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瓏與蘇小小後面說了些什麼,沈竹茹根本不曾听進去多少,只知道回過神時,二人已經敲定了今晚要讓喬月瓏為蘇洛全的表演作畫一幅。
午膳過後,在止水園里享用,吃飯的人只有沈竹茹四人,連帶著玉胤祥這位二皇子也不知所蹤,只知道在府上,具體在干什麼不得而知。
午休過後,整個止水園已經在下人的裝點下煥然一新,小睡醒來後,滿園子的花卉令人賞心悅目,最重要的還是水上舞台那處,早已經裝點一番,擺滿了一盞盞油燈,圍繞著舞台一圈,只等著太陽下山後點亮,為舞台增添幾分光彩。
夜色降臨,玉胤祥派人前來告知一聲,留下了自己的賀禮,並未留下來,只是讓玉落星今晚借宿在簫郡王府,太後那邊已經派人打了招呼,今夜毋須回宮。
玉落星對此自然求之不得,一個都快玩瘋了。`.``
若非府中無法騎馬,玉落星絕對要拉著人比騎術,可就算如此,射箭、拼酒、卻是直接做了,射箭雖說輸了,這拼酒卻是將今日休息的侍衛們都喝趴下,她自己不過是略微有點臉頰緋紅,神志格外清晰,簡直就是海量。
玉落星一身酒氣回來時,沈竹茹三人都忍不住大吃一驚,立馬讓人伺候她擦了手腳後,喝了醒酒湯後直接塞到床上睡一覺,一直到天黑了才醒來。
沐浴一番後,整個人神清氣爽。相較于她的一身酒氣,此刻這般才不至于失禮于人。
天黑之後,整個止水園仿制的油燈皆數點亮。將整個止水園照得亮堂堂的,好似置身繁星之中,美不勝收。
舞台上早已經讓樂師在哪演奏著樂曲,曲調輕快愉悅听著就心情舒爽。
現今六十二歲的簫郡王一頭斑駁的白發疏離的整整齊齊,頭戴金色發冠,一身藏青色長袍便服,朱紅色寬邊腰帶。腰間兩邊各掛著兩件壓衣擺的玉墜子垂落在那,臉上皺紋並不算太明顯,眉宇間依稀可見年輕之時定然也是一位美男子。
只見此刻的簫郡王唇角含著笑。一臉慈祥落座一身紅色百花裙的蘇小小身邊,笑著模了模她的頭。
「小小,又長大一歲,是個大姑娘了。爺爺一想到你都可以議親了。心里頭真是舍不得呀。」
「爺爺,你又來了,每年都說一次,你不累我都嫌累了。再說了,你若真的不舍得,那干脆招婿上門吧,只要你能夠找到讓我滿意,你又滿意的孫願意倒插門。我是不介意的。」
「你這孩子,就知道為難你爺爺我。不說這個。雖說你如今還在禁足,可好歹今日是你生日,這是爺爺送你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簫郡王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檀木盒子遞給了蘇小小。
「好沉。爺爺,你不會送一盒子的金磚銀磚當禮物吧,怎麼這麼沉。」
「這個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你所猜的那些東西了。」簫郡王捋了捋胸前的胡須,故作神秘的說道。
「算了,今日是我生日,免得看過禮物後要生氣,我遲些再看。」蘇小小說著將盒子轉交給丫鬟,沈竹茹在一旁明顯都看到了簫郡王眼神中閃過的可惜之色。
「王爺安康。」沈竹茹、喬月瓏連帶著玉落星一道起身給簫郡王行禮。
雖說玉落星貴為公主,根本不用對簫郡王行禮,不過幼時的教導,要對長輩保持尊敬,哪怕入了宮學了規矩,這點還是無法改變。
「有心了。你們是小小的,以後她若是亂來做錯事,前往別遮掩,定要告訴我,否則我怕她要誤入歧途,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爺爺,哪有你這般說自己的孫女的。」蘇小小生氣了。
今日是她生日的,自家爺爺這是準備為她慶祝生日,還是專門來拆台的,這會能夠高興的起來,她都要佩服自己了。
「好,我不說了。不過,你們三個介紹下自己吧,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稱呼也麻煩。」
喬月瓏率先起身福了福身子,「小女子喬月瓏,年紀最小,王爺有禮了。」
「有禮了。是個乖孩子,來人賜這位喬家姑娘白玉佛陀玉墜一枚。」簫郡王高興的點了點頭,立刻有管家送上一個木盒,上頭擺放著一塊羊脂白玉打磨的佛陀玉墜。
「多謝王爺賞賜。」喬月瓏接過禮物,福了福身子退後一步。
「民女沈竹茹,給王爺請安,王爺吉祥。」沈竹茹福了福身子,低眉順耳表現溫馴得體。
「沈竹茹,沒想到你也叫這個名字。算起來十幾年前一位小友的女兒也叫你這個名字,轉眼間都這麼多年了,據聞那孩子如今也嫁入南陽秦家為人婦,算算年紀應該與你相當。就是小模樣不太像。你不如我知道的那小家伙漂亮。」
「爺爺!」蘇小小音量拔高幾分,氣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的說這些話,還拐著彎說沈竹茹容貌普通,真是太過分了。
「我也沒說錯嘛,我知道的那個小家伙,雖然只見過幾面,但是至今我都還記得那小家伙的五官長得那叫一個漂亮,長大後絕對也是個大美人,你小時候也見過的,是沈尚書的獨女。」
「爺爺,你說的那時候我才幾歲,怎麼可能記得你說的事情。」
「呵呵,也對,你與那孩子見面時,也不過一周歲,確實不太記事。」簫郡王尷尬一笑,說得蘇小小咬牙切齒,氣得不輕。
看著這對爺孫的互動,沈竹茹感受到二人間濃濃的親情,著實有幾分羨慕。
「那你應該就是落星公主了。」
「是的,王爺。」玉落星點了點頭。
「十九皇子如今可安好?」
「父親身子很硬朗。每日都要騎馬奔走于草原之上,跟部落的勇士過招都不落下風,是我最尊敬最崇拜的人。」玉落星應道。一提起十九皇子她的父親時,那雙眸子格外的清亮。
「真是有活力。不過也對,如今的他連四十歲都沒到,正是一個男人體力最好的時候,更何況以前的他太安靜了,能夠活潑點也是好的。強過當一個悶葫蘆。」
對于簫郡王的評價,玉落星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可以看得出簫郡王與十九皇子的關系還算可以,不然也不會說這般多。
簫郡王這邊與是個小姑娘一道說,得知沈竹茹嫁給了姚家ど女姚琴的孫子為妻。只是提醒她,蘇小小只是她的,僅此而已。
沈竹茹自然明白簫郡王的意思,那是暗示她少牽扯姚家的事情到蘇小小身上。
這邊聊了一些時候。蘇家的三位侯爺一道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頭的是蘇洛全。只見他視線率先落在沈竹茹的身上,朝她點了點頭,落座在沈竹茹的對面位置,于末位臨近水池亦是最靠近舞台的位置。
蘇洛光臉上掛著笑容,一一點頭後,給簫郡王行禮,跟蘇小小說了聲生辰快樂,並且送上三兄弟的禮物。一個個的都用木盒裝著,系了一條紅繩。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蘇洛痕身為老大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容。
傳聞中武安侯長得狂野如獸,打起仗來格外凶殘,外號血獸,不沾染鮮血就不高興的野獸,可如今得見一面,果然讓人明白傳言不可言。
蘇洛痕哪里長得狂野如獸了,只是身形較高,約莫一九五的高度,手長腳長,面容雖不能算俊美,可也是刀削般的剛毅面容,身為武將,這種面孔身高最能鎮住場子,至于打仗時會否變得猙獰可怖,這就不得而知。
不過,真論容貌,傳言夸張過頭了。
說起來這三兄弟的容貌,蘇洛痕算正常,蘇洛光較為柔和,蘇洛全不苟言笑,也算是各有千秋。
人到齊了之後,自是免不了吃吃喝喝。
閑話其實不多,只有玉落星于蘇小小唧唧喳喳邊吃邊,偶爾問沈竹茹幾句話,應了下,倒也沒太大的區別。
吃到七分飽後,舞台上表演也開始了。
舞娘們的賣力表演,雖然並不會獲得三位侯爺的掌聲,簫郡王這位老王爺卻是很給面子,會鼓掌兩聲以資鼓勵。
今日早已經放出風去,只要有自信表演的都可以上台,表演得好有賞,表演的不好可也要根據程度懲罰一番,不過這些都只是過渡的節目,正戲此刻方才剛剛開始。
「爺爺,三哥已經決定要給我們大家表演節目,我們鼓掌歡迎吧。」蘇小小立馬可勁的鼓掌,帶動有些微愣的簫郡王以及另外兩位侯爺在驚訝過後,同樣毫不吝嗇的鼓掌歡迎起來。
「三弟,真沒想到你居然主動表演,二哥佩服。」蘇洛光豎起大拇指道。
「三弟,好樣的。」蘇洛痕難得一笑,笑容竟是帶著一絲靦腆,明顯不常笑的人。
「你們弄錯了,不只是我表演。今日里在場的都要給小小表演一個節目,大哥、二哥,你們休想糊弄,即便是爺爺也不能幸免,你說對嗎?小小?」
「沒錯,全都要表演,今日我是壽星公,我最大,我說都要表演,爺爺也不能例外。」蘇小小一把抓著簫郡王的臂彎,撅著小嘴水汪汪的大眼楮盯著他,大有他不答應就哭給他看的架勢。
「你這孩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罷了,今日你最大,不就是表演節目助興嘛,小意思。你們幾個小家伙誰先上去?嗯,三兒你先。待會輪到誰,等你表演完自己來指定。」簫郡王對蘇小小的寵溺直接讓這位王爺都準備把老臉豁出去,準備遲些上台表演了。
「是,爺爺。」蘇洛全點了點頭,直接朝著舞台走去。
看著他清風一般的從一側走,沈竹茹本覺得蘇洛全並不會緊張,卻沒想到他這位堂堂懷遠侯,靠著軍功混上來的侯爺,竟然緊張到走路同手同腳的程度,忍不住掩嘴偷笑。
蘇洛全的節目很簡單,讓舞台的樂師配合著他舞劍的動作附上樂曲,而蘇洛全也將劍招時快時慢的演示出來,配合著樂曲,倒也賞心悅目。
大汗淋灕的蘇洛全走了回來,目光卻是不由落向了沈竹茹。
「沈,我表演完了,接下來希望能夠看到你上台表演。」
沈竹茹明顯有些意外蘇洛全會點名讓她表演,不過遲點早點也沒差,點了點頭直接上了台。
沈竹茹上台表演,直接選擇了樂器演奏,至于這樂器,在月央遞過來時,所有人都明顯有些意外這像二胡又像琵琶的樂器,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也不知道演奏起來是什麼感覺。
坐在舞台中央,將馬頭琴置放在腿上,沈竹茹拉響了曲子,略顯低沉的曲調配合著時而輕快、時而低沉的樂曲,異域風味十足,令人耳目一新。
哪怕是台上的樂師都忍不住蠢蠢欲動。
演奏馬頭琴這是應了玉落星的要求才選的節目。
一來在京城里會拉並且拉得好的人很少,二來會拉又沒辦法拉出草原的那種韻味來,玉落星因此都基本不讓宮里人踫她的琴。
沈竹茹也沒想到玉落星會把這琴待到簫郡王府,並且說動了蘇小小,一道讓她演奏一曲馬頭琴的曲子。
對此沈竹茹倒是無所謂,不過演奏完畢後,蘇小小站在池子對面,立馬鼓掌起來。
「茹,再來一曲,我還要听,我還要听。」
這樣的請求讓沈竹茹有些猶豫。
「郡主,不如下個節目我來舞一曲,讓茹來伴奏,如何?」
喬月瓏的提議令人心動,蘇小小很想答應下來。
「要不這樣吧,讓小茹用馬頭琴演奏兩首曲子,一首讓月瓏伴舞,另一首則是我來。要求是月瓏的曲調適合玉瑞國的舞蹈,而我伴舞的曲調要帶著草原的味道,王爺來做個評判,若是都滿意,就給小茹一個大大的賞賜,怎樣?」玉落星起了身提議道。
這個提議還不等簫郡王答復,蘇小小已經迫不及待的搖著簫郡王的手臂,嗲嗲的嚷道︰「爺爺,快答應了,快答應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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