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寵妻 第一七一章 人死如燈滅!

作者 ︰ 風吟簫

秦府百花宴的事情在第二天的時候傳到了剛外出歸來的秦羽笑耳中。

對于其中緣由自是清楚,秦羽笑惱著花映月的不罷休,還以為消停了,卻還想著法子讓沈竹茹難以在秦家立足。

此番事情一鬧騰出去,將要迎娶沈竹茹的事情必將困難重重。

至少父母這一關就過不去,即便過了這關,他答應沈竹茹的正妻身份也定會收到阻撓。

這無疑是讓秦羽笑頭疼的事情。

然而,秦羽笑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他不明白為何沈竹茹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關于花映月身份之事,還是比他告訴她還要清楚知道這些事情。

哪怕她只是用含糊的說辭表達,可其中的真實性與手頭上剛得到的一則消息相符,若真的如此,那就真的耐人尋味了。

落花閣里,秦羽笑到來的`.``時候,沈竹茹的臉上還是那副猙獰疤痕的面孔,坐在廳里頭,就好似知道他要來一般,瞪著他的到來。

秦羽笑落座一旁,並未著急開口說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花映月的屋里頭卻也急急忙忙跑來了月娘的蹤影。

「爺,不好了,不好了,她,她小產了。大夫說那府中的孩子已經成型,可要將孩子取出來才能夠抱住大人,死活不肯,爺,您快去看看吧,流了很多血,很多很多的血呀。」

秦羽笑眉頭一蹙,卻是第一時間望了下沈竹茹。

「她是你的妻子。到了這種狀況,你多少也該去看看。雖說有幾分咎由自取,至少你還是她的夫。于情于理都要一趟。」

「那我……」

「我也一道去吧。好歹這狀況也是因著昨日里我與她沖突的那番話引起的。」沈竹茹想了想,起了身,竟是真的打算。

月娘有心攔著,可一想若是將沈竹茹攔住了,秦羽笑也不去了,那恐怕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去送死了。

如此一來,便也不吱聲了。

「也好。」秦羽笑點了點頭。按耐著心中的疑惑,一行人前往花映月所在的院落。

剛進院子,一盆盆的鮮紅色的水就被端了出來。屋里頭還可听聞產婆的勸說,大夫就在門外,避諱著些許。

一旦真的遇上棘手的狀況時,他便也不再忌諱太多。救人要緊。

「二爺。」院子里的嬤嬤丫鬟們趕忙行禮。每個人都若有若無的掃了眼沈竹茹的臉。

「劉大夫,情況如何?」秦羽笑直接走到大夫跟前,開口詢問道。

眼前的劉大夫五十左右年歲,看起來倒是個有經驗的大夫。

「只要能夠將死胎順利落了,以年輕的身子調養些許日子,就可以痊愈。可如今問題是並不肯配合,這結果恐怕將會不太妙。」

「不太妙是什麼狀況。」

「皆亡。」

「那落掉死胎可有危險?」

「自然是有危險的,不過產婆是縣里最有經驗的。倒是能夠提高幾成把握,如今最重要的卻是是否配合。若是一直要留著府中的死胎。不肯配合,即便大羅神仙下凡,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我知道了。」秦羽笑點了點頭,掀了簾子入了屋,沈竹茹直接讓月央在外候著,自己跟了進去。

花映月在初見秦羽笑之時還略有一絲喜色,哪怕神色憔悴,那一絲笑容卻還是為他而綻放,可隨之看到後面跟進來的沈竹茹,整個人都跟吃了炸藥一般,竭斯底里。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是你,滾,我不要見到你。不,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花映月張牙舞爪的,也不想想自己如今什麼狀況,一番掙扎下,月復中一陣絞痛立刻疼的她冷汗飆了出來。

「孩子既然都死了,還留在月復中做什麼?你這是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嗎?趕緊配合媒婆,听到了沒?」秦羽笑冷著嗓音,這話字面上看起來為她好,可這語氣的不耐煩,卻是如利刃扎在花映月的胸口,讓她痛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夫君,孩子沒死,這些人要害你我的孩子,是她,一定是她買通了人要謀害我的孩子,孩子沒死,我不落,不落。」花映月堅決不配合,這番一折騰,產婆立馬驚呼出聲。

「不好了,血崩了。好多血,這,這可不妙了。大夫,大夫。」產婆驚慌失措的喊著,這一聲喊讓沈竹茹心里頭也微微一震。

血崩這對于產婦而言,即便是在現代也是女人一道危險的坎,落在這落後的古代,想要保住命更是很難的事情。

大夫匆忙進來,秦羽笑冷冷的看著一切,眼眸中無波無瀾,冷眼旁觀著。

看著如此的秦羽笑,沈竹茹忽而覺得,當初不曾嫁入秦家,或許是沈竹茹的不幸卻也是她的幸。

不幸的是失去了一個可能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夫君,幸的是至少她不會看見秦羽笑看似多情實則無情的另一面。

花映月的狀況始終無法得到緩解,那血止都止不住,大夫都宣告了放棄,便也昭示著花映月生命便要到頭了。

原本她可以活,孩子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只怪她心太小,容不得任何人,怪她沒有耐性,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沈竹茹,最終在孩子胎死月復中時,卻執意不肯將孩子從月復中拿掉,最終造成這般大出血的結果,把命搭上。

如今這花映月的結局已定,產婆為她將厚實的棉褲穿上,將屋里頭收拾一番,也算是準備辦後事了。

「我能留下跟她說幾句話嗎?」。沈竹茹問秦羽笑,見他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點了頭。這般她便留了下來,整個屋里只有她們兩人。

「你留下來是想看我咽氣的嗎?」。花映月這會反倒是心平氣和了幾分,接受了這自作自受的結果。冷嗤道。

沈竹茹落座在花映月的對面。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人死如燈滅,就算有再大的恩怨也該了了。原本你若是耐心點,至少等到孩子出生後再對付我,至少還能夠保得孩子的一條性命。怪只怪你心太急,到了這般時候竟然還想利用已死的孩子為你增加幾分籌碼,換回秦羽笑對你的情意。可你又豈會知道。當一個男人對你徹底失望的時候,做這些事情只會讓他更看不起你。你那點小把戲對于知曉在秦家這種大家族長大的秦羽笑而言,也不過是小兒過家家的手段。他豈能看不出。」

「呵呵,是呀。我倒是忘了這點,做了那麼多傻事,還自鳴得意。卻不知不過是自掘墳墓之舉。我太心急了。最終是賠了又折兵。我認栽。可你也不見得好過。至少你想當秦家二,那也會是在我之後,被我壓得死死的。」

「花映月你還真是天真。別忘了你是冒認了誰的名字入了秦家的大門,在秦家祠堂上就算要拜訪牌位,那也是一個名為沈竹茹的名字,而不是你花映月。就算將後來的女人壓在下面,那也是沈竹茹,沈尚書的孤女。不是你花映月。」

花映月微微愣了下,卻是笑了。

「哈哈。謀了榮華富貴又如何,到頭來人死如燈滅,我也不過是一個冒牌貨,始終不可能變成真的。沒想到,我死了,最終受了香火的卻會是那個我親手解決掉的沈竹茹。可笑,真可笑。」

「這個我倒是絲毫不覺得可笑。反倒是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為何我誰都不看中,偏偏相中了秦羽笑,偏偏要與你爭,又偏偏知道你的身份,你的那些齷齪過往?難道真的都是秦羽笑跟我說的嗎?」。沈竹茹勾唇一笑,意味深長。

「你到底是誰?」花映月瞪大了眸子,身子漸漸感覺到冷意,看著沈竹茹,好似從未曾認識過她一般。

「原本你可以好好當你的秦家二少,只可惜你這心難容忍,多猜忌,也夠心狠手辣。算來是你毀了你的一切。至于我是誰?呵呵,花映月呀花映月,你可還記得那被你逼上絕路的女人,可還記得她落崖時對你說過的那些話?」

花映月眸子瞪得老大,卻是難以置信之色。

「我回來了,我說過了,若我不死,絕對讓你生不如死。不過結果呢?我倒也沒太費事,你自己就給自己挖了坑,直接把自己埋了。心機這玩意,也要分場合耍,更何況你還是這般狠辣的角色,更不能隨意亂用你那心機。這一切都是你該償還的債。只是可惜了那個孩子,因為你的緣故都沒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看一眼這哪怕骯髒卻還是有著許多美好的世界。」

「呵呵,原來如此,我錯了,是我錯了。可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後悔,至少我遇見了他,哪怕你不稀罕,至少我愛他。若非愛他,我又怎會這般孤注一擲。不過這樣也好,就當我還你一命。你我再不相欠了。」

「你是償了一命,可沈家數百口性命呢?你覺得至少你一人就可以補償的嗎?」。

「果然,你果然是知道了。我大哥是不是被你抓了?」

「你倒也不糊涂。」

「看來你是知道了。這樣也好。你或許一直都想知道為何我花家既然接受了你在家中住下,為何還要那般待你,這邊都是當年之事造成的結果。我娘我爹他們都知道這是我花家虧欠你的,本該好好補償你才對,可不知不覺中,因為那負罪感確漸漸扭曲了心理,忍不住去欺負你,借此滿足那已然扭曲的心靈,獲得快意。不知不覺中你依然長大,快到了嫁人的年紀。秦家是大戶人家,是我花家很難攀得上的大戶人家,然後,一切順其自然的就發生了,便也有了我的冒名頂替,也有了江上毒殺你的一幕。只是,我很不明白,本該死絕的你,為何還能夠好好活著,讓我第二次遇見了你。難道老天爺就這般偏愛你,救了你一命。甚至于你那次落難,竟還是秦羽笑這個本該是你夫君的男人救了你一命。真有幾分因果循環的味道。轉來轉去又轉了過來。」

「那時我的心里頭惶恐不安著,怕你拆穿我的身份,怕你奪了我的所有,我不得不斬草除根。反正都殺了你一回了,不介意再殺一回。可我還是沒想到到頭來,你還是沒死,還換了一副面孔纏了上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人作惡天在看,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或許我還要謝謝你,若非因你的緣故,我還真不知原來這才是我原本的容貌。」

「你原本的容貌?呵呵,看來我花家還真的是被你們耍了一番。若這真是你原本的容貌,恐怕你娘也不可能會是我娘的。呵呵,可笑,真是可笑。呵呵,呵呵……」

花映月時不時的笑一笑,那笑聲是那般的淒涼。

「沈家之事,你們花家最終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至于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就看花家的氣數了。我不會擅自插手其中,畢竟皇上已經派人著手調查,說不定等到調查清楚,證據齊全後,都要等到新君登基之後再做處置了。」

「茹,這是我最後一次這般喚你。我自己作的孽我承受了,不知能否求你一件事。若是花家真的要淪落到與當年沈家同樣的下場,能否為我花家保住一條血脈。我四哥從未害過你,對你還是不錯的。若算算時間,四嫂也快生了,我求你保那孩子一命,孩子是無辜的,可以嗎?」。

花映月一臉乞求的說道,意識卻已經還是模糊起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沈竹茹點了點頭,若真的到那種狀況,保住無辜孩子一條性命,也未嘗不可。

「多謝!」花映月清淺一笑,手一松,卻是咽下最後一口氣去了。

沈竹茹起了身,卻是輕嘆一聲,這仇恨到如今也是報了,可這心里頭為何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感覺,反倒是有種空蕩蕩的感覺,想要找個什麼來填補。

恍惚間腦海中一閃而沒的卻是初見慕風華時,他那憨傻的笑容。

伸出的五指中,依稀似乎還能夠感覺到他那五指交握時的溫度。

「,你怎麼了。」

秦羽笑開始籌備著花映月的喪事,回到落花閣里的沈竹茹神色明顯有幾分不對勁,讓月央不由追問了幾句。

「月央,我想他了。我想見他,你說怎麼辦?」

「他?想誰了?」

「我想那個傻子了,我想見他。月央,立刻準備,我們去找她。」

「可是,你不是……」

「花映月都死了,我的仇也算是報了,哪怕她是咎由自取,這事情便告一段樓。」

「那秦羽笑呢?咱們就這般走了,會不會……」

「怎麼?你還想我留下來當秦家的不成?」

「當然不是。只能是少爺的妻子,只能是咱們的少,可不能讓秦羽笑搶了。,我看咱們今晚就動身離開,肯定沒人發現咱們消失了,奴婢立刻帶您去見少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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