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霖離那副樣子，顧非眉宇間揚起一股戾氣，他朝屋內看了一圈，然後走到放在角落的桌邊，拎起桌上的水桶，往衛霖離走去。
「嘩」——雖然早就是春天了，但是一大盆冷水潑下去，那還是相當冷的，衛霖離著實顫抖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顧非嘴畔含著冷笑，不咸不淡道:「清醒了？」
瞳孔里倒映出顧非那張冷漠的臉龐，衛霖離心頭猛得一顫，渾身的神經頓時就緊繃了起來，雙眸蘊含著的神色就如同受了驚嚇得小動物，怯怯的。
「說……怎麼和他們認識的……」顧非微微側頭，手指著蔣景，「為什麼和他們摻和這種事……」
顧非說話的口吻，一板一眼的衛霖離畢竟還只是個孩子，方笙覺得顧非這樣，太不近人情了，想要上前，替衛霖離說幾句好話。
腳還沒跨出去，就被葉柯攔了下來，「顧非心里清楚……」
方笙額門落下一滴冷汗來，他怎麼覺得顧非糊涂的很。
「放心……顧非沒想對那小子怎麼樣……」葉柯解釋著道:「要是真想對他怎麼樣，顧非什麼話也不會說，直接叫人把兩個扔海里喂鯊魚去了……」
方笙抽了下嘴角，倒也識相的沒有上去了。
「是在車站認識的……」衛霖離弱弱地說道:「那時候……我心情很不好……踫到林品番我還罵他了，但他沒生氣……」
「我去了他家……他說要讓顧非向我道歉……」
衛霖離的聲音輕了下去。
「向你道歉？」顧非目光不屑地掃向衛霖離，唇邊的笑容，譏諷的很明顯，「我為什麼要向你道歉，啊……」
說話腔調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搞笑的話似的。
「因為我女乃女乃死了！」衛霖離突然暴呵出聲，脖頸上的青筋崩得很恐怖。
「呵……我養得狗還死了……」
顧非這話一出口，不僅衛霖離怔住了，在場所有人都愣神了。
過了幾十秒，葉柯先明白，干干地笑道:「我讓人差不多將這城市都翻了遍，真的沒找到你的狗……要不……改天我買只賠你……」
「閉嘴，我沒和你說！」顧非冷眼掃。
「額……」葉柯對嘴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你認為，你女乃女乃的死……是因為我？」顧非繼續問道。
衛霖離抿嘴，沉默不語。
「你女乃女乃是因為護著你，死掉得吧……」顧非說話口氣咄咄逼人。
「啊……閉嘴！」衛霖離大喊道，聲音里透露出濃濃的痛苦。
「你該做得是回到你女乃女乃家，好好和你女乃女乃道謝，再最後和你女乃女乃好好的告別！而不是在這盡做些荒唐事！」
最後一句話，顧非加重了語調，听得衛霖離心一緊，直接癱瘓在地上，掩面痛哭，斷斷續續地說著「對不起……」
不知是在向顧非道歉還是在和他女乃女乃道歉……
「在讓我去廁所後，你其實不放心的跟上來了吧……」
衛霖離雙眼通紅地望著顧非。
顧非瞧了他一眼，扭頭，對葉柯道:「站著演木樁啊，拿塊干毛巾給他……」
「啊……」被點了名字的葉柯茫然了一瞬間，「哦哦……」
「下次再干這種事，留著到監獄哭去吧！」顧非對衛霖離冷聲哼道，接著將視線移到葉柯那，「弄干淨後，叫人送他，這麼多天了，那地方應該大概被重頓好了。」
「欸……」葉柯不解地眨眨眼，「不用斷點東西，就放了？」
顧非眯眼，表情有些危險。
「听您的，听您的……」葉柯連忙一臉狗腿的諂媚道。
「那他呢？」葉柯指著蔣景道。
顧非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蔣景，「隨你處置……」
蔣景見衛霖離沒事，一直懸著半空中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衛霖離沒事……他應該也不會有多大的事，常听人說顧非做人做事，狠而無情,今日看來……難不成是誤傳……若有機會，必須要勾搭上他啊……一想到這，蔣景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媽的林品番！
「這家伙……壞事可沒少做……」葉柯幽幽地勾起了嘴角。
顧非對他沒多少印象，他葉柯對他可是印象深刻啊。
「喂……方笙……你說他怎麼辦……他可沒少折騰你……」
葉柯這話落地，顧非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嗯……不算上酒吧的事……都不下三件了吧……」
「捆起來扔到海里！」顧非出聲道。
蔣景一听，嚇得瞪大了眼楮，向方笙撲去，「方笙……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
方笙對蔣景的感受，不算很差，也不算很好，若是一定要有個準確說法，就是中等偏下。
找人打他的事……在傳銷基地的事……方笙可沒善良，偉大到還去替他說好話。
「扔海里太便宜他了……」葉柯腦子在想損招的時候格外靈光，「方笙，還記得在四川遇到的那個變態嗎？」。
那個把他和葉柯綁去，要3p的那人……方笙無語，不回答葉柯的問題。
「嘿嘿……我叫人聯系到他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變態……把蔣景送給他……」
蔣景不知道葉柯話里的「他」是誰，不過有腦子的都能知道，那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說不準，比徐大刁還要變態……
「不不不……」蔣景慌亂地點頭，對方笙懇求道:「方笙……我錯了，我錯了……你幫我說說話……顧非最寵你了……你就幫我說說話……以後，我一定會很安分的……不會再打你們的注意……」
「吵死了！」顧非冷冷地打斷蔣景的哭訴，「方笙……和我出去……」
「哦。」方笙應著，跟顧非走出去。
「方笙……你好狠啊……」
身後傳來蔣景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陰森森的屋子隔音效果很好，走出屋子一步，方笙便听不到蔣景的聲音了。
跟著顧非無言了走了幾步，顧非猛得停下腳步，「上來！」
方笙這才想起，顧非身上有傷，走起路來，很不方便。趕忙上前扶住顧非。
「被欺負了你不會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