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書被沈竹茹這般一說,頓時有些掛不住臉,竟是不知如何繼續說下去。
江若雨見此也知道繼續糾纏下去,只會被四周圍的人看不起。
「書哥哥,既然人家不肯,那就算了,我們再看看其它的吧。」江若雨軟了嗓音道,不過那淡淡一眼掃向沈竹茹時,明顯感受到她的一絲恨意一閃而沒。
江若雨也算認識的人,性格如何心中多少有數,若是不再遇上倒也罷了,可一旦讓她知道自己的底細,又覺得可欺之時,那絕對是沒完沒了的。
沈竹茹不喜江若雨也不想因為這個小人物影響自己的計劃。
今日遇上只能說是巧合,她不會可以逃避,也不會刻意做些什麼。
在御上齋選了兩樣風格截然不同的胭脂水粉後,沈竹茹讓小玉付了錢,直接在附近叫了一輛馬車回到了望門大街。
次日早晨,沈竹茹起了個早,跟包管家交代一聲,若是有人過來應聘伙計的,先由他看過之後,覺得氣質模樣都過關,便告知對方三日後再到此次由她二選,過了後,工資絕對不會虧了來應聘的人。
而沈竹茹這會卻是直接前往法華寺一趟。
之所以去那,這也是因著姑蘇長風告訴她,秦羽笑昨日里留宿法華寺,與一位故人有約,至少要吃過午膳後,才會離開。
這個消息對于沈竹茹而言是個絕妙的接近機會。
不需要太苛求,只要這秦羽笑真的記掛著當日那件事,就定會在法華寺的時候。前往玉碎峰,自然而然不會錯過玉碎潭那處地方。
只需要安排得妥當。就算什麼也不說,也能引得秦羽笑接近她。
「小玉。讓你記住的話,可都別忘了。當我給你打手勢的時候,或是視線瞥見我讓你看過的那張畫像上的人時,記得說好了,知道嗎?」。
路上沈竹茹還不忘交代一聲,這次上山可不再傻乎乎爬台階,而是直接從另一處坐著馬車上去。
「放心,奴婢都記住了,絕對不會壞了的事。」小玉認真的點頭。
皚皚白雪覆蓋中的寺廟絲毫不顯得冷清。香火依舊鼎盛。
除了未有人踏過的地方外還可見部分積雪外,其他地方早已將積雪清掃干淨,供人行走。
到大雄寶殿上傷了一柱清香,添了些許香油錢,取了一個平安符塞在腰間,沈竹茹領著小玉朝著玉碎峰的方向慢慢走去。
玉碎峰下通往玉碎潭的小徑了無人煙,入了山的溫度更低幾分,不如在寺廟里待著。這會不見人影很正常,而沈竹茹卻不介意此刻有沒有人。只是憑著感覺走向玉碎潭那邊。
嘩啦啦的水聲臨近後便清晰可聞,相較于其他水流區域覆蓋著一層冰層外,這玉碎潭這里,也不過是僅有臨近大石的那片石灘可見紀雪與薄冰覆蓋其上。
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听著很有意思。沈竹茹一直走到了涼亭處,俯瞰著玉碎峰旁的這邊斷崖,冬日里過來看的感覺真是格外不同。
底下白茫茫一片。層巒疊起,似雲飄在腳下。
「。距離上次到法華寺也有一些時候了。記得那時也不過是七月,炎炎夏日。沒想到轉眼間,就快到十二月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小玉忽而感嘆道,沈竹茹頭也未回便知道她定是看到了秦羽笑的身影才有此一說,因為這是她與她的約定。
「時間過得卻是很快。不想那日離開京城後,此刻方才故地重游。」
「不過你以後都會在京城里待上好長一段時間,若是喜歡此處完全可以常來。不過,奴婢可不希望再來一次上次的事情了。想想就嚇人。一個大活人就那麼從天而降,可……」
「小玉,我說過多少次了,這事情休得再提了。」
「可,您好歹也是人家的救命恩人,是冒了險救人的,為何不能說這事。就算那個人死了,魂魄逗留在此,也好讓那人知道,並非見死不救,而是他命該如此,省得記得點什麼,害了可不行。」
「你呀你,該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總喜歡把事情往壞了想,難道你就不能想點好的。你再這般下去,原本無礙的事情都讓你說壞了。」沈竹茹緩緩轉身,伸出一只縴細的食指輕輕點在小玉的額頭,惹得她嘟嘴表示抗議,不過卻也不再多言。
秦羽笑站在玉碎潭上側的樹邊,听著涼亭內一對主僕的對話,不由喜上眉梢。
「莫非是上蒼給我一次報恩的機會,特意將恩人送到跟前了?」秦羽笑透過枝葉望著遠處的主僕二人,只覺得記憶中的朦朧身影漸漸與之重合,那身形完全吻合,再加之听到的對話,不是恩人又會是誰。
秦羽笑快走兩步,想要攔住將要離開的沈竹茹主僕,又怕太過突然唐突佳人,竟有些躊躇不知如何是好。
不行,這樣貿然上前只會被人錯認為是登徒浪子。
當日里發帶斷了,加之時間匆忙,歷時已久,是否記得還是個未知數。若是記得,自己出現倒也不怕被誤會,可若是不記得……
變成登徒子的身份,可不是他秦羽笑這位狀元郎可以忍受得了的誤會,尤其那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更不行了。
秦羽笑猶豫著不敢貿然打招呼,總想琢磨個適當的機會現身,又不顯得唐突。
「咦,這大冷天的居然有姑娘家跑到這玉碎峰的荒涼所在,莫非是來會情郎的?」
「說不定是那小娘子寂寞,知道我等途經此處,才裝作路過,吸引我們的注意,借此麻雀變鳳凰呢。」
「有禮,有禮。既是如此,哥幾個要不看看這位小娘子是否有那個資格,又可以變成誰家里的金屋藏嬌的那位呢?」
「哈哈,那一定是本了。」
三個紈褲子弟領著六個家丁三個小廝正朝著前往玉碎峰的小徑走來,嘻嘻哈哈的說這話,言辭輕挑而張狂,這會一下子直接攔住了沈竹茹與小玉的去路。
小玉緊張的護著沈竹茹,她只是普通的丫鬟,不是月央雨絮那種特別培訓出來的丫鬟,面對十幾個大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早就怕得直打哆嗦,可又倔強的護持著沈竹茹,不讓對方傷害到她。
「把這個丫鬟給本少爺拉開,本少爺要給這位小娘子揭下這礙事的面紗,借此看看這面紗下的容顏到底美若天仙的驚艷,還是丑陋不堪的驚悚,別攔著哦。」中間大楓葉長褂披著皮裘的年輕男子,眯著那雙略小的綠豆眼,搓著雙掌,一臉猥瑣的朝沈竹茹靠近。
「不許踫我家,放開,放開。」小玉一個勁的掙扎,奈何人小力弱根本敵不過兩個大男人的抓,根本無法掙月兌,只能大聲的嚷著,呼救道︰「救命呀,非禮啦,快來人呀。」
「啊喲,好疼,誰。」咻的一顆石子飛來,砸在那只探向沈竹茹臉上面紗的手,疼得那人抓著受傷的後,四處張望後,隨即看到了從後頭走出來秦羽笑,三人臉上的怒容也不由變成驚容,跟見鬼了差不多,瞬間煞白。
「游仲夏、田安、辜慶秀,你們三人膽子都是不小,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是否想去京兆府里頭喝上幾杯茶水,讓你們各自長輩過來接走你們呢?」秦羽笑緩緩走來,一一道出三人的身份,沒想到這三人竟還是京城十大望族游家、田家、辜家的少爺。
能夠這般排場與行事態度來看,至少也是嫡系子弟才有這般底氣如此囂張。
不過,這三人居然會畏懼秦羽笑跟老鼠見了貓一般,倒是令人很是意外。
「我,我們只是好奇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要為難這位姑娘,只是玩笑罷了。你別血口噴人。」被秦羽笑傷了手的游仲夏略帶一些結巴的為自己辯解道。
「沒錯,別血口噴人。」田安與辜慶秀立馬附和撇清干系。
「既是如此,你們抓著這位姑娘的丫鬟不放,那又是個什麼意思?」
三人臉色再度一白,下人立馬收了手,不敢吱聲,低了頭。
「。」小玉得了自由立馬奔到沈竹茹身邊,眼眶里都蓄滿淚水就是倔強的不掉下來。
這孩子估模著是嚇得不輕,卻又固執的護著她,讓沈竹茹都忍不住心生愧疚,暗自後悔自己的考慮不周。
「趕緊道歉後,滾。」秦羽笑冷聲道。
「對不起,對不起!」三人忙不迭的道歉,轉身逃命一般跑掉了。
「姑娘,你沒事吧。」秦羽笑見那群人跑遠了,回頭望著沈竹茹輕聲問道。
「多謝出手相助,不然我主僕二人還真不知道會如何。」沈竹茹福了福身子道。
「姑娘客氣了。但請姑娘別介意我的擅做主張,就這般將他們放走了而不是給姑娘你討個公道。」
「言重了。我也並非愚笨之人,知道這般做亦是為我主僕二人考慮。一看便知這般紈褲子弟身後背景不簡單,不宜將事情鬧得太大,否則對方一旦不肯善罷甘休,最終害得只會是我們。也是不想讓我們惹了麻煩,才不了了之,我感謝還來不及,又豈會責怪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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