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地林間,隱隱響起沙沙聲響,田瀅舟被他們圍在中央保護著。
周圍慢慢地被黑衣人團團圍住,環視一圈數數至少有三十多人。
小犢揚聲喝道︰「何人如此大膽!」
「你爺爺!」頓時引來周圍一陣嘲笑聲。
領頭的一黑衣人冷聲道︰「傅泛舟,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也不待他們問話,他就揚手命令動手。
田瀅舟和幼芙被保護在中央,看著他們與黑衣人纏斗,听著兵刃交接的聲響,幼芙驚慌地擋在田瀅舟身前。
田瀅舟擔憂地凝眉,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受傷,此刻也懊惱自己不會武功。
小犢焦急地喊道︰「王爺,您帶著田二小姐先走,我們攔著。」
瑾王臉色一沉,看向田瀅舟也不再遲疑,抱著她就要離開。
領頭的黑衣人見狀,忙冷喝一聲,一個躍身擋去了他的去路。
「堂堂的瑾王,竟然落荒而逃如此窩囊嗎。」滿口都是嘲笑。
說話時,又有幾名黑衣人圍了上來,瑾王不得不一手抱著田瀅舟,一手與他們纏斗。
姜承佑看向了他們這邊,想去幫忙可又被纏上,頓時大怒,手上的劍更加的快速和凌厲。
看著這三十多人漸漸減少時,田瀅舟驚然,竟然還有十幾人躲著。
她小聲道︰「他們還有人在躲著,小心。」
領頭的黑衣人他們忽地迅速退後,一個響指想起的同時,躲在暗處的人開始放箭。
幼芙驚叫一聲,嚇得臉都煞白,幸好小犢就在她身旁,將她拉到身後。
「笨啊,躲起來啊!」他喝聲道。
胡萊大叫一聲︰「哇,竟然全部用箭,有膽跟你胡大爺我一拼高下!」
領頭的黑衣人冷笑一聲,不予理會。
胡萊改為向瑾王埋怨道︰「你哪里招來的仇恨啊,趕快想辦法啊!」
「閉嘴!」姜承佑冷喝一聲,將煙霧彈扔向遠處,頓時煙霧彌漫。
由于退往谷里的路被他們堵住了,他們也抓緊時間逃竄。
只是瑾王和田瀅舟被逼得與他們分開而逃,領頭的黑衣人緊追不舍。
這麼下去兩人都有可能被抓,田瀅舟低聲道︰「放下我吧。」
瑾王臉色一沉,「胡說什麼!不想摔斷腿就抱緊我。」
田瀅舟望著前面已是斷崖,驚詫地看著他,「你該不會……」
可話未說完,忽然一支箭急速地朝著瑾王的背部飛來,田瀅舟大驚,想也不想地推開他。
那支箭來得很快速,擦過瑾王的肩膀,整個箭頭沒入了田瀅舟的肩膀。
田瀅舟悶哼一聲,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後倒去。
瑾王望見她肩膀上的劍時,既憤怒又心疼,毫不猶豫地向她撲去,抱著她往下墜的身體。
「傻瓜嗎。」聲音里極其溫柔和寵溺。
田瀅舟則淺笑,小聲道︰「我是。」
姜承佑、胡萊、幼芙、小犢、無念大師趕到時,已經遲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掉下懸崖。
幼芙和小犢不約而同地驚喊。
「小姐!」
「王爺!」
姜承佑望著田瀅舟中箭掉落懸崖頓感無阻,怒不可遏地看著射箭的黑衣人。
他們留下一小部分人攔阻,其余人也紛紛撤退。
將剩下的人殺剩一個,可即使殺了他們也解不了姜承佑心中的怒火。
姜承佑怒喝道︰「誰派你們來的!」
「要殺要剮隨便你!」黑衣人話一出口,姜承佑便黑著臉長劍一抖,面不改色地一劍刺進他的大腿。
「說!」姜承佑冷峻地吐出一個字,完全沒了平時的冷淡。
黑衣人被他嚇得一怔,聲音沒了剛才的底氣道︰「我不知道……啊!」
姜承佑抽劍然後長劍一揮,挑去了他的腳筋,他痛喊一聲然後大汗淋灕地倒在地上。
「你、你有本事殺了我!」他顫聲道。
小犢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生怕一個震怒真的一劍殺了他,忙說道︰「姜大夫,這種人交給我吧。」
姜承佑的確想一劍殺了他,強忍著怒火,指關節握得發白。
幼芙哭著跑到懸崖邊上,望著深不可測的崖底,哭喊道︰「小姐……」
胡萊此時也收起了平時的吊兒郎當,神色變得凝重,哪壺不提提哪壺地道︰「凶多吉少,節哀順變……」
小犢一听,忙正色道︰「胡說什麼,王爺他不會有事的。」
幼芙的眼淚已經嘩啦啦地流下,止不住地抽泣著,「怎麼辦?若是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奴婢、奴婢該怎麼辦?」
小犢蹙眉,「都說不會有事的,王爺武功高強會逢凶化吉的。」可說到最後,他自己也沒有了底氣。
雖然瑾王武功高強,可面對這深不可測地懸崖,生還的可能的確渺茫。
若是王爺真的出了什麼差錯,那他真的以死補過也不行。
在他們當中,姜承佑雖然怒不可遏,可頭腦是最清晰的。
「無念大師,從哪里可以下去?」姜承佑凝眉問道。
無念大師神情也有些凝重,說道︰「要下去只有谷里有一條小路,本可以通往那里,可不久前暴雨山體倒塌塞住了,要先打通那里。」
姜承佑焦急道︰「請大師引路。」
在他們提起心擔憂地尋找他們和將消息傳回西瀾侯,增加人手尋找時,而田瀅舟和瑾王此刻正經歷生死關頭。
在墜落時,田瀅舟依然淺笑望著瑾王,兩人四目相對,瑾王緊緊地抱著她,急速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可此刻仿佛時間靜止了般,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瑾王在掉落時,用劍一路減去下降速度,然後兩人掉在一顆樹上,再掉入了湖里。
失血過多的田瀅舟在撞到樹上時,已經昏闕了。
瑾王也傷得不輕,可是腦海里還是反復響起一個聲音。
不能讓她出事!
即使已經筋疲力盡,他還是將她從湖里救了上來,望著她蒼白的臉色,染紅了的衣裳,心髒咚一聲往下墜。
「醒醒,別睡。」他聲音沙啞地喊著,輕拍著她的臉頰。
田瀅舟依然紋絲不動,身體也冷冰冰的猶如毫無生氣的木偶。
瑾王慌了,將她攬入懷里給予她溫暖,沙啞地說道︰「你不會有事的,無論如何都會讓你醒來。」
而此時老天似乎在向他們開玩笑,竟然下起了雷鳴大雨,豆大的雨水打落下來。
瑾王抱起田瀅舟腳步有些踉蹌差點就跌倒。
在大雨中焦急地環視著模糊的四周,看見遠處有一個昏暗的山洞驚喜不已,忙抱著她進入洞內。
越往里走就越昏暗,還隱隱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瑾王見雨水沒有打進來才停住了腳步,沒再往里走。
抱著她坐下,踫到她額頭滾燙著神色一凝。
未免她傷口惡化,瑾王眉頭緊皺地將留在她肩膀上的箭頭取出,點了穴道止住了她的血,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若這麼拖著,難免會感染病菌惡化,況且她此刻發高燒讓瑾王更加慌亂無措。
外面傾盆大雨想要找些柴堆火很難,瑾王望向漆黑的洞內,然後再看了看臉色蒼白的田瀅舟,別無他法了,唯有進去里面看看有沒有找到需要的。
瑾王將田瀅舟放平後,月兌下外衣蓋在她身上才放心進去。
瑾王模模糊糊看到里面到處動物的骨頭,還有腐爛吃剩的微微蹙眉,里面有一些干草和柴趕緊拿上就急忙。
看著里面的吃剩的肉,瑾王意識到了這洞內有野獸出沒,這四周不見它,怕是出去還沒回來,而田瀅舟還在外面。