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移開目光，掏出褲袋里手機，「嗯……知道了……」一邊說著，一邊離去。燈光下，折射在酒吧地板上的身影，慢慢遠去，變淡。
「方哥，那人是誰，看上去，很不好惹……呀，方哥，你的臉……」
方笙抬起右手，模了模自己的臉頰，一條長長的血痂咯得指月復很不舒服。「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什麼過幾天就好了？」
「秋姨……」
方笙側過身，瞧見秋姨吐著煙圈，走到他面前，開口道︰「這傷……怎麼來的？」秋姨說著，食指輕輕拂過方笙的傷疤。
「不小心撞得。」方笙倒退了一步，淡淡道。
「呵……」秋姨訕笑一聲，「那你撞得……也太有技術了。」
「在這圈子里，保護好自己。」秋姨拍拍方笙的肩，順勢將剛吸進去的煙如數噴在了方笙的脖頸處，「等傷好了再來上班，錢不會扣你的。」
煙霧繚繞，方笙有點看不清秋姨的表情，「謝謝秋姨。」
「好了，都可以下班了，忙活了一晚上都不累的嗎？」。
酒吧便響起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沒多久，偌大的酒吧就變得空蕩蕩的。
出了酒吧，方笙沒有立馬回家。他站在一扇黑乎乎的落地窗前，懊惱地看著倒映在窗上的自己的影子。
蒼白的右臉上有著一條猙獰的血痂。
這下要怎麼和方曦解釋啊……
在原地，躊躇了很久。「算了，不了，免得那小子又瞎擔心。」
方笙拿著手機，在心里斟酌好語言才翻出電話薄，撥出家里的座機號碼。
听筒里響了兩聲「嘟嘟」後，電話就接通了。速度快的讓方笙差點以為方曦就坐在座機邊上，等著自己的電話。
「哥……你怎麼還沒回來？出什麼事了？」
手機听筒響起方曦急切的聲音。方笙心里暗暗道︰還好沒有馬上，不然被方曦看見自己的傷，還不念叨死。
「工作忙，要加好幾天的班，就不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哥……你做的是什麼工作啊……」方曦的語氣听上去有些埋怨。
「小屁孩問這麼多干嘛，乖乖上學看書去，好了，我掛了。」方笙說完，就掐斷了通話，然後深深呼出了口氣。
工作……他和方曦開不了口啊。
方笙苦苦地笑了一笑，朝西街走去。
西街也處于鬧區，離「rye」酒吧並不遠。西街是條賓館街，街道的兩邊滿是一棟棟大大小小的賓館。
「還是買點安全套吧……」
「我算過了，這幾天是你的安全期，沒事的。」
方笙看著那男的摟著女的朝一家賓館走去。賓館門匾上的霓虹燈下，將兩人的背影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色。
如今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人會在乎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干淨，沒多少了吧。
方笙輕微搖了搖頭，甩去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方笙……沒資格去感慨這種事，因為他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干不干淨，他只要有錢就行了，對，有錢就行了。
最後，方笙沒有進去那家一男一女攜手而進的賓館，他選擇的是對面那家。
進日來，方笙他有點嗜睡。明明晚上沒進行劇烈運動，他白天還是睡的昏天暗地。
揉揉眼，方笙朝窗外看去，太陽已經完完全全墜落了地平線，隱約能看到淡淡的星光。房間內，只有電視機播放一則又一則無趣廣告的聲音。
方笙從床上起來，去浴室洗了一把臉，打算出去，隨便走走。
打開房門，方笙看到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朝他倒來，方笙幾乎是下意識去扶那個男人。
那男人抬起頭，方笙頓時愣了一下。
琥珀色的眼眸氤氳著淡淡的水汽，那件阿瑪尼西裝皺皺巴巴的，不過使顧非看上去稍微有點了人氣。
顧非一把推開方笙，自顧自地解開領帶，朝房間內走去。
方笙看著顧非像進自個家那樣，一時間傻得什麼動作都做不出來了。等顧非月兌掉了西裝，要開始月兌褲子時，方笙才喊道︰「顧大爺……你走錯房間了吧。」
「方笙？是吧？」
方笙很不明白顧非叫他名字干嘛，于是沉默地點點頭。
「你不是只要有錢就什麼都願意干的鴨嗎？」。
很難有喝醉的人，說話能這麼清楚。這甚至讓方笙認為，顧非是裝醉來羞辱他的。
顧非看到方笙那張臉，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哼道︰「和糞蛆一樣，還裝清高。」
方笙是愛錢，但也是出了名要強。
只見方笙大步走到顧非那，直接將顧非壓倒在地，對著那張俊臉，狠狠一拳就揍了下去。「顧非？是嗎？你他媽和糞蛆睡了那麼次，也清高不到哪里去！」
挨了一拳的顧非，突然咧嘴笑了一下。
滿嘴的酒氣朝方笙襲來。
酒氣不假？難道不是裝醉？方笙擰著眉，瞧著顧非。
方笙正想著，顧非抬腿就是一腳。
方笙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直接被顧非一腳踹到了牆上。
「哼，這也是你們勾/引人的手法？」
「對……」方笙起身，對著顧非的月復部又是狠狠一踢，「這……是為了專門服務你這類m客人的。」
方笙微微有些氣喘。「顧大爺……可喜歡？」
話音落地很久，方笙都沒听到顧非的聲音，他踱步，瞧見顧非臉色酡紅，雙眼眯著，就那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像暈了似的。
該不會被自己打成腦震蕩了吧……方笙蹙著眉，蹲去，這時……
手腕傳來一股蠻橫的力量，方笙身子一歪，像個不倒翁般傾斜了。
方笙霎那間，怔了一下，然後就感覺自己的雙手被反扣在頭頂，被顧非死死地按著。
顧非壓在方笙身上，眼神邪魅地在方笙那張臉上，來回打量。
方笙被看得很不自在，撇過了頭。
就在方笙扭頭的瞬間，顧非猛地低下頭，吻上了方笙的唇，惡狠狠地痛吻起來，像是發泄似的。
「髒貨……」顧非輕喃著，咬住了方笙的嘴唇。
聞言，方笙怒不可解。口口聲聲嫌他髒，卻總纏上來，顧非，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
悶哼一聲，方笙開始劇烈地反抗起來。抬起腿，用力撞擊顧非的。
方笙的腿還沒撞到顧非的，就被顧非壓了下去。顧非撐起身子，抿著嘴角看著方笙，好像出其的憤怒，「怎麼？還想和我玩欲拒還迎……啊？」
「****欲拒還迎！」方笙雙眼通紅，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顧非她冷冷的牽起嘴角，輕輕笑了一下，「方笙，你果然有趣的很。」
那語氣就好像是獵手看見獵物一般，充滿了嗜血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