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橋與田瀅舟他們擦肩而過,田瀅舟忽地頓住腳步看著那輛那車橋。
那不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車橋嗎?
幼芙也注意到,她低聲道︰「是梁老爺和梁老的車橋。」
「嗯,可能見完人辦完事回府。」田瀅舟收回視線,往田府走去。
幼芙和柳易煙跟在後面,幼芙見柳易煙心不在焉地問道︰「怎麼了?」
「沒,沒事。」柳易煙輕輕搖搖頭道。
田瀅舟回到了藍霧苑,水桃便沏好茶。
在她要稟告今日府上的事時,田瀅舟抬起手阻止她。
「水桃,以後她就跟在你身邊學事,你好好教她。」她說道。
水桃不敢有疑問,應聲點頭︰「是,二小姐。」
「你先帶她去後罩房,她現在有傷,等她傷好些便教她做事。」話落,田瀅舟便擺擺手示意她帶下去。
見水桃帶了她下去,田瀅舟才看向幼芙道︰「幼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幼芙暗暗驚嘆小姐的好觀察力。
她說道︰「二小姐,奴婢覺得柳易煙她有些小心思。」
這個田瀅舟也有所發覺,笑望著幼芙道︰「幼芙,你觀察挺敏銳的。」
「二小姐,說笑了。」幼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田瀅舟看著她這模樣低笑了一下。
臉上波瀾不驚地,腦袋卻飛快的轉動著。
當听到要將她送給姜承佑當新娘子時,她明顯的一怔和寧願在她身邊做牛做馬。
是因為姜承佑拒絕了,然後怕自己反悔不為她贖身?
可是客棧時,那主動斟茶是想要引起他們注意?還是為了不讓自己反悔而主動給好印象?
怎麼忽然感覺給自己安了個定時炸彈……
瞥見地上的十三悶悶不樂的,田瀅舟彎看著它。
十三看了她一眼,嘀咕的叫著。
它叫道︰「主子,為什麼老讓我裝笨?我明明一點都不笨……」
幼芙見它嗡嗡叫著,擔心道︰「小姐,十三可能今日吃太多了不舒服。」
「嗯,可能撐著了。」田瀅舟直起身隨口回道。
十三憋屈地扭轉頭鬧別扭。
幼芙見它這可愛的模樣笑了出聲。
水桃安置好柳易煙後回來,推門而進。
她這才稟告道︰「今日府上很平靜,老、大和大小姐她們都在討論著品茗宴會的事情,苑里也沒有事發生。」
水桃不說,田瀅舟都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
「對了,老提過那條琉璃蠶絲裙呢?」
那條裙子有這麼大魅力讓田媛媛費煞心思的讓老出面嗎?
待幼芙拿出來後,田瀅舟不容置疑地肯定了。
衣裙倒不是真的掛有琉璃那麼俗氣,而是那針線那繡圖惟妙惟肖,蠶絲讓整條衣裙都輕盈靜雅,就這樣看著也驚嘆不已。
難怪田媛媛會如此窺視。
「放吧。」田瀅舟說著已經起身去了耳房。
耳房里水桃已經讓人準備好沐浴熱水。
不用吩咐,幼芙和水桃已經抱起十三出了房內。
田瀅舟沐浴好後穿著中衣躺在床上,看著床頂上的紗幔出了神。
今晚會不會又夢到那夢境……
煩惱的轉過身看著地上的十三仍然憋屈的悶悶不樂著。
她低聲說道︰「小不點,脾氣還真倔。」
十三只是定眼看了她一眼,然後撇開頭。
田瀅舟彎身將它抱到床上,小聲道︰「若被人知道你太聰明引人注目會被人盯上的。你想招來禍端?」
十三听到會被盯上,連忙頻頻搖頭。
看著它驚慌的搖頭,田瀅舟嘴角勾起一記笑容。
十三被水桃洗得干干淨淨的,田瀅舟抱著它不知不覺地疲憊便爬上來,入睡了。
夜色漸濃,月亮也被濃重的雲層遮擋著,夜里變得靜謐一片。
入了深夜,一縷煙霧透過窗孔飄入,不一會兒,門輕輕被推開。
一道黑色人影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銳利的眼眸看著床上的田瀅舟眉頭緊皺。
他抱起床上的人就快速的施展著輕功離開。
十三和耳房值夜的幼芙吸入迷魂香睡得正沉著。
黑色人影帶著田瀅舟一直往城外飛去,那里早已準備好接應的車橋。
只是在他們松了口氣要離開時,黑夜里傳來一道很有磁性和低沉的聲音。
「這麼晚,不睡覺,你們是要帶她去哪?」一顆大樹下走出了一條人影。
他正是瑾王傅泛舟。
隨著他的出現,周圍又出現了十幾個護衛將他們圍著。
那黑色人影暗叫一聲不好,驅趕馬車的車夫和旁邊的幾名黑衣人也深知不妙,紛紛抽出劍做好搏斗準備。
「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少管閑事!」那人冷聲一喝。
瑾王平淡地搖了搖頭,他說道︰「不是閑事,我正是為了你而來,只是踫巧遇到秦涼國的許暗衛竟然半夜不睡……偷人?」
「少胡說!」他怒喝著。
瑾王挑眉一笑,說道︰「不是偷人那就是半夜做采花賊,千里迢迢的也辛苦你了。」
許暗衛也不再廢話,手上的長劍一抖,一個躍身便直刺瑾王胸口而去。
瑾王不慌不忙地側身閃過,用手掌推掉他胸前的手,然後腳向地面一點向後退開。
小犢他們在他出手時也趕緊的動手,小犢的武功是瑾王一手教的,他趕緊接過許暗衛襲王爺的招式。
他們人多,而且都是瑾王訓練的精英,定會拿下他們。
瑾王不慌不忙地走到車橋旁,掀開紗簾,引入眼簾的是田瀅舟寧靜的睡容。
他將她抱下馬車,他們已經被制服扣著。
「小犢,押他們回王爺府的大牢里。」
丟下一句話,他便抱著田瀅舟不動聲色地回到了田府,她的房內。
將她放回床榻上,凝眉望著她熟睡的容顏好一會兒,才掩上房門施展輕功離開。
王爺府的大牢里,關押著他昨天抓到的兩人和今晚抓到的黑衣人。
小犢見他凝眉回來,小聲道︰「王爺,問不出任何東西。他們嘴巴太緊了。」
瑾王眉頭一皺,這些人都是秦涼國的人,還有兩人是與他交過手的。
一人是適才的許暗衛一人是昨日抓到的顧明。
他們都是秦涼國君主和公主的護衛,這與田瀅舟有何關系?
他看著嘴角流血的許暗衛道︰「為什麼要擄走田瀅舟?之前也是你們所為?」
「要殺就殺!別想套出任何話來!」許暗衛冷哼一聲道。
瑾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地說道︰「寧清,除了他和顧明,拷問其他人。」
「是,王爺。」寧清應聲點頭。
小犢跟著瑾王出了大牢,狐疑問道︰「王爺,為什麼不拷問他們兩人,他們知道的定會比其他人多。」
「我與他們交過手,他們不會透露半個字。與其將他們折磨死,還不如引出其余漏網之魚。」說著,瑾王抬頭望著被雲層遮蓋著的夜色。
小犢恍然地點了點頭,看了王爺一眼,躊躇了一會才小聲道︰「王爺,田二小姐的事要向皇上稟告嗎?」。
「不用,事情還未弄清楚。」瑾王想也不想地否決。
小犢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跟著在他身後。
「今晚不回傅府了,就在王爺府歇息吧。」
丟下一句話後,瑾王便獨自朝著自己的房走去,留下暗暗嘆氣的小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