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太本是要去寺院禮佛,備了車馬,護衛,帶了一眾侍女內侍隨行。只是太還未曾到達佛寺便就沿路返回了,听說竟是因為一個突然從人群中擠到大道上,攔下車駕說要求見太的姑娘。
這姑娘本是站在人群前排,一直安安靜靜的並不言語,只是在車駕臨近的時候從人群中快速地擠了進來。當時攔在一側的護衛皆是一驚,上前便就捉拿這姑娘,可車駕太近,太已經听到了這姑娘的求見。
太在看到那姑娘後似是一驚,後來,竟並未對這姑娘做任何處罰,還讓她上了自己的車駕,將這姑娘帶會了侯府。
在場的人皆是議論紛紛,莫不是這姑娘竟與太相識?
「依瑤,可知道太今早帶回來的這姑娘是何人?」步婉有些好奇,太一向是個敬重佛法的人,這次竟半路回了來。
W@「听人說是袁術的女兒。袁術昔日同老主公曾有些交情,也幫了老主公些忙,當初老主公好像還在袁府住過一段時日。袁術素來最疼愛這個女兒,兵敗前怕這女兒有什麼危險,便就讓袁小姐搬了出去,這袁小姐本就不再在家中住著了。後來袁術兵敗,這袁小姐悲傷欲絕,之後袁小姐繼續在那地方住了下來,為家父守孝。」
「不料,有一次這房舍竟起了大火,除了袁小姐同一個侍女沒在屋中以外,府中人無一能幸免。袁小姐身上錢財本就不多。身邊的人又走散了,後來顛沛流離好久才來江東投奔的太。」依瑤將今日听來的傳聞都告訴了步婉。
「這袁小姐當真可憐。」步婉不由得嘆了句。
她雖沒有嘗過親人離去的痛苦,卻也知道家人不在身邊的孤寂。更何況是痛失至親至愛的人呢,在承受著痛苦的同時又要面臨著無邊的孤苦和寂寞。
舒華閣
「馨兒,好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太雙手握著袁馨的手,眸中不由得含了淚。
見太如此,袁馨也不禁想到了這幾年家中的情形,用手揩了開眼角的淚。
「馨兒。以後便就在這里住下罷,喜歡哪個院落自己去挑,若沒有稱心意的。便就差人再去建,就把這里當自己的家,不必拘束。」太輕拍了拍袁馨的手,眸中滿是慈愛。
「多謝太。馨兒知道。太慈愛。在馨兒年少時就對馨兒很好,馨兒也把太當做是自己的母親,怎會拘束呢。」馨兒溫雅一笑。
太眉眼含笑,「你這丫頭還同年少時一般的會哄我開心。」
「哪里。」袁馨羞澀地笑了笑,「馨兒這些年便就惦念著太,今日一見,太愈發的精神。」
「太,吳侯來了。」蘇璃進來行禮到。
「權哥哥?」袁馨不自覺地出聲。話音剛落便就漲紅了臉,太見馨兒如此。面上的笑容愈發的大了。
「快讓吳侯到偏殿來。」太淺笑著,眼尾展開了柔柔的皺紋。
袁馨稍稍一怔,隨即低下了頭,面上帶著些許紅暈,站起了身來。
袁馨一襲清新的荷綠色衣裙,裙上暗紋繡花,發上裝飾著一支簡單的琉璃珠釵和幾朵淡綠色的碎花。五官精致,眉若弦月,目若秋波,面上淺笑溫婉可人,清秀的面龐上帶著女子的羞澀同嬌美。
「見過母親。」袁馨本正微微低著頭,一個恍惚間听到了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面前響起。
「吳侯快看,這可是誰。」太一手拉著袁馨的手,面上笑容慈祥,心情亦是近日以來難有的舒暢。
听得太如此說,孫權才去看向那個一直站在太身旁,微微低著頭的女子。
袁馨聞言面頰不禁一紅,心中一緊,緩緩地抬起了頭來,看到面前的男子後心中不由得一顫。眼前的男子身著藍色錦袍,腰系玉帶,容貌同年少時她記憶中的一般眉眼若畫,氣度非凡,只是較之兒時更添了成熟的氣質,眼神中的深邃和光芒讓她再也找不到昔日的一點點稚女敕。
「不知小姐是何人?」
「袁馨見過吳侯。」袁馨自覺失禮,忙欠下了身。
「誒,怎麼如今見面到是生分了?從前不是一直叫權哥哥的嗎?」。太仍是笑著,看向袁馨的眸光似是在暗示些什麼。
袁馨微微抿唇,面上更顯羞澀,眸光卻注意到面前的男子面上並沒有變化,只是在太說完話後禮貌地淺笑著。
「權哥哥當真不記得馨兒了嗎?」。袁馨抬眸,問出了聲,一雙清澈的雙眸中帶著幾分落寞,幾分期待。
「怎會。」孫權輕笑,「只是馨兒同年少時頗有不同。更端莊大氣了幾分。」
袁馨面頰又是一紅,嘴角含進了幾分淺笑,似是含苞待放的臘梅。
「權兒,馨兒她如今無處可依,以後是要在江東常住的。如今馨兒畢竟是客,你這做哥哥的可要多抽出些時間陪陪馨兒。」太笑道。
孫權淺淺一笑,听得太又道,「馨兒,這里需要什麼便就同你權哥哥說,哪里不習慣覺得不好也都告訴他,像是年少時一般無所拘束便好。」
「馨兒謝過太,謝過吳侯。」袁馨含笑俯身行禮,不由得打量了面前的男子一眼。
「馨兒不比多禮。」孫權聲音溫潤,清淡。
袁馨直起了身,又偷偷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她記憶深處,仍是那個在袁府住著的那個權哥哥,仍是那個對她清淺一笑的少年。
這麼多年,腦海中皆是這般的身影。如今一見,卻是變了些許模樣,她不由得笑自己痴傻,這麼多年未見,怎能不變了模樣?
記得兒時便就听父親道,權哥哥日後必定是人中之龍鳳,如今,他與生俱來的那種王者的風範彰顯得更加的盡致淋灕。
當彼此都變了模樣,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年少時的那些過往,還是已然淡去了所有的記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