的是她尚未得到或是得到卻已經失去的恩寵,而她想要的卻是那個人的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

或許她貪心了些,天真了些,可既有了所願,便就是傾盡一生所求。

「步婉,你以為你如此陷害我能瞞過所有人嗎?」。徐含笑看著她,輕揚的紅唇悠悠地發出聲音,「即便你自負你的計策已經騙過了所有人,可他不可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端倪。」徐低眸苦笑,搖了搖頭,「是啊,他不可能看不出,不可能對你沒有一點的懷疑,可他卻還是選擇了庇護于你。」

「你步婉又何須在爭搶些什麼呢?」說道最後,她似是在自語一般,那些話,那些心酸,竟似是說給自己听。

步婉輕咬了下下唇,是啊,他如此精明,的確是早便看了出來,或許正如徐所說,她已經擁有了許多。

「步婉,他不可能完全信過你,哪怕他並未揭穿你,哪怕他還是讓我當了這替罪羊,可步婉你信不信,他對你的寵愛從現在開始會一點點的減少。直至蕩然無存!」

「他今日會為了你步婉趕走我,明日亦會為了旁人而殺了你!你莫要得意,他對你的愛亦不過如此,再久亦終會有個期限。」徐冷笑,笑在唇角,笑在眼里,笑在心里。

「不過這都是你步婉活該,你這賤人死也不足惜!你害得我如此,害得我與他,與登兒再也見不到,步婉,這些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徐剛剛的冷靜全然不見了蹤影,只惡狠狠地看著她,身子向前傾著,「步婉,本警告你,你莫想要再害了登兒!否則我定會讓你這賤人生不如死!」

「放心吧。」她亦不惱,徐不過是罵她兩句而已,徐失去的已經很多了。

「我與你之間的事情只是我與你,與旁人無關,更無關與登兒,我會好好對他,就像是從前一般,自然,這是我欠他的,並不是相欠于你的。」

徐冷笑,你步婉會待登兒一如往日,登兒卻未必會待你步婉一如往昔,登兒總有一天會長大,只要登兒日後有了出息,我還會怕了你這賤人不成?到時我會讓你嘗嘗我現在的心痛,會讓你生不如死。定會!

「你莫要裝作好心,你只記住了,你若敢動登兒分毫,我必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徐凌厲了眸光,一雙傾城的眸子此時卻看不出半分的妖艷。

步婉輕嘆了一口氣,沉默了半響,方才抬眸再次看到了此時胸前劇烈起伏的女子︰「如果你是人的時候都斗不過我,做了鬼,豈不是更奈何不了我了。」她的聲音輕輕的,不似挑釁,「所以你最好先活著,就算是斗不過,亦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或許徐之後的生死與她並無多大關系,她死,她不會傷心,亦不會高興。只是她會如此說,不過是想還一絲她對登兒的愧疚罷了,無論她是否是登兒的生母,登兒定是將她視作生母來對待的,一個孩子,沒有母親陪在身邊的孤單,她懂得。

沒再看徐此時是一副怎樣的表情,或許會多幾分憎惡,只那是徐的事情,與她無關,她想做的都做的,能做的亦都做了。

步婉轉過了身,剛走出一步,卻听得徐從妝台前站起身的聲音,听到了什麼東西被踫倒的聲音,步婉並未回眸,徐此時的表情定是一片猙獰的吧,她是該有多恨她,徐此時的狼狽,她不想去看。

隨後是徐撕心裂肺地痛吼,刺耳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畔。

——「步婉,你這個賤人!你才是這世上最惡毒的!你會得到報應的,你會失去一切!失去他的愛,你會不得好死!」

他的愛是她這一生都會去想方設法得到的東西。至于得不得好死,只要得到了她愛的人的愛,對她來說,百年之後就是好死,無論魂歸何方,有他的那抹眷戀,哪里都是她最好的歸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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