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緊,你趕緊去看看,別真的出了事,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可不能因為你的緣故害了孩子。至于吃飯,有的是時間,不差這點時間。」
「那我去看看,會盡快回來的。五弟、長流,你們今晚就留在這里用膳,茹竹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正事要緊,去吧。」姑蘇長流道。
「二哥,你放心去吧。」
秦羽笑離開了。
大夫被請入了府里,為花映月看了看狀況,確定只是情緒激動動了胎氣,扎了幾針,開了幾副安胎藥服下,狀況便穩定了不少。
秦羽笑一直都守在花映月的身旁,寸步不離著。這已經是許久不曾有過的溫情,讓花映月眷戀不已。
她突然覺得,或許唯有這般狀況下,秦羽笑才會恢復到當初的溫柔模樣,也唯有這個時候,才會覺得他還是當初的那個他。
難道真的只有這個孩子出了問題的時候,他才會待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守在那個茹竹的身旁。
一瞬間,花映月動了別樣的心思,不由模了模自己的肚子。
「藥燙口,點喝。喝完之後好好休息,注意點身子,別在這般因為下人的事情就情緒激動,傷了身子。」秦羽笑接過湯藥吹了吹涼,喂給花映月喝。
之前尋來秦羽笑時,月娘就借口是因為底下人做錯事,惹得花映月生氣,不經意間動了胎氣。當時花映月口中喊著秦羽笑的名字,這才迫不及待的過來將他尋了。
秦羽笑並不知是因為花映月的嫉妒造成的結果,花映月自不會傻乎乎的承認事情因她而起。
「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點的,不會再因為下人的事情輕易動怒而傷到孩子的。」
「知道就好。快喝了藥,再說就要涼了。」
「好。我喝。」
屋子里的氣氛頗是溫馨,這一幕落在那些牆頭草的下人們眼里頭,自然而然的又有了不一樣的傳聞。
畢竟女主人肚子里還懷著秦家骨肉,哪怕有別個女人入府奪了爺的心,這爺的心里頭總歸還是有的一席之地。有著那月復中孩子的一席之地,這點事絕不會被抹去的。
主子終究是主子,哪怕失勢。亦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可輕視。
秦羽笑在花映月的軟語哀求之下,加之時不時的肚子輕微的陣痛,那時大夫還未離開。再看了看後。便說是花映月心有郁結,建議秦羽笑盡量順著點,只要緩了,心結開了,這孩子便也穩定了。
秦羽笑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多少這花映月月復中懷著的也是他的骨肉,血濃于水,怎麼可能真的置之不理。
如此一來。便只能失約沈竹茹。
不過想到二人來日方長,他可以花費更多的時間補償她。便留了下來,命人通知了沈竹茹今晚不會了。
沈竹茹這邊接到通知後,也算是在預料之中,倒也有了心理準備,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
假裝強忍歡笑也是一門技巧,雖然並不算專業,可也多少能夠糊弄一下人。
姑蘇長流與秦羽落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沒立場呀。
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多吃點菜,多說幾句好話,僅此而已罷了。
送走了姑蘇長流與秦羽落離開之後,落花閣的院門也關了,丫鬟們各自去自己住所休息,只留下負責守夜的丫鬟,負責晚上可能的吩咐。
月央伺候著沈竹茹沐浴更衣之後,替她擦拭著濕漉漉的發絲,心里頭有了個想法,不由開了口。
「,你說這花映月到底是不是真的動了胎氣?會不會是假裝的,為的就是將秦羽笑引。你看這會就效果挺不錯的,至少,秦羽笑如今留在了她那邊未曾離開,連答應過來一趟,也只是派了個下人告知,那邊狀況有點麻煩,今晚就不過來,讓結束後,便可送客休息了。」
「花映月雖然不是個善渣,卻至少虎毒不食子,斷不會用孩子做這種文章。尤其還是在她式微之時,更不會這般做。儼然應該是真的動了胎氣……不過,這次不會是有意所為,可當一個女人的嫉妒心佔有欲達到某種程度後,卻也不好說是否真的能夠在嘗了甜頭之後,無動于衷下去。」
「不是吧。的意思是她真的可能會借月復中孩兒做文章?如今這孩子都七個多月了,眼瞅著都快生了,這般做對她沒什麼好處,一個不,甚至會得不償失。你不也說了虎毒不食子,她不會這般傻吧。」月央忍不住這般說道,對于花映月的好壞多少還有那麼一份保留。
「但願如此吧。若她不動了壞念頭,至少有個孩子承歡膝下,即便失去了所有的恩寵,至少有個骨肉陪她。可若是自作孽,那也怨不得任何人了。」
沈竹茹模了模自己還帶著一絲濕漉的發絲,抿唇一笑,望著鏡中自己的眼神,都可以感覺到自己就算報仇,恐怕也做不來要人性命之事。草菅人命這種事情是她的底限,超不得。
沈竹茹當夜的話,第二天便有了結果。
花映月那院落傳來消息,這幾日里她的胎位不穩,情緒波動不穩,略微影響到孩子,以至于這大夫干脆就被叫到府里住下,一出狀況,便檢查一二,以至于秦羽笑這位二少爺,根本沒時間離開那里,只能派人跟沈竹茹說聲抱歉。
這樣的日子轉眼間變過了三日,而沈竹茹已經有三日未曾見到秦羽笑的面,反倒是見到姑蘇長流與秦羽落的次數多過府里頭的丫鬟。
這兩個人干脆想了法子到她院里蹭吃喝,沈竹茹多少知道。二人會這般不顧顏面,至少有幾分秦羽笑的緣故在內。
說白了,也就是擔心她太過無聊之後會胡思亂想。干脆給她找些事情忙碌起來,沒時間想這些。
可秦羽笑不知,沈竹茹根本就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亂想什麼,反倒是姑蘇長流與秦羽落的到來,讓她有種樂呵的感覺。
兩個大男人厚著臉皮上門蹭吃喝,還找了各種理由,想想都知道。他們心里頭的感覺尷尬到極點。
可礙著答應了秦羽笑的請求,也只能硬著頭皮過來了。
轉眼間,秦羽笑在花映月那邊逗留的時間幾乎佔據了大半。偶然間過來片刻,也會被各種理由匆忙叫走,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老了幾歲,一臉疲憊之色。
算起來。秦羽笑也挺可憐的。
在守諾與骨肉之間的抉擇。也是很痛苦的。
怎麼說也血濃于水,能夠真的置之不理,那要多狠的心才辦的到,儼然秦羽笑不是這種人,也做不到這般無情程度,就被食髓知味的花映月借著孩子的名義,糾纏著逗留在她屋里便是數日之久。
眼瞅著三月初一就要到了,派出去邀請的帖子都已經到了各府手中。盡管先收著此刻被呵護的美好日子,花映月也不得不按照計劃行事。忍痛不再折騰孩子,讓孩子爹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從花映月這邊得了空閑的秦羽笑,那是迫不及待的去了沈竹茹的落花閣,那高興的模樣,如同一個得了糖果的孩子,令沈竹茹都忍不住搖頭了。
隨著賞花宴的籌備,秦府立刻熱鬧起來。
幾位秦府少爺小少爺小們都不在府里頭,整個秦家的後院也經過這幾日的事情,儼然變成了花映月的一言堂,沒有下人剛耽擱了她的事情,各個都賣力的布置著百花園,為了初一的百花宴做好每個細節。
「夫君,妾身初一那日已經請了各府與們過來一敘,我就琢磨著,反正茹遲早也是要入秦家的門,同樣貴為秦家二少爺的,這些人都是需要認識的。不如,那日里就有妾身將她引薦給諸位們,也好先混個臉熟,以後與夫君成婚之後,也能夠熟絡些許,不至于什麼人都不認識,怠慢了客人,你看如何?」花映月握著秦羽笑的手,笑著問道,這手才模到他的手,就被秦羽笑不著痕跡的一個起身掙月兌,立在了窗欞前,望著外面風景,一副思考模樣。
「娘子這話我仔細想了想,倒也在理。只是,我擔心茹竹並不想與這麼多人見面。上次之事對她打擊不小,我擔心她會想不開,不如這樣吧。這事情我問問她的意思,若是能夠參加自然最好,就算她不願意,你也不要有什麼想法。權當體諒她的難處,可行?」
「就依夫君的意思來辦。不如,這事情交給妾身來說如何?女子與女子間也好些。更何況,曾經與茹竹的一些不愉快,我也希望借此機會好好改善一番。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這樣倒也好。不過,你要委婉些,不要勉強與她,知道嗎?」。
「是,就知道夫君心疼著,我不會做讓為難之事惹她生氣的。更何況,這幾日里我身子不舒服,都毫無怨言,並未糾纏著夫君多陪陪她,光是這點我都要好好謝謝她。至少,是因為她的成全,孩子才能只是鬧騰數日後,便慢慢恢復正常了。」
「也好。正好姑蘇長流明日準備離開南陽,我也需要為他踐行一番,今夜晚上就約在落花閣,由茹竹掌廚,為他餞別,你身子重,可以實現吃了後過來坐坐,然後再與她說,倒也不必一直陪著我們。」
「那行。我這就派人與說一聲,只希望她不會不歡迎我的到來就好了。」
「放心吧,茹竹不是這般小氣之人。」
沈竹茹接到通知時,多少有些意外花映月的主動前來,不過想想都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她若沒個目的,怎會用這般客套的說辭登門造訪。
美其名曰為姑蘇長流明日的離開而踐行,她連姑蘇長流都不認識,哪來踐行之說,明擺著是借了秦羽笑的名頭來說事,只不過這事是秦羽笑授意,而正巧被她所利用罷了。
花映月當日早早就過來,與姑蘇長流閑聊幾句,只可惜兩人並無太多共同話題,閑聊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是閑聊還不如說是問答游戲,無聊透頂。
幸虧踐行的宴席倒也不因多她一人而導致冷場,還算是賓客盡歡。
三個男人互相聊著天,喝著小酒吃著小菜,而花映月也邀請了沈竹茹到隔壁院子的小花園聊天。
兩人對面而坐,誰也沒率先開口,無形之中也是在暗暗較量著。
沈竹茹老神在在,倒也不慌不忙。
最終反倒是花映月看著時候不早,便也不好繼續拖下去,免得秦羽笑那邊結束後前來找他,而她甚至連開口都來不及,落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三月初一,我在百花園這邊邀請了縣里頭有頭有臉的們帶著各家前來一敘,當然,方面有夫君負責招呼,這邊則是由我招呼著,只是這人一多,總歸會有些忙不過來。想要請你也一道過來幫個忙,招呼著那些們,也能夠借此機會認識一番,對你往後嫁入秦家自有好處,你是聰明人,應該不會拒絕的,對嗎?」。
沈竹茹勾唇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眸望向了花映月。
「听起來雖然不錯,可是這事情還真的讓我為難了。若是我答應了你,一旦出了差錯,定然會給笑哥丟臉。更何況,我還未曾嫁入秦家,就這般以秦家的身份招呼客人,恐怕不太適合。即便真的要認識什麼人人,那也只能以客人都身份結識,才算是合情合理。如你剛才所說那般實在是于理不合,有越俎代庖之嫌。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花映月笑了笑,食指輕敲著石桌桌面。
「倒是我考慮不周,忘了一些禮數問題。雖說大家都知道夫君定會娶你為妻,可如今畢竟沒有名分,確實不好做那些逾越的事情,是我欠缺考慮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先當個客人參加百花宴,若是有哪里照顧不周的,勞煩提點一二,也好讓我少犯錯,這樣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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