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一听,忙拉住她︰「女兒,一只貓耐不了她如何的,你想向她問話?」
不,那不僅是一只貓,格子才是您的親生女兒,它身體里的靈魂是您的女兒!
田瀅舟在心里吶喊,知道她話里的意思以及眼眸里的擔憂。
輕輕拿開她的手,冷淡地說道︰「女兒知道,我不會這麼便宜她。畢竟她是田府嫡女,我橫沖直撞的教訓她一頓,反而是我吃虧。」
在梁氏她們松一口氣時,田瀅舟接著說了一句,讓她們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會讓她嘗到從天堂跌到地獄的味道。」
一定要讓她悔不當初!
「至于田清雨也一樣。」說完,田瀅舟便轉身離去,留下怔愣的她們。
後面的幼芙和水桃感覺背脊涼颼颼的,互望一眼連忙跟上。
琴美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感嘆道︰「感覺小姐越來越像您了。」
「嗯,不過她尚年輕,怕算不過那些老狐狸。」梁氏嘆了聲氣搖頭。
她接著道︰「琴美,我真的好後悔,後悔以前做的糊涂事……我……」
話到最後,梁氏的眼淚便嘩啦啦地流下,滑過臉頰滴落打在地上的藍霧樹的葉子上。
琴美服侍她多年,自然知道她此刻心里的後悔和內疚。
「,事情都多年了,以後再好好彌補就是了。相信小姐不會怪您的。」
梁氏也一直在彌補,可是傷了就是傷了,疤痕卻永遠在……她有些忐忑……
而忐忑著還有田媛媛,她望著坐在眼前笑容滿臉的田瀅舟,越看越忐忑。
就如一只老虎在你面前悠閑的轉來轉去,一副無害的樣子,牙齒卻寒氣逼人,讓人慎得慌……
一開始還以為她是為那只死貓興師問罪來的,還準備著一套哭詞的和算計來著,可畫風卻不對啊,唯有她也靜坐著。
田媛媛硬著頭皮打破靜默,率先認錯道︰「二妹妹,您來是為了格子嗎?」。
田瀅舟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啞巴了!田媛媛心里呵斥著,可嘴角依然掛著笑容。
「不是故意要害格子溺水的,格子突然向我和三妹妹又咬又抓的,我以為它會游泳才放它進去冷靜,真的沒想到它不會游泳……對不起……」
望著她拿著手絹輕輕擦拭著眼淚,楚楚可憐的,田瀅舟看了房內的丫環,暗忖著。
真會演戲,可干嘛不演全套,不第一時間登門拜訪演,那樣她不就更得大家的憐惜和讓大家說她為了一只貓為難她了。
田瀅舟笑著搖了搖頭,順著她的話說道︰「格子性格有時是有點暴躁,也不知者無罪,可是……」
「可是什麼?」田媛媛眼眸閃了閃,心里竊笑著,以你的個性,踫你一棵樹都要人命,更何況一只貓。
田瀅舟默默暗嘲她的無知。
她假裝左思右想後決定道︰「格子其實不是我的貓,是瑾王的。我只是幫忙照顧著。」
望著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田瀅舟就覺得好笑。
田瀅舟接著道︰「還要向瑾王道歉才行。」
田媛媛又是一愣,臉色變了又變,田瀅舟都以為她是變色龍了。
「真的是瑾王的?」田媛媛半信半疑著。
若是瑾王的就不好了,雖說只要她嫁給了太子就不需要看別人眼色,可瑾王和西瀾侯不一樣,他們在朝廷和皇上的重要性可是不容小覷的。
在田瀅舟要回她話時,一名丫環輕輕敲門道︰「二小姐,瑾王來了,說有事找您,在廳堂里和老爺說著話呢。」
「興許是來抱回格子的,若不相信問問瑾王便知道了。」田瀅舟看著她焦急地微微皺眉,嘴角微微上揚,他來得可真是時候。
說著田瀅舟便起身走了幾步,見她沒有動作,回過身看到她沉眉眼珠轉動著,挑眉。
「?」
田媛媛回神,笑著起身,只是那笑容僵硬得很。
一起來到廳堂,見他和田遠平聊著,田瀅舟福身行禮道︰「見過瑾王,父親。」
田媛媛也行了禮,不敢看瑾王,而是焦急的看了一眼田遠平。
田遠平一臉茫然著,看不懂她的意思。
田瀅舟也沒理會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而是看向瑾王問道︰「瑾王找我何事?」
「香囊給你,你的不是不見了嗎。」瑾王從袖口里拿出香囊遞了,一切都平常自然不過。
「謝謝。」真心的感謝。
田瀅舟接過香囊,望著出了神,沒想到他會親自送來香囊。
後面的小犢似乎有些不滿,眼楮撇到一旁。
香囊也拿了,可他的手依然伸了,田瀅舟差點就誤以為他要牽自己的手,也差點伸了了。
田瀅舟疑惑地看著他,動了動的手指頭,似乎問她拿什麼。
「我的外衣和格子呢?」瑾王看到她迷茫的眼神,笑了。
只是那笑容卻很邪魅,也吸引著田瀅舟。
田瀅舟向幼芙吩咐道︰「去將瑾王的外衣拿來。至于格子……」停下往下說的話,看向田媛媛。
田遠平一听他提到格子,頓時一驚,這才明白田媛媛適才的眼神。
田媛媛看到田瀅舟望來的眼神,心里狂怒。
「格子是瑾王的貓?」田遠平小聲問道。
瑾王頓感其中發生了事情,淡淡地點頭。
田媛媛心一橫,上前一步,垂首哽咽道︰「王爺,媛媛對不起格子,請王爺責罰。」
「無端端的,田大小姐這是怎麼了?」瑾王淡淡地望著她,半眯著眼眸。
在她垂首抽泣不說話,瑾王轉而看向田瀅舟,只是田瀅舟也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這雙簧還輪不到她來演,她還是安靜的欣賞來得好。
田遠平更急了,他忙解釋道︰「我們都還以為是瀅舟的貓呢。前晚格子突然發狂,對著媛媛和清雨又是抓撓又是咬的,為了讓它清醒點便放到荷塘里了。媛媛和清雨也不知道它不會游泳,所以……所以……」
田瀅舟听了憤怒不已,以為是她的貓所以就可以隨意如何對待嗎!
瑾王有些不耐地接過話道︰「所以,格子是被她弄淹死了嗎!」
「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田媛媛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只是那一眼看得瑾王眉頭一皺。
田遠平見此,怒喝著田媛媛道︰「無知,連貓都不知不會游泳!再罰抄佛經50遍。」
「王爺,您看這樣如何,我們找一只盡量和格子一樣的賠給您。」他賠笑著道。
瑾王見田瀅舟食指在桌子左右滑了滑,似乎讀懂她的意思,冷聲道︰「沒有一只能替代得了格子,你們也不用找了。」
田瀅舟不禁抬起頭望著他,他說了她想的,默契?
格子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更別說賠就可以原諒。
看著田遠平和田媛媛不安和焦急地神情,田瀅舟袖口里的手漸漸握緊。
田遠平和田媛媛瞬間僵了一下,他們還想繼續說什麼時,瑾王便起身。
他看向田瀅舟說道︰「格子葬在哪里?」
葬在了她的內院……
田瀅舟深意的笑著道︰「請王爺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