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就是他去通知她的,不過對于他在自己的屋檐上守株待兔田瀅舟莞爾。
「你不是後天才出來的嗎?你越獄啦?」
胡萊皺眉道︰「不就吃了霸王餐,給回他銀子不就成了。不說這個,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了,這個忙你不可不幫啊。」
田瀅舟笑著搖搖頭,「我是很感謝你今晚的及時通知,不過你守株待兔是不是守錯了?你應該去盯著他啊?」
「沒錯、盯著你準沒錯。他肯定會帶你去找那老頭,至于為什麼就別問。」胡萊焦急道︰「小丫頭你到底幫不幫啊?」
田瀅舟看了一眼瑾王不耐的睨視他一眼,沒有說話,待他們直接進入了姜氏醫館的後院時,她走到胡萊身旁小聲道︰「我幫,今晚你幫我一次,算是回禮。」
「就說你靠譜。」胡萊眉開眼笑的跟著她進入里屋。
ˋ田瀅舟打斷他的夸贊,皎潔地笑道︰「先別夸贊我,成不成還不定。」
胡萊了解道︰「成的成的,你就安心。」
什麼安心,田瀅舟笑著搖了搖頭,爾後看向姜承佑問道︰「她怎麼樣了?」
「算算時辰,差不多醒了。」姜承佑估計道。
田瀅舟忙吩咐道︰「那就按計劃行事吧,瑾王,他們準備好了沒?」
「嗯,我們先躲起來吧。」
田瀅舟、瑾王和胡萊跟著姜承佑躲到了屏風後面,小犢吹滅了燭光後也躲了起來。
房內寂靜一片,漆黑的一片里,忽然門砰一聲被打開,飛進來兩個牛頭馬面的人,周圍濃煙彌漫。
柳易煙咳了幾聲緩緩醒來,一睜開眼便差點嚇暈,驚叫一聲慌張地退到床尾,看著床旁牛頭馬面的人。
「你、你們是誰?」柳易煙聲音原本就被水嗆得沙啞,現在更是顫抖著。
「我們是地府的,廢話少說,跟我們走。」說著,他就伸手抓柳易煙,柳易煙驚慌失色地亂揮亂打驚叫。
「不、我不去、我沒死,我不要下去……」激動地哽咽住的柳易煙頓了頓,驚恐地哭著跪下來道︰「求你們別抓我,我死得冤枉,我不要下去啊……」
「哼,冤枉,被你害死的柳大生和王玉梅不就更冤枉。」
柳易煙一怔,慌忙搖頭︰「不,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不是我……」
他們沒有說話,而是一抬手,一股濃煙出現在門口,緊接著柳大生和王玉梅輕飄飄地飄了進來,嚇得柳易煙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將頭埋于兩臂之間,望都不敢望一眼。
躲在屏風後面的田瀅舟向假扮柳大生的侍衛打了個眼色,那侍衛輕微點了點,拉長音道︰「還我命來,你這個沒心沒肺地賤人,還我命來……」
「是你,是你害死我們的,你狼心狗肺……」假扮王玉梅的人也附聲道。
柳易煙被刺激到,猙獰地吼道︰「你們該死,柳大生你這畜生更該死,你毀我清白不止,還將我賣到青樓接客!若不是你們,我也不會落到落到這地步!若不是你們,我也不會、不會日夜噩夢,都是你們!」
「雖然你們不是我殺的,可是紫衣說了,只要我替她做事,她就救我月兌離苦海還替我報仇!」柳易煙越想越傷心,哭著語無倫次道︰「雖然後來還是被鴇母的人追殺,可是我命好,遇到了田二小姐……王玉梅還有你!你每天對我毒打侮辱,你也該死……該死!」
最後柳易煙仰頭大笑,瘋了般。
田瀅舟听了她說的,很是同情她的遭遇。
她緩緩地走出屏風,示意侍衛點上蠟燭,房內瞬間明亮起來,濃煙也漸漸散去。
柳易煙停止笑聲,瞪大眼楮看著她,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待瑾王、姜承佑他們出來後,柳易煙愣住了,呆呆地說道︰「你們……我、沒死?」
「嗯,是我們救了你。」田瀅舟淡然道︰「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憑什麼要回答你。」柳易煙氣憤地轉過頭,弄這麼一出差點嚇死她了。
田瀅舟听出她聲音有了軟和,不緊不慢道︰「听出你也並非是非不分,心本善良,是你大伯大嬸害了你。況且,對一個救了你兩次的人,你良心還在的話,是不是應該回答我。」
柳易煙垂眸沒有回答,田瀅舟看出她的遲疑,接著道︰「好心告訴你好了,你以為紫衣真的幫你月兌離了苦海嗎?她只是利用了你,她和鴇母本就是一伙的。她放了你走,然後再讓鴇母派人追殺你,她是知道了我那天陪家母去福源寺,才設了此計。紫衣已經死了,鴇母她們逃了將百花樓也燒了這你是知道的吧。」
一口氣說完,田瀅舟見柳易煙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到恍然惱怒。
「我、我竟然被她騙了!」柳易煙愧疚地跪向田瀅舟低泣道︰「對不起,二小姐。我之前做了對不起您的事,您們設局要引出她們時,是我通風報信的。請您原諒我……」
瑾王和姜承佑坐在了一旁,靜觀沒有要出聲的意思,倒是胡萊鄙夷地搖了搖頭。
「恩將仇報啊!」
柳易煙臉刷的通紅,「對不起……」
田瀅舟看了胡萊一眼,然後接著問道︰「那我問你,她為什麼要兩次三番地來抓我?」
柳易煙想了想,疑惑道︰「其實我也不大清楚,紫衣只讓我看著你,和有什麼消息就告訴她……」
柳易煙忽然停住了,認真地思索了好一會兒,恍然道︰「啊,想起來了。有一次,我不巧听到她們提到說是一個暗衛吩咐的,還提到說什麼公主的命令。」
田瀅舟猶如泄了氣般,這些她都已經知道了。
柳易煙見她沉默著,慌了道︰「二小姐,求您,別送我去官府,求求您……」
田瀅舟伸過手,問道︰「田媛媛雇佣殺我的信件呢?」
田瀅舟讓幼芙去後罩房找了,沒找著。
柳易煙從懷里拿出那信件遞。
田瀅舟接過已經變得溶爛爛眉頭微微一皺,打開里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了。
柳易煙小聲道︰「我不放心放在房內,所以一直帶在身上,不料被田媛媛推入湖里變成了這樣……」
讓她作證?不行,田媛媛定會反口說她,而且她貴為太師府的嫡長女,一面之詞奈何不了她。
朝廷官官相護,不會沒這個可能,恐怕到時只是柳易煙遭殃。
田瀅舟懊惱地看向瑾王,一時間想不到好法子。
瑾王淡淡地說道︰「她,你打算怎麼辦?」
柳易煙可憐巴巴地看著田瀅舟,懇求道︰「二小姐,原諒我,我會離開京城的……」
田瀅舟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不,你就跟著我回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