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寵妻 第一五二章 重歸秦府之時

作者 ︰ 風吟簫

蘇洛全平淡的開始報數,令人根本無法從他的臉上發現任何破綻,猜不透他心中到底是真的不顧沈竹茹的安危,還是僅僅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

「大哥,怎麼辦?是放人還是跟他們魚死網破,兄弟們都听你的一句話。」汪海的那些兄弟們,甚至于啞婆都表現出對他的支持,將決定權交給了汪海,是死是活就憑他一句話,絕無怨恨。

看著這般團結一致的眾人,哪怕他們所作所為算不得什麼正道,可至少此時此刻卻是情深意重。

「好兄弟,謝謝。」汪海微微紅了眼眶,沉聲而道。

面對著蘇洛全的軍隊,汪海也知道即便是活著也跟死沒有太大的差別。

「汪海,能不能听我一言?」沈竹茹忽而開口搶先打斷了汪海將要出口的回答。

汪海不由望向沈竹茹,默許了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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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來的相處,我知道你們是真的有心歸隱,不想重操舊業,而且這次的事情你們也受夠了教訓。雖說我的話讓人听起來只覺得是無病**,無稽之談,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信我一回,我想替你們求得一條生路。讓他放你們走。」

「汪大哥,少听她廢話,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小娘們,她的話不可信,兄弟們不怕死。」小游是汪海隊伍里年紀最小的少年,如今不過十二歲,在沈竹茹眼里頭還是個未長大的孩子,這脾氣也是最倔。平日里就對沈竹茹很有意見。

沈竹茹也知道他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他唯一的親人,他的哥哥方曉因為擄走沈竹茹的緣故。在另一條撤退的路上死在了玉錦穹手下的手里頭,也算是沈竹茹間接害死了他哥哥,會如此跟她對著干也是情有可原。

「小游。」

「汪大哥,不可以信他。」小游一見汪海那猶豫之色頓時急了,好歹是一同生活過許久的人,汪海也是除去他哥哥方曉之外,方游最親近的人。豈會沒有幾分了解呢?

「我可以信你嗎?」。汪海掃過眾位兄弟的面孔,慎重的問道。

「我以性命為擔保,保證蘇洛全的人不會對你們動手。不過,其他人我沒辦法完全保證,只能盡力而為,畢竟此次前來的是他。我才有這個把握。若是換作四皇子到來,我恐怕都不會開這個口。」

汪海不由笑了。

「你若肯定的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讓我們安然離去我肯定不會信你,甚至會動手殺了你。可你這般坦然的回答,我倒是可以完全信任你。安子,放人。」

「是,大哥。」

安子的匕首從沈竹茹脖子處移開,直接把沈竹茹推向了汪海所在。

汪海扶住沈竹茹的身子。讓她站穩後,讓開了一條道讓她走向蘇洛全。

「別辜負了我與兄弟們對你的信任。」

沈竹茹頓了頓腳步。「能不能給我一把匕首。」

汪海雖然有些不明白沈竹茹的用意,還是遞給她一把匕首。

沈竹茹將匕首抽出,自己擱在自己的脖子上緩緩走向了蘇洛全。

「放他們走,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若是你動手,我也只能為了諾言賠上一條性命了。」

蘇洛全擰緊眉頭,卻還是一揮手,讓人把路讓開了。

沈竹茹看到人都走光之後,方才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走向了蘇洛全跟前。

蘇洛全一把抓住沈竹手中的匕首甩得遠遠的,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仿似要將她揉入骨髓一般。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感受著蘇洛全微微顫抖的身子,沈竹茹鼻子一陣泛酸,只覺得有個人在擔心著自己的感覺,暖暖的酸酸的。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不該是你說對不起,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若非我的疏忽,你也不會受此磨難。現在沒事就好了。回去吧,我送你回京城。」

「好。」

沈竹茹安全的回來,消息很快就傳遞到其他人那里,隨著蘇洛全的隨從剛到昭和縣這處時,玉錦穹等人也正好從其它地方趕了過來。

「人沒事吧。」玉錦穹到來後,立刻問道,隨行的秦羽笑此刻神色憔悴,那黑眼圈是何等的清晰。

若非如今正好是過年時間,朝廷要在十五之後才會開朝,又豈會輪得到秦羽笑等人親自出馬尋找沈竹茹的行蹤,搞出這般不小的動靜。

雖說都是暗地里進行,可對于某些人而言,這樣的行為已經與明目張膽沒什麼區別,至少皇帝是絕對會清楚的知道,畢竟這事情牽扯出他的兩個兒子在內,豈能不知。

玉錦穹前腳剛到,玉胤祥後腳便也到了。

兩兄弟這一見面,雖然不至于劍拔弩張,可也有點冷了場,不過好在二人的目的都在確定沈竹茹的安危,倒也不至于當著她的面弄出什麼不好的場面來,更別提二人都是心思深沉之輩,不會將矛盾擺在明面上,顯得那般膚淺。

「二哥,你來啦。」

「四弟,你不也來了嗎?」。

「二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竹兒出了事情又豈能坐視不理。就算她心里有別人,可並不代表我不能關心她不是嗎?反倒是二哥,倒是熱心腸呀。」

「哪里的話。好歹茹竹姑娘也幫過我不少,豈能忘恩負義。她失蹤了,被歹人擄走,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兩兄弟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倒也沒說什麼。

「茹竹,你沒事吧。」秦羽笑也不管兩位皇子間的暗潮洶涌,上下打量著沈竹茹確認她並無外傷在身,方才松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這般說道。

「我沒事,那些人只是將我擄走,並未對我怎樣。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求了侯爺放他們一條生路,就不知道他們如今可曾安然無恙。」

「原來如此,我之前還還納悶,按著侯爺的性子根本不可能那般輕易放走那群人,沒想到反倒是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原來其中竟然還有你的緣由。這樣就不難理解了。不管怎樣,你安然無恙終歸是好的。就不知你是否知道是誰要這幫對付你?」

沈竹茹苦笑一聲。這話能說實話嗎?

「秦羽笑,你也別為難茹竹了,她就算知道也不敢隨意亂說。還是讓我告訴你的好。說來說去也是漢平無理取鬧,小肚子雞腸的容不得人,才會因為一點無關緊要的面子關系,作出這樣的糊涂事來。也幸虧最終沒成。不然以懷遠侯蘇洛全的性子。直接捅到父皇那里,漢平也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就算不至于真的受了皮肉懲罰,幽禁總歸是可以的。茹竹,既然你沒事,我有件恐怕讓你有些為難的事情,想請你幫忙。」玉胤祥插了口說道,將緣由大體說了下。說得龐統了點,倒也不曾隱瞞罪魁禍首的身份。

「二皇子殿下既然都說了會是讓我為難的事情。那還是不要說的好。不說我也不會為難,不是嗎?」。沈竹茹應道,心里頭多少猜到幾許,恐怕這事情讓他這般難開口,恐怕與漢平公主有著不小的干系。

「茹姑娘,你這般說已經猜到了吧。」

「算是吧。此時此刻能夠讓你開口說請,說幫忙,又這般為難的,也就只有漢平公主的事情,不是嗎?」。

「姑娘聰慧,確實與漢平有關。雖說我也不太喜歡這個,可好歹她也是母後的親生女兒,鬧得太僵,即便受了罰,母後那邊也定然會對你有很大的意見。而且此次尋你,母後也出了不小的力氣,還希望你能夠看在這點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你可以放心,漢平不會再來煩你。父皇已經決定將她許配給黃勇將軍為妻,擇日成親。屆時成親後,漢平會隨著黃勇將軍遠赴南疆邊境,不會與你再有沖突,你看……」

「竹兒,得饒人處且饒人,母後至少也是幫過你的。」玉錦穹居然也幫著開口求情,兩兄弟難得的意見一致。

「二位皇子都這般說了,我又怎好意思拒絕。那就依著二位的意思,化干戈為玉帛。」

玉胤祥與玉錦穹都不由笑了。

在昭和縣逗留一晚,一行人回了京城。

由現如今朝中最有權勢的兩位皇子、手握一方兵馬的懷遠侯以及新科狀元郎秦羽笑四人組成的隊伍何等份量,這一入京城地界就已經引動諸方勢力的震蕩,幾乎人人口中提到的都會是茹竹這麼一個名字。

對于這位前些日子突然失蹤的藥膳樓老板娘,眾人評價褒貶不一。

可更多的還是認同了紅顏禍水這個說辭。

姑蘇長風在京城門口等到沈竹茹一行人歸來後,便悄然離開,並未與沈竹茹打招呼。

而沈竹茹這會也直接被送入了秦府,玉錦穹不忘警告秦羽笑莫要再讓沈竹茹遇了危險,秦羽笑自然而然的慎重保證下,方才得以放行。

重回秦府之中,月央早已經久候多時,見到沈竹茹後立刻迎了過來行禮。

「奴婢給請安,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奴婢這心里頭的大石也總算是落下了。」月央紅了眼眶道。

「事情已經了,我也好好的回來了,別這般模樣了,該笑才對。」沈竹茹捧著月央的臉笑著應道,眼角余光中看到了月娘的悄然離去,儼然之前與月央沖突的人不是別人,真是花映月身邊的月娘。

「央月,還不趕緊準備熱水為你家梳洗一番,她一路上舟車勞頓,需要的是休息,以及充足的營養。別忘了吩咐廚房炖了燕窩過來,她需要好好補補,人都瘦了不少。」

「是,秦,奴婢立刻就去辦。」

月央應了話後轉身離開,這西廂的庭院里便也就剩下了沈竹茹與秦羽笑二人。

「笑哥……」

不等沈竹茹把話說完,秦羽笑卻是突然的將她一把攬入懷中,身子竟是微微的顫抖著。

「茹竹,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擔心找不回你。在這些日子里我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你的一顰一笑已經留在我的腦海里,我的心里,我的骨髓里,發現你出事後,素來冷靜的我都徹底慌亂了,我真的擔心你會就這般再也找不到了。」

沈竹茹有些愣了。

這話听起來跟表白真像。

「茹竹,我喜歡你,心心念念都是你,我知道你對我也是有感情的,當初是我糊涂,是我懦弱,不敢面對直接的心,但是這會我想大聲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雖然你不會是我唯一的妻子,但是我保證,你會是我最愛的妻子,沒有之一。」秦羽笑摟著沈竹茹的身子鏗鏘有力的說道,不自覺的音量都大了幾分。

劈啪一聲脆響,遠遠處傳了過來。

听了月娘通報說是沈竹茹居然安然無恙回來後,花映月本想探個虛實,假意關心一番,卻沒想到進來後,听到的卻是這麼一句讓她心如刀絞的話。

秦羽笑轉過身來,便也看到了站在西廂拱門處的花映月主僕二人,眉頭不由微微一蹙。

「夫君,你,你剛才……」

「正好你也听見了,也省得我多費口舌。往後茹竹與你便是關系,按照你們的年紀,茹竹稍長你一歲,她往後便是你的,知道嗎?至于婚禮,等到回了南陽縣後,我會給她一個鄭重的婚禮。身份與你相當,沒有誰高誰低之分。」

「怎麼可以,夫君怎麼可以,你以前答應這輩子只要我一個妻子就足夠了,為何,為何……」花映月淚流滿面,一副深受打擊搖搖欲墜之勢,那質問的目光控訴著秦羽笑的違背諾言。

「有些事情糊涂點的好。你好好當你的秦,把孩子生下來,這輩子該你享受的榮華富貴,一點都不會缺了你的,至于其他,你還是懂得知足為好。」秦羽笑模稜兩可的回答,還有態度上明顯的轉變讓花映月有些措手不及。

不該的呀,為何會是這樣。往日里只要她哭得厲害,秦羽笑都會是率先服軟的那個,為何今日里卻是這般不同,好似變了個人一般,讓她看不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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