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笑歉然一笑,算是附和了花映月的話,二人離開去招呼秦家族人的到來,對此沈竹茹回予一笑,彼此明了就夠了。
夜幕降臨,秦家子弟的團圓飯開始,在空置的院子里擺上了幾桌,便已足夠,不過為了氣氛好,自然請了樂師與舞娘前來助興,倒也辦得熱鬧。
秦家也算是書香世家,自然免不得一番吟詩作為附庸風雅的節目,自然而然免不得這些習慣,連帶著沈竹茹也摻和其中,雖然並不擅長,但是有些時候倒是可以照搬以往世界里的詩詞歌賦加以修改後應付,
花映月如今頂替的畢竟是當初沈尚書的獨女身份,沈尚書文采出眾,女兒自然不能太差,雖說好竹未必一定出好筍,卻也怎麼著也不會太差。
這倒是難不倒花映月,畢竟早有籌謀,這方面豈能疏忽了。
只可惜,有了沈竹茹在前的表現,花映月的詩詞便顯得普通了很多,根本就無法讓人滿足。
「沒想到這個柔然國女子的本事倒是不小,不但長得連我都不得不承認漂亮,就連這方面都這般出眾,真是個難對付的人。」花映月坐在側邊,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喃喃自語道,卻是心有不甘。
看著身旁不遠處的丈夫那贊賞的目光,花映月眼楮微微一眯,環顧在場所有的秦家子弟,卻是被其中一人那完全痴迷中帶著些許瘋狂的目光吸引住。
「月娘,你可記得那邊第三桌年紀約莫二十三四的秦家子弟是誰嗎?」。花映月壓低嗓音問道。
「。您忘了嗎?那是三老爺家的二秦白,今年如今趕考,考中了舉人還在等待朝廷外放安排的那個秦白。」
「秦白?我記得那位應該是庶子身份吧。」
「是的。是三老爺的三姨娘所出,只比大兩歲。」
「原來是他。我記得他至今都尚未婚配,甚至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更別提姨娘了,莫非他……」
「誤會了,秦白少爺只是一直堅持著要找個喜歡的女人娶她為妻,不想做聯姻的工具。一直堅持著到了現在。並非無能,只是有原則,雖說曾有傳聞他有斷袖之癖。不過看秦白對那位茹姑娘的眼神看了,絕無可能。」
「二十四也不小了,是該有門親事了。雖說晚輩不該管兄長的親事,可也不能眼看著好機會白白放棄。你附耳過來。這樣……那樣……明白了嗎?」。
「。這會不會?」
「有何事情有我擔待著,你怕什麼。更何況,只要你做得不留痕跡,有我在一旁幫你,你還擔心把自己陷進去?」
「是,。奴婢知道怎麼做了。」
月娘咬了咬牙道,轉身離開了。
這月娘一走開,花映月的臉上便有了笑容。淡定的坐著看戲。
沈竹茹並不知正有一個陰謀向她籠罩而來,只是與周圍之人相處融洽。不至于太親近,可也不會表現的太過生疏,不遠不近的保持適當的距離,維持著融洽的關系,其樂融融。
「月央,我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太舒服。你看看我吃的東西里是否有問題。」沈竹茹莫名的覺得有點眩暈感,立刻抓著月央手,讓她檢查食物。
剛才也是她疏忽了,覺得花映月應該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動手腳,可她終究是太過高估了她。
月央忙開始檢查,從最後上來的幾道菜肴慢慢朝前檢查,最終在茶水里發現了不好的東西。
「,茶水被下了藥。是一種混合了幾種藥物的藥粉,主要能夠讓人感覺到有些眩暈之外,帶著些許……春……藥的特性,能夠在暈眩中讓人意志薄弱,最終……」
月央欲言又止,話已至此也夠了。
「這藥能解嗎?」。
「奴婢這邊有粒化毒丹,只需服下便可解了藥性。對方下毒的本事並不怎麼樣,一看就是大批量制出的便宜貨,並不難解。,這是解藥。」月央說著已然將一粒藥丸丟入沈竹茹酒杯中,為她倒了點酒液在杯子里,讓她混合著酒水一道喝。
「好。」沈竹茹佯作飲酒將解藥服下,神不知鬼不覺。
「待會扶著我回房歇息,咱們靜觀其變。若是花映月想要親自前來看戲,你便將她抓來,怎麼做應該不需要我教你吧。」
「是,。奴婢明白。」
片刻後,花映月眼里便看到了沈竹茹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被月央攙扶著離開。
隨著沈竹茹的離開,一個丫鬟遞給了秦白一張紙條,紙條上畫著西廂客房的地圖,標志一間房間的位置,那里便是沈竹茹的房間。
在紙條上儼然寫著一句娟秀的文字。
「今夜景色迷人,可願前來獨飲一番?」
秦白很意外這紙條的來源,抬頭要找送信的丫鬟,人早已不知所蹤,想了想,雖不知是誰相約,秦白還是起了身,按圖索驥找向圖上所示的地方。
秦府其實不算大,走到一半秦白就知道這方向明顯是去西廂客房的。
那里除了秦羽笑之外,只有一位女客,那便是今日一面之緣的那位茹姑娘。
秦白記得這位茹姑娘已經離開會場,莫非真是她找?
如此一想,秦白整個人都有些醉了,連帶著望著天空,都覺得今夜夜色特別的美。
衣服稍作整理一番後,秦白邁步走向西廂客房所在。
「央月,能不能請你幫幫忙,這邊有幾位女眷身子不舒服,今晚沐浴的水恐怕需要你親自去燒,我們都沒時間顧著你家,而且看剛才她好似不舒服。還是洗個熱水澡會舒服點。你覺得呢?」廚房那邊的柳紅來到了西廂客房,對著月央這般說道,都還未等人回答。就已經將人拉著朝隔壁院子那頭的小廚房走去。
「說得也對,我是需要為準備熱水沐浴更衣一番再休息會舒服點。」月央故作不知這借口的爛,還是點了頭表示贊同,望了眼沈竹茹房間的位置,咬了咬牙嘀咕一聲‘只是一會應該不會有什麼的問題’便跟著這柳紅離開了。
月央這邊一走不久,秦白躊躇著最終還是踏入了這邊的院子,走到了沈竹茹門前。
對應著手中紙條的路線。也確確實實的到了沈竹茹所在的房門前。
屋里頭亮著燈,秦白深吸口氣敲了敲門。
「茹姑娘,在下秦白。赴約而來,可以進來嗎?」。
秦白?怎會是她。
沈竹茹在屋里頭听著秦白的話,還真沒想到花映月居然會找他前來。
這是真的巧合還是從最初就是被安排好的呢?
不,應該不是事先安排的。花映月可沒有神通廣大到知道她會選在初一到秦府。安排了這麼一個與她巧遇的人。
沈竹茹並未吱聲,只是坐在床榻上,落下了帳子。
「茹姑娘?」
秦白叫了幾聲,居然沒反應,想了想後,最終試著推開了門,準備朝內走去。
還不等秦白將腳完全踏進去房間,只覺得後頸一疼。直接暈了,倒在了地上。
屋里頭沈竹茹听見了動靜。掀開些許縫隙,便看到一男一女入了房間,男的沈竹茹不認識,不過女的她卻是知道,那是花映月身旁的丫鬟月娘。
動作快點,不要讓人發現了,立刻將他搬到床榻那邊,將外面的衣裳褪下,遲點也好引了爺過來。」月娘壓低嗓音催促道,這話听在沈竹茹耳中立刻在床榻上躺好,假裝昏迷。
月娘揭開簾子看到了昏睡中的沈竹茹,立刻將人朝內里退了些許,留出一個足夠的位置,剝了秦白的外衣丟在地上,將二人並排躺好,立刻取出裝好的一小瓶酒液,輕輕撒在二人領口周圍,讓酒香之味立刻彌漫開來。
偽裝成一副醉酒糊涂的現場,立馬退出了房間將門關上。
月娘前腳一走,沈竹茹立刻睜開眸子,看著躺在身旁昏迷不醒的秦白,立刻爬起身來,取了外衣穿上出了房。
「,你沒事吧?」月央從轉角處走出來,之前就已經花了點銀子便輕松月兌身,站在這里也看了有些時候了。
「沒事。沒想到這般俗套的伎倆也用上了。月央,去找個秦家的男人過來。弄暈了搬過來,若有個頭小點與我差不多高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樣做會不會對那位秦白有些……奴婢立刻去辦。」月央話未完全說完就被沈竹茹淡定那一瞥止住了話頭,轉身去尋找附和標準的人。
也算是運氣,正好看到一個身形與沈竹茹差不多高的醉酒秦家今日聚集在此的三十幾歲的男子打暈了搬過來,搬進了沈竹茹原本的房間,褪了外衣將人放在沈竹茹之前躺著的位置,灑了些酒液在那人的身上,立刻就營造了一副醉酒的場景。不過,為了表現更真實,月央另外用藥給二人服下,雖然藥效只有一個晚上,卻也夠用了。
做好這些,主僕二人淡然退場,站在僻靜的角落里關注著接下來要上演的好戲。
沈竹茹這邊與月央才站了片刻,立刻便看到了秦羽笑略顯匆忙的身影趕了過來,一道門前就一把推開,隨之看到了地上凌亂的衣衫。
其中不但有男子的衣物,甚至于連女子的小衣也隱約在一件衣服下看到了一條紅色的帶子延伸出半截。
秦羽笑此刻的臉色說是綠了也不為過,慢趕著過來的花映月也忍不住掩住嘴巴,一副吃驚不小的模樣,驚呼出聲︰「天吶,這是那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滿地凌亂的衣衫,該不會……」
花映月的欲言又止如同火上澆油,秦羽笑此刻只想知道是誰毀了她。
一把掀開簾子,秦羽笑赤紅的眸子看到此情此景時,都忍不住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簾子里躺著的人,鼻息間清楚的聞到一股子濃濃酒香味。
「,這可如何是好,茹姑娘可是你的好友,若是這般不明不白失了身,實在可惜。不管是誰害了她,都定要讓人負責才行。」花映月不見床上之人的狀況,立刻就惋惜的為沈竹茹打抱不平。
眉宇間的神采飛揚的得意,幾乎都要掩飾不住,卻也算她離開,只是那麼稍縱即逝,便已入了角色,毫無破綻。
「咦,你們怎麼在我屋里?出什麼事情了嗎?」。沈竹茹站在門口故作不知的驚疑出聲,瞬間引來跟過來的眾人回頭望向她,有些驚呆了。
「你,你不是……」花映月瞪大了眸子,指著沈竹茹,有些不信眼前站著的會是她,立刻轉身一把掀開了簾子,就看到了床榻上兩個大男人躺在那,略有幾分衣衫不整。
「天吶。怎會這樣。我的房間怎麼亂成這樣,還有,這兩個人,怎麼可以……」沈竹茹衣服深受打擊的模樣欲言又止著,最終抿了唇道︰「央月,收拾東西,我們還是回藥膳樓,這里這幾天恐怕不適合咱們過來玩。」
「是,。」月央立馬陪著應答,人走向了衣櫃,開始收拾衣物與一切屬于沈竹茹的物品,哪怕只是一個屬于沈竹茹的盤扣也不允許落在這邊。
月央利索的收拾東西,秦羽笑已經站在了沈竹茹跟前。
「你哪里都不用去,這里又不是只有一間房間,這里不能住了,你去東廂住,正好住所臨近我屋那處,若有什麼事情喊一聲我便可以得知。」
「這樣好嗎?」。沈竹茹皺了眉頭,很是為難的樣子。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你應該不會反對吧。」若是此刻茹顧念真的點頭,秦羽笑斗毆直接將人抓走的心理準備了。
「那好吧。」
「謝謝。小六子,立刻帶茹姑娘去東廂房,讓丫鬟們收拾出房間,另外讓人準備醒酒的湯水,我要問問這兩位兄長到底算是什麼意思。」秦羽笑略帶一分咬牙切齒的說道。
「諾,爺。」
小書童立刻仗著是貼身書童的習慣在屋里頭手畫腳的指揮著,反倒是沈竹茹幾個已然離去,如今需要處理的便是人事不知的小孩子身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