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車橋,小二便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田二,您大駕光臨,里面請、里面請。」
這店小二就是上次被她為難那個,掌櫃也一眼留意到,推他出去趕緊的迎接,而他則快速去通知東家。
上次的事東家罵了他好一段時間,而賴掌廚也被罰月給。
況且她可是皇後賜封的膳茗司,東家特別交代只要她來了,便趕緊的通知他。
這不,田瀅舟牽著世和一踏入食海之家,東家和掌櫃便急忙迎了上來。
「膳茗司大人,歡迎光臨小店,里面請。」東家是一位年邁的老伯,可雖然年邁可眼里的精光卻閃爍著。
店內的客人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隨後都露出驚艷和貪婪。
田瀅舟眉頭忽地一皺,那東家很懂看人臉色,笑著忙側身引路道︰「這邊請,特意為您準備了雅廂。」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著他滿臉笑容,態度誠懇,田瀅舟眉頭也緩和下來。
暗暗猜測他在打什麼主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特別像他這樣的財奴更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
在眾人的注視下,進了雅廂,只是她完全沒留意有一道陰森地目光注視著她。
許氏怨恨地望著她進入雅廂,心里的怨念又無限的擴大,要不是她那老家伙早已歸西了,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得個被休的地步,還被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這東家更可惡,明明還有一間包廂卻說沒有,勢利眼。
「母親,是…表姐。」的同時梁有珠還不忘塞入一塊點心,話說得含糊。
梁有才嫌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東西時不許!」許氏一肚子氣沒得發泄,見著梁有珠這麼不爭氣,每一處比得上那田瀅舟就更火大。
今日相聚一起用膳的田愛瓊和杜小娥相望一眼,田愛瓊安撫道︰「你也別那麼氣惱,三少爺心里不也有你嗎,雖然休了,可偶爾還是來看你的啊。」
在許氏心情有些緩和時,梁有珠神色暗了下來,低泣道︰「父親……父親他後天準備迎娶許姨,說我們有新的母親了……」
梁有才依然一副事不關己地低頭吃飯,看得杜小娥眼都直了,他這麼小就這麼冷血,心里怎麼做的。
許氏一听,霍地站了起來不知覺地聲音提高了起來,「你說什麼!許姨?許萱?」
許萱是她同父異母的,她母親是許府姨娘,許萱比她年輕幾歲。
許氏心里猶如十萬只螞蟻在爬的焦心,煩躁以及怒不可遏。
「那魅惑人心的妖女竟然勾引我!」
田愛瓊愣在了一旁,不知說什麼安慰了,心里對她的話是暗地里鄙夷著。
說實話,此時他已經不是她了吧,見著大家都向她們看來,頓覺沒臉面。
她輕咳一聲,示意她坐下。
只是許氏已經氣瘋了,不但沒有坐了下來,還一聲不吭地直往一個方向而去,憤怒地將椅子的踫掉了。
突然其來的舉動和聲響嚇了梁有珠和杜小娥一跳。
田愛瓊正疑惑地她要去哪時,發現她朝著那個方向正是田瀅舟里的方向,一驚。
這人是瘋了嗎,趕緊地起身去阻止。
可已經遲了,田瀅舟和田世和在聊得正興起時,門砰一聲被突兀地推開,門都有些搖晃可見力度之大。
田瀅舟她們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門口,對于氣沖沖而來的許氏是疑惑不解。
田世和禮貌地起身行禮︰「許姨好。」
曾經的梁府三變成如今呢的許姨,從他嘴里說出,許氏覺得特別刺耳。
「許姨為何這麼氣沖沖而來呢?」莫非是為了上次的事被揭穿,來找自己麻煩?
對于外面的事,田瀅舟鮮少過問,也由于她的事被揭穿後隔日就去了撫安縣,一回來也沒有去外面轉轉,對于京城的事更是不清楚。
許氏可沒她想得這麼透徹,只覺她在裝傻,看她笑話。
「為何?你心里已經在偷笑了吧,笑我被休,笑我被休後葆宏娶了我,那個死對頭!」許氏說得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吃了她,臉都扭曲了。
田世和見她半眯著眼恐怖地慢慢走來,勇敢地擋在了田瀅舟身前。
「不許過來,你想對我干嘛?」世和聲音有些大,引來了外面的人的注意,都聞聲而來。
許氏冷笑,「我想干嘛?」
田瀅舟示意一眼大勇,大勇了然,忙將世和拉開。
「我剛從撫安縣回來沒多久,對您的事聞所未聞,所以您誤會了。」田瀅舟禮貌地起身回她的話。
外面的人都私語著,似乎也不知這事,這讓許氏一怔。
田愛瓊她們也趕來了,梁有珠低著頭,不敢看母親一眼,道︰「祖父說這事就私底下辦了,不想聲張……」
此話一出,許氏耳朵嗡嗡響,氣惱地像瘋了般,眼神很恐怖。
這麼說,她還將這事告于天下,本還可以暗地里阻止的如今卻鬧得滿城皆知。
田愛瓊也抿唇無奈搖頭,更暗嘆她的愚蠢。
「我先回去了。」梁有才搖搖頭,面無表情地丟下一句話就離開,後面的梁有珠猶豫了一下才邁出小粗腿蹬蹬蹬的追了上去。
白眼狼,她都生了什麼出來。
許氏被絕望憤怒蒙住了雙眼,充斥了心髒,對著田瀅舟怒吼道︰「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變得一無所有,變得被人取笑。」
田瀅舟眉心輕皺,對她這樣沒有自我反省還將事情反過來呵責她的人也沒了敬意,這樣的人不值得尊敬。
田愛瓊思忖過後,搶先道︰「許玲,別鬧了,你這不是讓大伙看笑話嗎?」。
許氏大笑,自嘲道︰「笑話?你在說我是笑話嗎!」
田愛瓊慌忙的嘆了聲氣,好聲好氣地勸道︰「我沒這個意思,只是這事確實不能怨瀅舟啊,你做錯事改正了不就好了,大伙會原諒你的。」
「原諒?我不要原諒,我沒做錯!」許氏瘋了般歇斯底里地吼著,然後憤然地轉過身,指著田瀅舟,「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也不用變成這樣,我要殺了你。」
她話沒說完就撲了過來,由于兩人相距不遠,田瀅舟也沒料到她暴走後會這麼凶猛,力道之大。
田瀅舟被撲到在地上,被她掐著喉嚨,臉頓時漲的通紅。
幼芙和大勇忙拉開她,可是她死死不放手。
田愛瓊驚叫一聲,似是被嚇到,愣在了原地。
東家急忙趕來一看,忙喊醒愣在一旁的人,「還不快抓著這瘋女人!膳茗司若有什麼三長兩短,皇後那里怎麼交差!」
更重要的是這里是食海之家,他的店鋪,若在這里出事,他難逃其咎啊。
話音一落,一道紫色身影很快地閃入,一手抓住許氏的肩膀一甩,砰一聲甩到了牆上掉落在地,許氏慘叫一聲。
眾人一望都靜默著,東家更是咽了咽口水,「瑾王……」
瑾王扶起地上的田瀅舟,手指輕撫著脖子上的勒痕,蹙眉。
許氏剛要起身,卻被小犢和寧清按住。
「將她帶去官府治罪,謀害朝廷命官,出言辱罵朝廷命官!」瑾王聲音冰冷地一字一句落下。
許氏瘋了般狂罵,直至被瑾王的手下押著離開,走遠不見。
田世和哭著抱著田瀅舟,「嗚嗚,沒事吧,嚇死我了。」
田瀅舟被她勒著,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沒事了,別哭了。」
她輕輕擦拭著他的淚水,轉而向瑾王謝道︰「謝謝瑾王的出手相救。」
爾後又看向田愛瓊,「方才謝謝姑母為瀅舟。」雖然不見得是真心。
田愛瓊嘆了聲氣,「這是姑母需要做的,而且事實本來就這樣。」
她看了一眼杜小娥,杜小娥忙走挽著她的手︰「表妹你聲音都啞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田瀅舟不動聲色地拿開她的手,淡笑道︰「無礙,待會上點藥就好。」
見眾人還在,她笑道︰「抱歉打擾了大家用膳。」
眾人這才紛紛離開,田愛瓊和杜小娥卻留了下來,她是長輩,田瀅舟也不好說什麼。
況且她已經說了,待會也順路,一起回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