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男人正沖上樓梯,直徑朝辦公室走來。
「哎,哎,顧非……」葉柯追上顧非,張口道︰「蘇央不一定在這,大晚上的,我們在這鬧不好吧……」
顧非冷笑一聲,根本不回應葉柯的話。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來看望病患的,還是……」因顧非的臉色極度可怕,值班的護士哆哆嗦嗦道。
「蘇央在哪?」顧非冷聲問道。
他的氣場過于強大,護士吞了口唾沫,老老實實地說道︰「蘇醫生的辦公室就在這,不遠,不遠……我帶您……」
護士戰戰兢兢地領著顧非他們走到一扇緊閉的房門前。「就是這……您要是沒事了的話,我就退下了……」
顧非沒說話,只是盯著那扇門,臉上說不清楚是什麼表情,只覺得很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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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再也沒膽子呆下去,撒開雙手,逃命似的跑開了。蘇醫生不會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人物吧……
葉柯在護士走後,踱步上前,「顧非,方笙可能就在別墅外散散步……」說著,右手握上了門把,轉了一圈,剛將房門稍稍推開了一道縫,手腕就被顧非抓住了。
「哼,散步到這了,走得夠遠啊。」顧非說話語氣冷淡的仿佛靠近了冰山,每個細胞都能感到森森寒意。
透過門縫,葉柯看到,蘇央和方笙,側身站在玻璃窗旁,大概注意力全是窗外,以至于門被推開了一點,都沒。
葉柯想要沖進去。
「等會。」顧非拉住葉柯欲動的身子,沉聲道。
葉柯擰眉,朝顧非看去。以顧非的個性,這時不是應該直接踹門進去?
「阿笙,方曦已經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蘇央的聲音隔著門,傳入葉柯的耳朵,那輕輕柔柔,溫和如三月春水的嗓音,蘇央從來沒用這樣的聲音同他說過話。
葉柯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嫉妒,憤憤的神情。
「蘇央,你有話就說吧。」
「阿笙,你對顧非……」
方笙打斷道︰「我只是他的情人。」
蘇央眉梢一挑,口氣急迫,「我知道,我知道,阿笙,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做他的情人,雖然你愛錢,但是我知道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那些人當情人的!一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語音落地許久後,屋內都沒有響起半點聲音。
蘇央落寞地說道︰「阿笙……你……喜歡上……顧非了嗎?」。
「不是。」蘇央立刻否認,然後冷聲道︰「蘇央,我早就說過,我方笙只認錢不認人!我,沒你想得那麼……」
「方笙!」蘇央突然暴呵道︰「我不是方曦那樣的小孩!我知道,是有原因的!你不肯告訴我,肯定是為了我好,因為……你是方笙啊……」
希望蘇央不會是下一個林品番……
兩條凶戾的惡狗……大片大片的血液……
方笙低語道︰「沒有原因。」
「蘇央,一切的一切,我真的很感謝你,但是以後,不要太在乎我的事情了。」
蘇央心神一怔,下意識地搖頭。
「你……以後還是多注意下秦沁吧,和我這個普通朋友比起來,還是女朋友重要些吧。」
「我不要!」蘇央猛地抓住方笙的肩膀,纏著音說︰「阿笙,我老實和你說了,我根本不喜歡那個秦沁,我讓她當我女朋友也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可你……我喜歡的……是你啊!」
很早很早之前就想說了,我喜歡你啊,方笙!
因為害怕,你對我只是朋友的感情,所以一直,一直沒敢說。
但為什麼,你卻和顧非在一起了?
明明是我先踫到你的,可為什麼,和你在一起的,是他!
我嫉妒!我嫉妒他能和你堂而皇之地踫你。
我害怕!我害怕你會喜歡上他。
方笙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央。蘇央喜歡他……曾經在心里幻想過的伴侶喜歡他!明明應該覺得萬分高興才是,可此時,除了驚訝,方笙內心竟沒有其他感情。
什麼時候起,他對蘇央那份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暗戀,悄悄然地消失了……
方笙沒有回應自己……莫大的恐慌襲上心頭,蘇央伸手,將方笙猛地拽進懷里,低頭,狠狠吻了下去。
辦公室內,響起混亂的腳步聲和低悶的喘氣聲。
他們吻上了!葉柯反射地看向一旁的顧非。
那雙幽深的琥珀色眸子倒映著屋內人像,然後慢慢,慢慢地騰起一股冷意,就像高聳雲霄的雪山,徹骨的冷意。
忽然,他的嘴角毫無預兆地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葉柯看到顧非像一陣風般,沖進了房間,把環著方笙的蘇央一腳踢了開去,扣住方笙的手腕,將他拽到自己面前,揮起手,就是一巴掌下去。
「啪」——手掌拂過臉頰發出的聲音,狠厲地令人心驚肉跳。
顧非捏回方笙偏的臉,他嘴角流下來的血液,倒映在顧非的琥珀色眼眸里,瞳仁顏色變得渾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