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或許人都是如此,越愛一個人,便會對那個人越苛刻,越容不得一丁點的背叛
仙雨閣
男子將女子抱在懷中,緊扣著她的後腦,深深地吻著女子宛若桃花的唇瓣。
王千兒面色潮紅,一臉的嬌羞,女敕藕般的酥手纏著男子的脖頸,此時不禁溢出嬌羞的**。
孫權擢著眼前嬌柔含笑的女子,微紅的鳳眸中緊繃著王千兒並未曾察覺的怒意。
自然,其實那怒意並不是對她。
今日母親向他提起了封王姬為的事情,理由是王姬如今身懷有孕,為讓王姬安心養胎,理當如此。
他並未拒絕母親,也知道母親定是听聞了昨夜他離開夢櫻閣來了仙雨閣的事情。
昨日她第一眼看劉備的眼神,還有昨夜她對劉備的袒護,他如何能忘?這些讓他揮之不去,讓他瘋狂。
昨夜他氣極,他極少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昨晚卻真怕自己會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來。
于是他離開了夢櫻閣。
只是即便如此,即便在沒有她的地方,他的腦海中竟全都是她看劉備那深情的一眼以及她咬唇倔強看著他,說「劉備,字玄德」時的堅定。
這些快讓他成狂。他本以為來到仙雨閣和別的在一起時他便就能不再想她,便就能忘記那些他忘不掉的畫面。
可當他吻上王千兒,褪去她衣衫的時候。眼前浮現的竟都是那俏皮的笑和那雙異常澄澈清明的雙眸,忽然想念她柔軟的身體和女敕滑的肌膚。
昨晚,他沒踫王千兒。卻在仙雨閣宿了下。
母親素來不喜她,他焉能看不出。今日母親提出封王姬為的時候他便就知道,母親定會于今日宴席上宣布這件事情,或許這麼多人不過都只是她的陪襯,母親是想要宣布給她听的,好在這麼多人面前挫挫她的銳氣。母親一向不喜他獨寵一個,特別是一個看上去並不怎麼溫婉賢淑的女子。
她曾和他說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她的確是個妒婦,卻從不會因為嫉妒而去害人,但他知道她只希望她是他唯一的。哪怕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名分,她也會在乎能成為唯一有資格同他並肩的。
今日听到這個消息的她定會有失落,只是這樣她或許便能體會到一絲他在知道她對另一個男人有情時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他的確氣她,的確想如此。可卻依舊無法不在乎她。無法看到她失落的模樣。
他讓人到夢櫻閣告訴她今日宴會可以不必參加。
可她卻還是來了,而且是和仁兒和劉備一同來的。劉備雖走在她二人的後面,可進升平殿的那一瞬,劉備的眸光卻是在凝著她。
他沒想到她今日會來,難不成便就是因為劉備麼,又或許是因為她曾提到的那個「浩軒」。
劉備便就是浩軒罷,哪怕他沒有任何證據,哪怕她也從未承認過。
他也曾想。如若浩軒是劉備曾經的化名,那不可能沒有任何人知道。如果她是不想讓他知道浩軒的真實姓名,可夢語是不會帶任何欺瞞的,當日她囈語時喚的,正是「浩軒」,無關劉備。
即便如此,他還是有這種預感,劉備就是浩軒。因為她的眼神。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以一個化名稱呼劉備,不知道他們之前到底都發生過什麼,發生過什麼會讓她對一個人如此念念不忘,在夢中竟都會為之哭泣。
他們之間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謎。
她今日會來參加這晚宴恐怕也是為了劉備罷,為了能見到他?
于是,他明知定是母親故意將她安排在一個不起眼的座位上,卻並未說什麼,只作視而不見。
或許人都是如此,越愛一個人,便會對那個人越苛刻,越容不得一丁點的背叛,只是這時的他還未曾發覺罷了。
母親向眾人宣布王千兒晉封的事情他一早便就猜到,只是她並不知道,在所有人都在看向王千兒,向她舉杯祝賀的時候,他一直都在看她。
只是這一看,他不禁覺得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她並無任何失落,也並不是偽裝的欣喜,而是一種不在意。
她一點都不在意。
他覺得自己很可笑,讓侍女去告訴她不讓她出席宴會,並未對王千兒說任何祝賀關懷的話,不過是怕她會傷心。
豈不是自作多情。
她根本就不會為他傷心。
她同往日一般同旁人說笑,向仁兒和劉備祝酒,甚至都沒有看過他。
她今日寧願違了他的意出席晚宴是為了旁人,既是如此,又怎會再為他而撥弄情緒呢,原來她心里一直都只有那個她曾經愛過的人,或許……是那個她一直愛著的人。
那他又算什麼呢?
在她和劉備不可能在一起的時候,她便就待在他的身邊,說著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再見到她心里的那個人,便就將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拋之腦後。她可以不顧一切,不顧自己已身為他的,不顧他的感情。她便就是如此自私的麼。
她不在乎他,他為何還要如此地在乎她?哪怕在現在還在想著她!
壓抑在心頭的憤怒一擁而上,隨著乍然一聲巨響,孫權拂袖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部摔在了地上。
紫檀墨硯摔碎了一半,墨汁散落一地,潑灑流淌,將一紙詩文染得模糊,將宣紙染成了一片濃黑,空氣中夾雜著濃重的墨香,刺激著鼻腔。
王千兒一驚,錯愕地看著眼前鳳眸輕眯,就像是地上流淌的墨汁一般,他的眸中流淌過憤怒。
他剛剛明明在吻她,吻得炙熱,這一刻他明明還在擁著她,卻……
剛剛周流在全身的暖流渾然不見,王千兒只覺得渾身一顫,男子的目光冷得讓她不禁想打個寒戰。
王千兒忙從孫權的懷中站起,跪在了地上︰「吳侯,可是臣妾哪里做錯了?吳侯恕罪。」嬌滴滴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惹人憐愛。
孫權眸光一動,看著女子瑟縮的模樣心里不禁柔軟了幾分,起身將王千兒扶了起來。
「莫要自責,與你無關。」
王千兒柳眉輕鎖,微裹著肩膀,嬌小惹人憐的模樣讓所有男子都不禁為之動容。
「吳侯,可是……可是因為步?」王千兒抬眸,瑟瑟地看向了孫權,卻見他鳳眸一暗。
「吳侯,臣妾斗膽,若步她真的做了什麼惹吳侯不開心的事情,吳侯也要看在妹妹一心一意待吳侯的份兒上寬容待之。」
男子冷冷一笑。
一心一意?
「吳侯……」
「孤說過,與你無關。時候不早了,睡吧。」聲音是不容拒絕的強硬,卻並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他攬過她的腰,將她扶到床邊,替她將軟枕放好,伸手撫了撫她隆起的小月復,眸光比剛剛柔軟了些許,許是會為了剛剛的事情自責,畢竟她還懷有身孕。
她莞爾一笑,羞澀地握住了他的手。
待她躺到里側,他卻並沒有躺下,剛剛地上的狼藉亦有侍女進來快速地收拾了干淨,他替她蓋好被子,將燭火拂滅,說了聲「睡吧」便就站起了身。
她看到他靜立于窗邊,望著窗外,她隱隱看到窗外的一輪滿月,月光迷漫,她看不到他的正臉,只隱隱看得到他偉岸的身形。
他定是為了步婉動怒吧。
昨晚他離開夢櫻閣後是來找的她,雖顧忌著她的身孕並未踫她,卻也並未去找其他姬妾。
今日他還同意了晉封她為。
王千兒勾了勾唇角,步婉,你永遠不懂得對他示弱,一個強勢的男人,怎會喜歡一個從不會示弱呢?
步婉,你從前獨承恩寵的日子終是到頭了。
如果說這時她還會對步婉有所忌憚,忌憚她還會有翻身之日,那不久之後,她便肯定自己猜錯了,因為那樣的日子終是一去不復返了。
因為終是人去樓空,甚至于……陰陽相隔。
第一次,她為自己賭錯了什麼而如此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